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当然高兴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乘着她不知道，给她一碗落胎药，她不会怪你。二是继续瞒着她，等月份大了就好生劝她将孩子生下来，而你就是这孩子的父亲。”
南宫烈的语气严肃，随后叹息道：“她心里肯定舍不得那孩子，所以当时我才骗了她，不想让她以后后悔。”
慕容允黎皱眉，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犹豫了？”南宫烈问他，声音沉冷。
慕容允黎当即摇头，回道：“我当然不会犹豫，我怎么舍得打去她的孩子？若我这么做，和当年的慕容惊澜有什么分别？”
“嗯。”南宫烈这才点了点头，脸色稍稍缓和，道：“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若好好待灵儿，南宫氏必助你登上帝位！无论你是神还是魔！若你哪日像慕容惊澜那样负了他……”
他的眼神已变得冷酷，薄唇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一字一顿道：“我也能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即便付出死的代价！”
“你和灵儿究竟是什么关系？”慕容允黎忍不住问他。
南宫烈沉默了许久，终于回道：“虽然我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将她当成闺女。所以你若想猜我想做什么，就从父亲的角度去分析，一切就明了了。”
“父亲？”慕容允黎惊在原地，半张着嘴，久久没有回过神。
“行了，我走了！”南宫烈起身，抖了抖锦袍后又叮嘱：“你也别着急，她可能真的是受了刺激才会晕过去，毕竟是有孕之人。等她醒来以后好好调养。”
他突然感叹她腹中孩子的强大，怎么折腾都没掉下来！想来那丫头当初喝了去淤血的汤药，那药虽没有落胎药强劲，但也是有落胎作用。可那孩子居然硬生生得挺了过来……
“南宫家主！”慕容允黎突然唤住了他的脚步，有些为难得道：“你的另一个闺女非要住在皇宫，她说要照顾灵儿，但怕你生气，就要我来问问，你允吗？”
“那臭丫头是皮痒了！替我抽她三十下屁股！打不肿不许回家！”南宫烈撂下这句话就抬步离开。
慕容允黎狠抽唇角，这到底谁是他亲生的……
“等等！”南宫烈突然转身，对着慕容允黎稍挑眉梢，问道：“上官凤真的被你关押了？”
慕容允黎点头，笑着道：“她是慕容惊澜的养母，不是我的养母，我没必要给她留半点情分。”
“嗯。”南宫烈低声一应，继而又道：“过几天我亲自去见她，你可别把她给弄死了。”
“行！”慕容允黎一口答应，紧接着行了一个正规的晚辈礼。既然他将灵儿当成闺女，那他也应该将他当成岳父。
“王爷，王爷！王妃醒了！”几个宫婢匆匆来报。
“她醒了？”慕容允黎大喜，立即回道：“好！本王现在就去！”
房间内
“小姐，你总算醒了！你晕了整整两天两夜，奴婢好怕，好怕你醒不过来了！”霜儿见楚眉灵醒了，眼泪刷刷得流淌而下。
楚眉灵睁开迷茫的双眸，抬手捂住心口，这里钝痛得厉害，她扫了一眼四周，这个房间她并不认识。
“这是哪里？”她轻声问道。
霜儿抹了抹眼泪回答：“这是王爷小时候的宫殿，现在他就住在这里。”
“王爷？”楚眉灵蹙眉，下一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慕容惊澜呢？慕容允黎有没有杀了他？”
“昂？”霜儿微愣，回道：“他没死，但王爷将他和月如染关在了冰牢。”
“冰牢……”楚眉灵喃喃自语，心口处再次纠痛。冰牢什么地方，她太清楚了，被困在那里真的生死不如，冷到了骨髓，冷到了血液，连呼吸都会困难。
楚眉灵，这是他该得报应！是他杀了你的孩子，挖去你的妖元，杀了你的亲人！你应该感到高兴！
是啊！她应该感到高兴，可为什么眼泪却流下来了？
楚眉灵抬手擦去，可刚擦去又流淌了下来，是她根本控制不住的！
“小姐，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霜儿替她拉了棉被，又替她擦了擦眼泪：“奴婢派人去唤王爷了，他很快就来，您再躺一会儿。”
言毕，她对门外吩咐：“王妃醒了，快去将膳食端来！”
“王妃？”楚眉灵脸色微沉。
“是啊，王爷如今是摄政王，他已公布天下，一个月后迎娶你！”
霜儿正回答着，却见慕容允黎从门口走进来。她转身立即行礼：“奴婢叩见王爷。”言毕，她自觉得退出了门。
“灵儿，我们赢了，你怎么还哭了？”慕容允黎坐到床边，目光柔和，抬手想要抚上她带泪的脸颊。
楚眉灵不自觉得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慕容允黎的手一僵，胸口开始起伏，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来，柔声道：“灵儿，你先躺好，不能动情绪！”
“我没事。”楚眉灵垂帘，硬生生压抑住这钻心的痛，可双唇却还在颤抖。她能清楚得感觉到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人在绞碎，切割！
“他被你关在了冰牢？”她低声问他。
“嗯！”慕容允黎点头，并将扯入了怀抱，看着她含泪的凤目，轻声问道：“灵儿，你哭了！是高兴还是心疼？”
楚眉灵扯出一抹笑容，抬手擦去不断流下的眼泪，清楚得回答：“我高兴！”
她为什么不高兴？她当然高兴！她策划了三千年！为了能推翻他的江山，她经历了多少磨难，多少生生死死？如今她最恨的人关在冰牢！她高兴得哭了！
“嗯，高兴就好。”慕容允黎轻抚她的发丝，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灵儿，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忘记一切，我们重头开始！好不好？”
楚眉灵没有回答，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种冷让她浑身发抖。
“冷吗？”慕容允黎紧了紧拥抱，又拉上了棉被，随后对门外的宫婢下令：“去取个暖炉，再去御膳房将膳食端来！”
楚眉灵闭上眼睛，克制这种钻心的痛苦，可她发现根本无法克制，这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像是失控了！
她满脑子都是他！浑身是血的他！流着血泪的他！
灵儿，来，一剑刺过来！为你们妖族报仇！
灵儿，若我败，记得挖出我的心脏！假的！假的！他根本不爱她！他是中了她的媚蛊！是他！是他打去她的孩子！是他！将她当成药人！是他！灭了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