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消沉
进入深秋之后，夜晚已经很冷。在过去一个月中，乔松是睡在公司仓库。
也不是说他多艰苦朴素，而是陈静安排他到怀里县，担任那里的直营主管。
公司在县城东环边，租了一个二百多平的仓库，还算是干净，里面放置一张单人床。
乔松觉着，陈静果然够哥们，将他安排在这里，至少剩下了租房的钱。
一开始，乔松还很享受。毕竟怀里县距离市区办事处，三十多公里，让他省去了每日开晨会的烦扰。
可惜，现实没那么美好。白酒行业中，都需要在每个地区找一家代理商。
这样才能依靠代理商人脉，将产品快速打开。而怀里为什么直营，就是因为前任代理商觉着销量差，而放弃代理。
陈静能力再强，，也无法兼顾下面十六个郊县。但她也不想放弃市场，所以直接采用直营。
可想而知，这里的销量得多差。一个月后，乔松理所当然的没有完成业绩，工资也只有两千五的底薪。
面对这种情况，乔松也没有怪陈静，没给自己安排个好市场。他调回淮西时，目标就是为了负责如意酒。
但因为许琳原因，他最终没有接手。无奈情况下，只能来到这里。
而这一个月时间，乔松和陈静的联系，也仅限于每日邮件中，他汇报的工作情况。
乔松觉着，和陈静的同事缘分，也到了说再见时候。
一封辞职信，用电邮发给了陈静。那边没有回复，乔松打电话过去，也没有接通。
但无论如何，乔松辞职是必然。因为这样下去，他只能去吃土了。
晚上下班，回到仓库后，他打开一瓶十块钱的大曲酒，就着一晚板面，开始吃喝起来。
一个人的夜，借着酒劲他无法控制的，又想起了白桦。
两人上次相遇后，再也没有碰头，因为彼此也没留下对方电话。而上一次相见，除了巧合外，更主要是在二中门口。
在怀里县，他们不可能在相遇。
这样，乔松觉着挺好。最起码不用在未来知道，白桦嫁给刘峰的消息。
一口酒，猛烈的灌入口中，连带着脑袋有些晕厥。
乔松觉着，自己醉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看到在门口，走过来一名美艳的女人。
酒精、板面混合的味道，让许琳的表情上，带着一丝嫌弃。一眼看去，乔松胡子拉渣的，形象着实够糟蹋。
她真心失望，自己当初为何会和这样的家伙，睡在一张床。就算是玩玩，也真够掉档次。
“我想聘请你做我的兼职业务，可以给你5%的提成。”思考片刻后，许琳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个要求。
“怀里县的团购市场，在这一个月之内我已经完成布局。下一步，就要展开铺市，预计单月销量，会在三十万左右。”
跟着她也做着解释，三十万的销量，足矣让乔松拿到一万五的提成。
白酒行业中，新酒上市一年不亏本，算是牛逼。而许琳短短一个月，足可以盈利。她，是真牛逼。
连续两句话，也让乔松缓过神来，在确定自己没喝醉后，他做出了回应。
“哈！让我捡现成吗？这是许总，要包养我吗？”人没醉，但酒精足矣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一个起身后，他将走来的许琳抱着，按在了那凌乱的单人床上。
“许总…不，采薇。与其被你包养，我更喜欢和你玩玩。”乔松说话时，感受着她丰满、挺拔的身躯，接着强烈的酒意，已经开始冲动难忍。
许琳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任由着乔松爬在上面，一支手也开始在她身体上游走。
“呵！你有这个胆子吗？”她这话，像是在挑衅。
而听在乔松耳中，却是挑逗。
“我卖酒不行，但干别的很猛，采薇你知道的。”说着话的乔松，顺手起身将自己外套扔掉，顺手又将里面毛衣脱去。
他贪恋许琳的身体，他更想让自己彻底的再次放纵，只有如此，才能忘却一切，忘却白桦。
“乔松！”
事还没开干，外面传来一声愤怒的斥责。
紧跟着，快步走过来的陈静，朝着他的脸颊，狠狠的扇了过去。
“混蛋、人渣。”骂了一声后，陈静转身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时，她停顿下脚步。
“你的辞职报告，我批了。从现在起，你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静费劲心机，把乔松安排到在这里。然后努力说动许琳，将如意酒示范点也放在这里。
这样一来，乔松的收入还是可观的。
可事实呢？她因为脚还有些不舒服，车开慢了一些。也就是比许琳晚到个五分钟，却看到乔松又要做那种事。
她这一次，彻底的失望了。
“她之前将你调到这里，为的就是再次给你机会。她说你至少很努力、刻苦，可以完成基础工作。”
在陈静开车离去后，许琳在已经懵逼的乔松跟前，说出了这句话。这也让他知道，陈静为自己，付出了太多。
“辞职后，未来有什么打算？”似乎许琳，也没有在意刚才乔松的侵犯，略带关心的，问出这个。
“回家种地。”脑袋一片空时中，乔松下意识做出了回答。
而许琳，也看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心灰意冷。她本想起身离去，但考虑到他此时落魄，多少也和自己有关。
也忍不住，开口说到：“在沈阳相遇时，你说现今白酒市场，已是恶性竞争状态，缺乏回归本质的真实感。其实，我觉得很有想法。”
“那是为了泡你，故作说这些，以此来彰显自己。”
“嗯，所以我最后，上了你的床。”
这是事实，但两人最终结果，依然是因为乔松的这个思路，许琳否定了他作为如意酒负责人。
跟着她继续说到：“白酒市场，的确已经处于恶性循环状态。无休止的促销、价格站，让成熟产品没有利润，也让新产品缺乏出路。”
“你的思路，看似愚蠢，其实是太超前。抱歉，我不敢冒这个风险，也无法支持你。”
“乔松，我祝你好运。”
说完这些话的许琳，也起身走出了屋外，很快她发动车辆后，也离开了这里。
而乔松知道，自己那将白酒回归本质的想法，终究不过是南柯一梦。
因为早在五年前，他就提出这个理论，然后被公司销售总监的评价是：“有想法，但太幼稚。”
这是他年轻的生命中，首次感觉到一种无奈的挫败。
因为他原本期待着，自己的建议能够批准，然后一飞冲天。以此来拉近和白桦的距离，从而得到她家人认可，然后永远的在一起。
但一切，烟消云散。
白桦在他计划失败不久后，也提出分手，最终远赴英伦。
乔松，那天起开始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