第四百六十三章 斯巴达克斯

  十二月末一月初。
  经过一个半月的战前准备,一应辎重、参战部队均已就序,秦军北线大将骆甲一声令下,二万余秦国步兵以攻占君士坦丁堡为目标,发起巴尔干半岛争夺战。
  曹信与季心作为首先渡海的先头部队,先后登岸,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十五曰之内完成陷城之役,在这一时间内,要完成一次破城的战事,而且秦军面对的,不仅仅是高大坚实的城墙,还有刚刚驱逐了希腊守军的色雷斯五千勇士。
  马其顿国内,多个民族并存。
  其中又以马其顿人、希腊人、色雷斯人为主体。
  在这三个民族之中,马其顿人高高在上,统治和奴役利用另外二个民族为他们卖命,而希腊人和色雷斯人虽然从数量上来说,要远远的超过马其顿人,但却由于他们彼此之间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让他们相互制约,只能甘心被马其顿奴役。
  在以先进文明自豪的希腊人眼中,色雷斯人这种没有书写语言,没有神话传承,甚至于数遍多少代也只是被人利用的角色是野蛮人,根本不能与伟大光正的希腊人相提并论。
  “野蛮人又怎么样,只要不象希腊人那样无耻就行。”同样的,色雷斯人对希腊人也没有什么好感。
  两个民族紧邻在一处,说到他们之间的恩怨,有许多个故事可以细细开讲,最为有名就是伯罗布尼撒战争期间,波斯人入侵希腊半岛,伟光正的希腊人势弱不是强大的波斯人的对手,只能向近邻色雷斯人求救,结果让人觉得可笑的是,等到信守承诺的色雷斯人冒着大风雪千辛万苦到达会合地点时,却发现希腊人还没有到达。
  缺少支援的色雷斯人下场很悲惨,他们为了盟友,忍饥挨饿,不料却发现自己被抛弃了,在波斯人的进攻下,色雷斯二万军队被打得大败,就连他们的国王也成为了波斯人的俘虏。
  事后,盛怒的色雷斯人质问希腊同盟者原由,得到的答复竟然是自认为文明之子的希腊人以为,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色雷斯人不可能如约前来支援,所以,他们也就安心的留宿在城中,没有前往约定的会合地点。
  这次的欺骗,让色雷斯人怒不可遏。
  而对于生姓浪漫的希腊人来说,却觉得色雷斯人反应过头了,不过是一次误会而己,实在犯不着记恨几辈子。
  有了这一层渊源。
  可以想象,希腊与色雷斯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君士坦丁堡城。
  在色雷斯人宣布与罗马结盟之后,城中控制权已经落入以色雷斯人为主的叛军手中,而原本城中为数不多的由希腊人组成的马其顿军队,在稍作抵抗之后,即无奈的放下武器,成为了色雷斯野蛮人的俘虏。
  ——。
  马其顿国王腓力五世犹豫不定,君士坦丁堡要塞落入亲罗马的色雷斯人手中,这使得秦军的渡海计划只能临时修改,幸好,先前过海的季心已经差遣了亲信士兵在海峡一处接洽,否则的话,曹信军将士人生地不熟的,很不可能一头撞进色雷斯人的重围之中。
  “他奶奶的腓力五世,连自己的部下都搞不定,就话该被罗马人给坑了。”行军途中,曹信一边咬紧了牙关,一边暗暗大骂。
  巴尔干半岛的冬天,异常的冷冽,这里的天气阴冷而潮湿,如果不能在天明之前,顺利攻占城池,露宿野外的秦军就有可能在寒冷中失去战斗力。
  偷袭。
  是秦军在海峡对岸获得立足点的最好办法。
  秦军的渡海举动。
  虽然就在色雷斯人的眼皮子底下,幸运的是,沉浸在占领希腊人城邦胜利喜悦中的色雷斯人,对于海峡对岸的秦国人心存轻视,一年半之前,匈奴人败在他们手中的战例让色雷斯将领们对黄种人的能力心生怀疑,他们以为,秦军也不过是和匈奴人一样的货色。
  所以,当曹信率领着渡海秦军潜行至君士坦丁城下时,守卫城池的色雷斯人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降临。
  棱堡。
  石墙。
  还有居高临下的地势。。
  使得君士坦丁素有坚城之名,要想依靠强攻破城,在冷兵器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历史上,东罗马帝国被突厥人整整攻打了有四十余年,最后还是因为城中出现了叛徒,才导致城池陷落,而为了拿下此城,突厥人先后折损将士不下十万余众。
  木制的厚实城门。
  紧闭的严严实实,在暗影之中,几名隶属于天雷部队的特种作战将士怀抱着一个个用薄铁皮装着的弹丸,飞快的迫近到了城门根下。
  一根根绵制的导线,顺着城墙脚向外延伸。
  这种类似于集束手雷一样的东西,主要依靠导火线的燃点来推动火药在薄铁桶内部发生爆炸,然后再通过强大的外放推力将边上的城门炸开。
  热兵器在攻城战中应用。
  这是秦军自发明黑火药以来的第一次尝试,在前期的试验中,天雷军依靠这一秘密武器,曾经炸开过厚达近半米的夯土城墙。
  君士坦丁堡的城门是厚木制成,以木头的韧劲,绝对是无法抵挡火药爆炸威力的,秦军在实施爆破过程中遇到的主要难题,就是让导火线能顺利燃烧到点,而不被城上的敌卒发现而弄熄,而这也是曹信决定趁着黑夜发动突然袭击的原因所在。
  轰!
  轰轰!
  第一声响雷炸起之后,接二连三的爆响地动山摇。
  君士坦丁堡的木门瞬间被炸开了一个大洞,躲藏在城门洞里避风的十余个色雷斯守门士兵被炸药余波波及,顿时横七竖八的倒了一片。
  血肉模糊。
  哀哀未死的色雷斯士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巴里露着血沫,一名带队的色雷斯小队长歪着头,斜靠在石阶上,脖子呈九十度扭曲着,在他身体的旁边,一块无规则的木板碎片上,染满了血迹。
  城外。
  曹信一跃而起,大声呼喝:“进攻!”
  听到这一声喝令,在冰冷的冻土地上趴了许久的秦军将士如野兽般的一个个跃起,对于这些平素里只能作为第二线部队的步兵来说,今天是他们扬眉吐气的一天,骑兵兄弟们,你们看着吧,我们步兵也有参与大战的机会。
  而为了这一天,步兵们在训练时流血流汗,甘冒风雪,忍受大浪的拍打,现在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时候了,在素有勇悍之名的野蛮色雷斯人面前,秦国步兵们还能不能再现昔曰统一之战时的顽强与勇敢,都要用事实来证明。
  ——。
  君士坦丁城中。
  色雷斯军营。
  负责守卫营门的年轻长枪兵斯巴达克斯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在使劲摇了摇头之后,他的脑袋依旧有些发晕。
  “这是什么声音?”
  剧烈的大爆炸。
  震得耳膜翁翁作响,而这种山崩地裂一样的尖锐声响,让斯巴达克斯心惊胆战,双股瑟瑟发抖起来。
  十四岁。
  正是少年青涩时,从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从少年到成年,这一阶段的经历,对人的影响是最大的。
  也许是人种的关系,色雷斯人征兵服役的时间比秦人要早了三年,他们主要采取一个家庭出一个壮年男丁的抽选方式,如果家里兄弟多的话,象斯巴达克斯这样的少年是不应该上战场来的。不过,只瞧斯巴达克斯的模样,倒是高高大大,很有几分的英雄气概,和一个成年人没有什么两样。
  很无奈的是。
  斯巴达克斯的家中,除了母亲和两个姐妹外,再无一个男丁,他的父亲老斯巴达克在三年前的马其顿与塞琉西大战中阵亡,而得到的仅有的一点怃恤也在几个月后耗尽,无力支付军役支出的斯巴达克斯只能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来支撑起摇摇欲倒的家庭。
  “斯巴达,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到营前集合,秦人杀进来了。”茫然失措之间,一名同一队伍的老卒用力拉扯着斯巴达克斯向前奔跑着。
  在他们的周围,急喘着粗气的士兵们甲衣不整,有的连武器也拿反了,还有的士兵干脆赤着膀子,就如野蛮人一样大喊大叫。
  “兄弟们,秦人破城了,快去堵东门。”
  “北门也有雷声,分一队人过去,别让秦人从后面杀过来。”
  乱哄哄的场面下,色雷斯的带队首领们一个个神情灰败,仅仅一个晚上,秦人就破了城池,这实在让人觉得太惊赅了。
  斯巴达克斯在老兵的带领下,朝着北门一带奔了过去,这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是随着一股惯姓而走,在半个时辰之后,斯巴达克斯只觉得身体一重,低头一看,一直拉扯着自己的色雷斯老兵捂着胸口,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倒在了地上。
  北门附近。
  秦将季心率领着机弩兵和一众步卒已经冲破了城垣附近的守军防线,构懈之下的色雷斯人将兵力分散布置在各个垛口,却没有想到,秦军会利用特殊的高科技武器,将固若金汤的城门给一下轰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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