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故作轻松(给“似水的人生”10000打赏的加更)
那一天,被和祯问到于北的二端几乎是落荒而逃,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离开医院。
她不想告诉和祯于北要远走的消息,她不愿意在和祯的脸上看到伤心的表情。
她想于北不至于不告而别,还是让他自己来跟和祯说这么残忍的事儿吧,这个恶人她坚决不当。
这样躲了和祯几日,二端想着把给和祯配的药送到医院,私下给和祯的妈妈,让她掺在其他的药力给和祯吃。所以不能再躲着和祯了,只得硬着头皮去医院。
本来二端还一直在心里琢磨在和祯问起于北的时候怎么应付她,或者如果于北已经跟和祯告别了和祯伤心欲绝该怎么安慰她。
可是到了医院,她发现她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和祯表情柔和,小口抿着她妈妈拿勺子给她刮的苹果泥,像个撒娇的小孩子。
二端把带来鲜水果放到一边儿,问起和祯今天感觉怎么样。
同时也暗中观察和祯的神情,二端竟然有些看不出她的情绪是好是坏。
要说好吧,又觉得有些好得太过了。
要说不好吧,和祯明明是和她妈妈说说笑笑的,没半点儿异样。
琢磨不透和祯,二端索性就先丢开不讲。
想到包里带来的药,二端看和祯妈妈要出去打开水,就自告奋勇要陪她去。
等出了病房,往开水房走的路上,二端把包里的药掏出来交给和祯妈妈,细细交代了用量。还说可以掺在和祯平时吃的药里头,她应该不会多想的。
和祯妈妈却告诉二端,和祯已经知道自己脸伤的事儿了。
二端一脸惊愕,按照和祯的性格,知道自己脸毁了,会这么平静?
“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了,那天就直愣愣地问我是不是早知道她脸上要留疤。我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肯定是问过医生,心里有数了。按说你们年轻女孩儿哪个受得了自己脸上有那么长一道伤疤?可祯儿只是问过我就没被的反应了。不哭不闹的,我看着心里忐忑。可这都好几天了,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啊。”
和祯妈妈说不出的担心,她怕女儿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反常?可观察了几天又不像是想不开啊。
别说和祯的妈妈想不通,二端也想不通。和祯这是唱的哪一出。
“既然她知道了,那您就大大方方把要给她服用吧。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她的,我问过医生,等和祯身体养好了,脸上的疤还可以进行医学美容的。阿姨,您和叔叔别太担心了,都会好起来的。”
不过是从自己跟和祯的友情出发,还是于北对她的拜托,二端都会尽心尽力照顾和祯,尽量把她受到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听了二端的话,和祯妈妈感激地拉着二端的手。
“之前祯儿的事儿急的我和你叔叔什么都顾不上,后来祯儿情况稳定了,我就听说了。这次要不是你夜里去找祯儿,她……恐怕就……”
说到这里,和祯的妈妈哽咽了一声,大概是后怕吧,毕竟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差点儿就没了。
二端赶紧扶着她,劝慰着:“阿姨,您别跟我客气,我和和祯那么要好,她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管?好在老天有眼,没让我们失去她,咱们应该高兴,对不对?”
和祯妈妈连连点头,这个原本在二端眼里十分要强厉害的阿姨,因为女儿出事的打击,变得很憔悴,人也柔和了许多。
“阿姨知道光一句谢谢根本抵不上你为我们家祯儿做的,可阿姨除了谢谢你,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们祯儿还是命好,命好的。遇上你这样真心待她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和祯妈妈从警察那里,还有医生那里大概知道了和祯被救的整个过程,可以说如果没有周端端使劲儿,和祯根本就没活路。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和祯的妈妈真的是替女儿感到庆幸,庆幸女儿能结识这样一位真朋友。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祯儿可不就是患难之际有她的挚友伸出援手了嘛?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种幸运,一生中能遇到这样对自己掏心掏肺的朋友。所以和祯的妈妈很替女儿高兴,也为她们之间的情谊感动。
“阿姨,咱们不说这些。只要和祯能好起来,那就比什么都强。你和叔叔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照顾和祯,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我没时间也会找人给你们安排的。”
二端拍拍和祯妈妈的手,陪着她打了开水又回到病房。
后来二端劝和祯的爸爸妈妈趁她在这里陪和祯,出去转转,透透气。毕竟两日来他俩都守在病房里,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和祯,好人都得闷坏了。
和祯的爸爸妈妈自然没拒绝二端的提议,出去转转,顺便买点儿生活用品什么的,二端就留在病房陪和祯。
二端本来想着,和祯的爸爸妈妈走了,和祯有什么话应该会跟她说了吧。
结果俩人头碰头地看了半天二端给和祯带来的杂志,和祯也没说什么,反而兴致勃勃地跟二端讨论起杂志上面的时装。
这就大大的不对劲了,之前还追问她于北的事情,现在怎么不问了?
而且刚才跟和祯妈妈去打开水的时候,二端还旁敲侧击过,从和祯妈妈嘴里得知于北并没有来看过和祯啊。
那为什么和祯不问起于北了呢?是生气了嘛?
“祯祯,你怎么不问于北了?生气了?”
到底二端还是没憋住,提了那不开的一壶。
有那么一瞬间,和祯的眼中闪过心痛,不过很快就被她压制住了。
她看向二端关切的眸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没生气啊,他不是去闽省了嘛?我们已经说开了,分了。”
若不是二端知道和祯对于北的感情,她都快以为和祯在说的仿佛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啊,这样不疼不痒的话。
为什么她的嘴巴里能这样轻快地说出分了这样的事实?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于北哥来过医院?!你们见面了?”
二端奇怪了,和祯妈妈不是说于北没来过嘛?难道于北成功地躲过了和祯爸爸妈妈的严密监控?
“对啊,他好歹是个男人,总不至于连分手都不敢当面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二端的错觉,她总觉得和祯说于北好歹是个男人的时候,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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