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请不要把我当白痴
入侵之敌被击退，坠星城也在狩猎队活跃下迎来了又一场胜利，但对姆斯季斯拉维奇学园而言，外界的一切宛如镜中花水中月，并未影响到师生们的作息。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她们闲聊话题的主角，从萨曼莎家族新收的仆从，变成了气势如虹消灭敌人的狩猎队成员们。
勿论是走廊，亦或图书馆，甚至是食堂毒不乏议论纷纷者。而对于她们的活跃，无辜中枪的某人极为不满，甚至连吃饭时都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什么叫仆从，我又没宣誓效忠伊芙琳的家族！”抱怨同时用力搅拌着碗里的粥，瑞雯双目圆睁死死瞪着桌对面的少女，试图从其面部表情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说，是不是你又散布了什么小道消息来诋毁我？”
脸上挂着淡淡讥讽，玛蒂尓德用叉子戳起一小片切好的肉排，慢条斯理放进嘴中。“我既然已经知道使者一事，自然没必要去诋毁你，因为这么做得不偿失。”
照例把蘑菇粥‘送’给波波，正细嚼慢咽啃着鸡排的陈昊细细一琢磨，很快意识到学生会长的说法不无道理。把自己认定为‘使者’，代表她笃信自己得到了女神宠爱，地位等同于能与女神沟通的祭司。
在此前提下去想方设法给瑞雯泼污水，并不能让她的地位提升，反倒很容易激起陈昊的反感与厌恶---坏事做起来简单，但曝光更简单，一旦败露她只会全盘皆输。
“更何况...”当场演绎了何为风度，哪怕进食动作亦十分优美的女性咽下口中食物，粉嫩的双唇这才继续吐露出词汇。“如果真是我干的，绝不会这么业余。”
“业余？”停下计算的动作，希斯若有所思抬头道：“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造谣她是萨曼莎的仆从，因为第一家族威名赫赫，侍奉它并不丢脸，就像侍奉使者那般。”有意无意给了陈昊一个媚眼，看着少年有些尴尬地撇开视线，玛蒂尓德情不自禁轻笑数声，这才侃侃而谈起来。“如果不再有顾忌，我会做得更隐晦，更复杂。”
“她是格拉西斯的死士，不惜以家族为代价，只为接近并刺杀城主。事成后她会联合那些投降并被收编的前格拉西斯家族成员，与早就缔结盟约的家族们重新划分权力。”
“此人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只是贪图伊芙琳女士的身体，才接近并勾引她。”
“以上内容都是假的，她其实是来自洛斯特的奸细，只为打探城内情报，为人类进攻时里应外合做准备...”
越听越感觉不寒而栗，最初只是将对方当作撒气目标，瑞雯未曾想过她居然能设计如此歹毒、如此周密的计划。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少女这才有些后怕地问道：“为什么，你当初不这样对待我？”
“因为我有顾虑。”神情闪过淡淡的惆怅，玛蒂尓德放下餐叉，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尽管伊芙琳女士不担任任何职位，但根据我打探的情报，城内所有老牌家族的主母在与她会面时都会使用敬语。如此神秘之人几十年来头一回对人主动示好，万一做得太过分惹她不快，那对我而言损失就太大了。”
“对不起，使者，今天下午我也要在学生会处理新宿舍安排事宜，没法陪你上课了。”试图拥抱陈昊却被珍妮拦在身前，玛蒂尓德不以为然给了少年一个飞吻，随即朝瑞雯轻蔑地笑了笑。
“我或许能力不够，但我绝不是傻瓜。”
--------------
“好，接下来我们继续之前的课程。”见众人都认真听讲，马蒂尼兹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干咳两声正色道：“要让召唤兽理解‘要求’与‘命令’，就必须通过持续不断的训练......”
托基础教育和预习的福，早在课前就把知识点掌握了七七八八，陈昊学习起来一点都不费力。在笔记上写下有关召唤兽训练的注意事项，一心二用的少年大半心思都放到了回味之前的战斗上。
狩猎队的战力固然可观，对于附魔物品的灵活运用亦值得借鉴，但他最在意的始终是那些混沌爪牙。身材魁梧，躯体各处冒出触须，勉强能归类为人却绝非人的生物（？），在力量层面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强如顶级战力的狩猎队，也只有在法术加持与骑兽配合下才能胜过这些怪物。
不单只力量，那些巨人身上还散发着某种极具腐蚀性的危险‘东西’，仅仅远距离注视就思维混乱，假如陈昊亲临战场一线，当时怕不是早就分不清幻觉与现实，彻底失去战斗力。
很危险，又很古怪，看来有必要多了解一些，哪怕是为了今后遇上时不再吃瘪。心中默默下了决定，打算找机会与伊芙琳再谈谈的少年继续抄写板书，却觉察到身边人正用胳膊肘顶着自己。“干嘛？”
“什么干嘛？”早就从之前的大战恢复，瑞雯闻言反问了一句，随即莫名其妙朝讲台方向努了努嘴。“马蒂尼兹老师让我们上去，说是要做示范。”
注意力单纯放在黑板，经召唤兽提醒陈昊才发现讲台上的女性正朝二人招手。懵逼之下站起身，与瑞雯一道走到讲台前站定，他悄悄链接上身旁的暗精灵少女。“老师要示范什么？”
“嗯...不太清楚，好像说是日常训练什么的。”
好嘛，忘了这家伙其实算半个学渣的。少年蛋疼地翻了个白眼，却听到马蒂尼兹热情道：“好，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不同程度的指令会对召唤兽产生何等影响...雄性，你为何在这？”上下打量着并未离开的陈昊，以为他是瑞雯的随侍仆从，马蒂尼兹面露不悦朝教室后排指了指。“我只是让这位同学上来，没让你一----”
“呃，老师，他是我的...召唤兽。”差点脱口而出主人两字，匆匆改口的瑞雯面色通红，看起来倒像个做错题目的学生。“他是我从洛斯特召唤来的，名叫陈昊。”
“别开玩笑了，你这个小丫头！”将她的解释当成诡辩，马蒂尼兹皱起眉冷冷地指向教室入口，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快把你的召唤兽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