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73飞天铁头
夜黑风高，万籁俱寂。
卓不凡、毛小方蹲在莫二牛家墙角，两个脑袋探出矮墙张望，跟做贼似的。
毛小方摸出怀表看时间，小声说：“快丑时了，阿凡，你认为吸血蝙蝠会来莫二牛家？”
“从前天开始，陆续有人送死羊来店里，那些羊死的很奇怪，脖子上有牙洞，体内一滴血都没有。我问过村民，他们家里养了狗，半夜狗不叫，羊莫名其妙就死了。如果是大型野兽所为，狗一定会发现的。除了吸血蝙蝠，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我白天调查过，镇里散养的羊都死了，只剩下我家，莫二牛家，张家，王家。莫二牛养的最多，吸血蝙蝠很可能会来他家。”卓不凡说道。
雷罡每天要吸99只羊的血，镇里村民散养的羊根本撑不了几天，陆续有人送死羊就是证明，血源告急。
除了四大养羊户，雷罡在甘田镇吸不到足够的羊血，莫二牛家养的最多，绝对是只肥羊，他没有理由放过。
如果今晚他来莫二牛家吸羊血，说明他快藏不住了，即便卓不凡不先下手为强，雷罡也要对毛小方动手了。
“阿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
“是吗？白天说话的时候为什么刻意避着师兄？”毛小方用目光审视卓不凡。
卓不凡笑道：“师伯一身正气，古道热肠，要是知道镇里有吸血蝙蝠，肯定要跟着来。唉，师伯也不容易，眼睛看不见了，听阿秀说身体也不好，我不想他太操劳。”
毛小方嘴角抽了抽，前几天还跟他说雷罡有问题，现在改口为雷罡说好话，太不卓不凡了！
“人小鬼大啊！”他叹道。
卓不凡笑而不语，不直接告诉他真相，是怕打脸。雷罡今晚不来，那就尴尬了。
“师父，要不要靠近羊圈一点，天太黑，看不清啊。”
“我在羊圈四周挂上了风铃，吸血蝙蝠一来，风铃就会响，离得太近容易打草惊蛇。”
“厉害了我的师父！”
……
伏羲堂，书房。
雷罡盘坐在床上，对房间里的雷秀说道：“阿秀，你替我护法，有人过来马上通知我。”
“是，爹。”雷秀迟疑了一下，劝道：“爹，今晚就算了吧，昨天卓不凡发现了羊脖子上的伤口……”
“一个小虾米不足为道，他发现又怎样，别忘了毛小方每天盯着我，他会帮我洗清嫌疑。阿秀，爹的摩罗降快修炼到第十层了，我很快就能看见你的样子了，到时候功力大增，毛小方绝不是我的对手。”
“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里一步。”
雷罡笑道：“阿秀，这个世界上，爹最信任你，你千万不要让爹失望。”
他双手掐诀，全身发光，脖子处的细痕变成金色。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脑袋和身体脱离，对雷秀点点头，像气球一样飞出伏羲堂。
目的地——莫二牛家的羊圈。
他已经没有选择了，村民们散养的羊死光了，四大养羊户，卓不凡家暂时不能动，其余三家，不管先吸哪家的羊，都绕不过莫二牛家。
啧啧，羊老吉要知道这事，非高兴疯不可。
头飞到羊圈墙外，雷罡眼睛瞎了，看不到东西，也没料到会有人伏击他，大摇大摆飞进去，张开大嘴就准备吸羊血。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雷罡的头一哆嗦，脸色大变，“遭了，有人在这里布了阵法。”
雷罡很果断，舍弃到嘴边的羊，调转方向飞出土墙。这时，夜空中出现一抹金色，毛小方越过矮墙，如雄鹰展翅，凌空推着金灿灿的太极图打来。
“毛小方！”
听到动静，都不用眼睛看，雷罡就知道来人是谁，恨得差点咬碎钢牙。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眼睛里流出两道血泪。整个脑袋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一块石头，连五官轮廓都变得模糊起来。
咻的一声，石化的脑袋不闪不避，像出镗的炮弹一般撞在太极图上。
一声轻响，太极图崩溃。
毛小方脸色一变，感觉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人在半空无处借力，身体向后抛飞。
好个僵尸道长，临危不乱，身体后飞还一招鞭腿踢飞雷罡的头，石头射穿土墙，在地上滚了两下，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电光火石间，毛小方、雷罡已经交了一次手，似乎谁也没占到便宜。
“两个秒男，好歹等我召唤神龙，不是，召唤灯神助战啊。”卓不凡有些失落。
毛小方轻盈落地，脊柱演化人体大龙，龙吟声声，冲散胸口淤积的气血。
“师父，你没事吧？”
“不要紧，阿凡，这不是吸血蝙蝠，是一种极其强大的邪术，刚刚那一击，不比我弱多少了。”毛小方神色凝重。
卓不凡心中一凛，一个头都这么铁，幸好拉上毛小方，不然今晚就傻逼了。
“他往镇上逃了，阿凡，我们追。”
……
伏羲堂，书房。
一颗石化的脑袋从窗子飞进来，落在脖子上，金光一闪，无缝连接。
有了肉身滋养，石化的脑袋迅速恢复正常，雷秀关好窗子，走过来问道：“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噗的一声，雷罡大口吐血。
“爹！”
“师兄睡了吗？”
院里传来毛小方的声音，雷罡按着雷秀的肩膀站起来，颤抖着擦去嘴角的血迹，用灵符清除痕迹，“阿秀，把门打开，请师弟进来。”
雷秀急道：“爹……”
“开门。”
雷秀惴惴不安地打开门，对毛小方、卓不凡强笑道：“师叔，阿凡，我爹还没睡，你们进来吧。”
“师弟，这么晚了找我有事？”雷罡笑着问道。
毛小方、卓不凡站在院里，对视一眼，只听毛小方说：“没事，我看师兄房里的灯还亮着，过来看看，师兄，别太累了。”
“谢谢师弟关心，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嗯。”
目送二人离开，雷秀刚刚关上门，雷罡站立不稳，一下扑在桌上，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在雷秀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几条裂纹出现在他脸上。
“毛小方，卓不凡，你们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