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爱得好苦
夜冷翼已躺回了床榻，他们之间隔着许多彩色纱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方。
楚眉灵闭上双眼，褪下了身上的衣服，又快速穿上了夜冷翼给的长裙。
这是一件水青色的百花烟雾凤尾裙，色泽虽有些陈旧，但依旧美轮美奂，她的肌肤本就细腻如羊脂玉，但在这件衣裙的衬托下，更加剔透诱人，泛着一层如荧光般的光泽。
她赤足踏着暖玉铺成的地面，走向层层纱幔，丝丝冷风吹过，让她感觉呼吸都被冻结。
夜冷翼看看着她，不由得站起身子，她真的很美，顾盼之间透着水灵灵的妩媚。
灵儿！
她和你长得真像，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她真的是你的转世吗？叶冷翼一步步走向她，呼吸早已急促，狭长的邪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在下一刻，他一把将她扯入怀里，贪婪得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声音沙哑不已：“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终于愿意来找我了！灵儿，你是
我的，是我的……”
楚眉灵捏住他的手腕，凤眸闪烁着无法隐藏的恨：“放了他！立刻！”“好！”夜冷翼笑了一声，在金属和火光的映衬下，他的笑容更像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不过，你先要满足我，若是我满意了，我就立即放了他。若我高兴了，别说火烧骷髅兵，甚至要我灭了整个魔族，我
都愿意……”
楚眉灵的拳头紧握，口中已泛起了血腥，体内燃烧着恨，可她一想到水晶镜里的慕容惊澜，她就心痛得犹如刀割！
她舍不得他受伤，更舍不得他死！也许，他没了她，他还是能好好活着。他已不是曾经的慕容惊澜，而是东方云宸，他有了百里子衿，他会忘记她了，一定会的……
夜冷翼的鼻尖轻触她的脸颊，光洁如玉的手掌已覆上她的纤腰，“哗”得扯开了她的腰带。
就在凤尾裙应声落地时，门口刮过一阵冷风，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楚眉灵感觉身子一暖，被熟悉的怀抱拥住。
她抬头一看，双唇剧烈颤抖，轻轻唤出两个字：“阿澜？”
金属光泽的灯光照射在慕容惊澜身上，将他的五官映衬得更加俊美明朗。
他浑身都是血，但依旧散发着刚毅的气息。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圈在身侧，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和血液里，让她疼得皱眉。
可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因为她知道他一定怒极了！
“哈哈！东方云宸！”夜冷翼仰面狂笑，声音透着狂妄和邪恶：“你竟从妖兽苑出来了？真是出乎本帝的预料！”
慕容惊澜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但散发出的冷冽带却带着浓浓的杀意，这是一股难言的威压，就如同无数大山朝着夜冷翼的天灵盖压下去。
“彭！”得一声。夜冷翼身后的床榻瞬间震成粉碎。
“你！”夜冷翼连退三步，未来得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招，一把光芒万丈的黑剑朝着他的方向劈过来。就是一招！
就这一招最简单的招式！却生生洞穿了空间和时间！
对！就是时间！因为夜冷翼感觉方才被定格住，无法动弹！
这一剑的力量是毁灭性的，血光和雷电，恨和杀性！
“你究竟是谁？”夜冷翼的脸上露出了凶煞之气，就在这一剑劈过来时，他的身后幻化出一只巨大的凶兽。凶兽没有形状，周身散发着的都是冥火，火焰窜得很高。
十丈！百丈！千丈！将宫殿上方穿破一个巨大的窟窿！当它变得像巨山之大时，突然化成了巨大的爪子，与慕容惊澜的那一剑相抗衡。
“阿澜，小心……”楚眉灵急喊，正想上前为他挡去这一剑时，慕容惊澜已发狠般吻住了她的唇，带着歇斯底里，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个吻简直是带着杀意的！可她偏偏被这样的吻迷惑住了，这样死了也好，就没有分离苦了！
“轰隆隆！”
眨眼间，天地像是被震破，宫殿外的无数兽人瞬间震成碎末！
这两股势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这是灭天的力量！正从被破的屋顶洞口对着她们三人的头顶轰炸过来。
“噗！”夜冷翼喷出了一口血。
“灵儿，我爱你爱得好苦……”慕容惊澜松开了吻，就在这光球轰过来的一刹那，他猛地翻身！
他原本想和她一起死！可就在面临毁灭的那一刻，他想都不想得为她挡去！
“我何尝不是呢？”楚眉灵轻声回他，继而凤眸突然一厉，五条巨尾已甩出，在慕容惊澜的上方围起一个安全的空间。
“不要！”慕容惊澜的呼吸一滞，双唇剧烈颤抖。
楚眉灵长长的睫毛轻颤，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是对他道：“阿澜，我爱你，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爱他的路实在太坎坷，太痛苦，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爱他就是她的生命！
眼看着的道光芒对着楚眉灵轰杀过来，慕容惊澜的灵魂深处爆发出一股奇特的力量，这种力量竟让这道光芒放慢了速度！
楚眉灵震惊了！她没有看错！慕容惊澜竟能控制这道光芒！可她的脑袋晕眩，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胸口传来钝痛，随即晕了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时，他们正身处在冰冷的洞穴，慕容惊澜靠着石壁，正在涂抹身上的伤口。
凉凉月色从洞外透进来，将他肌肤上的伤口衬得更加的触目惊心，肌肉纠结着无数旧伤和新伤，特别是手臂的伤口，让她不忍心再看一眼。
“阿澜？”她轻唤，心却在猛颤。
慕容惊澜像是没听见，并没有理会。
楚眉灵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哽咽得问他：“疼不疼？我替你上药。”
慕容惊澜依旧没有理会，但手指明显颤了一下。
楚眉灵也不再开口，她不知如何说，他认定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再如何解释也是枉然！她累了，若方才死了才好，就不用再承受痛苦，失去他的痛苦，被他误解的痛苦！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爱得越来越深，也爱得越来越卑微。到了现在，她可以无论是谁对谁错，她都愿意先低头！甚至可以
接受他有其他女人和孩子！
这种卑微，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可偏偏，她就这么陷下去了！无路可退……
正当她准备闭眼靠上墙壁时，身上那件大衣已被他扯去。他的呼吸滚烫，英眉紧锁成一条化不开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