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按部就班
朝阳照耀下的诺威萨镇，如以往那般迎来了崭新的一天：农夫与工匠们离开家门，前往自己的‘战场’；卫兵们敬职敬责检查每位出入者，并顺便替自己赚点外快；冒险者们要么到公会大厅交接委托，要么在酒馆等娱乐场所消磨时间与精力，至于后者会让他们钱包空空…大家都是成年人，‘等价交换’难道还要提前说明？
与那些高消费场所不同，罗德开设的炼金制品店打从一开始就试图走薄利多销的亲民路线。只是格里芬先生技术有限，始终无法降低成本，导致店铺处于乏人问津的尴尬局面（一个在调配试剂时强调‘感觉’而非‘准确’的男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有炼金天赋），直到陈昊接手店铺后，这一切才有了改观。
“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挥手目送对方离去，陈昊随即吹着口哨在账簿上记下收支，刚把鹅毛笔放回架子，一杯热气腾腾的乳白色饮料就摆在了他面前。“法师大人，喝杯洛斯奶吧，我加了点糖，希望能和您口味。”
对这甭说口感还是营养价值都与牛奶无异的液体，陈昊倒是没什么抵触与反感。举杯仰首一饮而尽，浓郁的乳制品香气与淡淡甜味相辅相成，在冲去疲劳同时带给人一种满足感，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陈昊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很好喝，玛丽。”
长有雀斑的脸蛋蹭的一下泛起红晕，少女闪电般低下头，速度快得几乎要产生残影。手指揉搓着裙摆下缘，她支支吾吾良久后冒出句‘我该回去帮忙’，就哧溜一下没了影。
没料到她会走得如此干脆，陈昊试图搭话已为时过晚。“那你明天…算了。”无可奈何坐回椅子，听着意识领域某个家伙幸灾乐祸的轻笑，他似有所悟开启面板，注视着技能栏被点亮的一个图标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它的效果吧。”
魅力四射（等级1）：被动技能，提高两点魅力值，魅力值越高，对方越容易认同你的观点。（真想走唱、跳、rap的道路？好自为之吧）
这项被动与尚未点亮的‘勤学苦练’（提高冥想效率），就是技能面板第二行除开‘临时附魔’的另两个技能。从遗迹回来后通过挑战成功升到十一级，陈昊在咨询系统意见后，用刚获得的技能点激活了‘魅力四射’。
至于‘历练’最终颗粒无收…毕竟是极低概率，太指望它还不如祈祷魔法女神下凡，反正某人是如此安慰自己的。
选择提升魅力值的初衷，是希望提升交涉能力，以便贩卖商品时成功率更高。直至察觉雇来的玛丽眉目含情，一副怀春少女模样时，陈昊才后知后觉醒悟到这项属性栏都不存在的数据，亦有另一重含义。“它能提升我对异性的吸引力？”
“是啊，你这个幸运的混蛋~”语气听起来有些古怪，系统停止讥笑忿忿道：“尽管得意吧，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好歹占到了便宜，某人纵然遭遇了毫无实据的指责，也能乐观地将之无视。“行行行，我是花心大萝卜，你以后小心点哟~~”调侃了两句合上账簿，陈昊无聊之余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之前遗迹中寻获的水晶把玩起来。
考虑到手头并不宽裕，陈昊最终还是把那坨破铜烂铁打包带了回来。本打算将他们全交给杰帕德，让后者一并处置，好用获得的资金再接取挑战，但汉克提供的资金，让陈昊稍稍改动了这一安排：那块连系统都无法看透的黑色水晶，被他保留了下来，其余东西则如数上交---包括那本使用了晦涩文字、还有魔素残留的精灵书籍。
对于少年的选择，系统毫不掩饰表示了鄙夷。“既然打算占便宜，就要做彻底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话不是你们人类的名言吗？”
“这句话是反讽，指某些人做事不择手段没有底限，下次引经据典好歹先查查意思吧。”照例与之有一搭没一搭拌着嘴，陈昊在尝试了指甲刮、舌头舔、注入魔力等方式皆无果后，灵机一动举起黑水晶将尖端对准额头比划起来。“要是插进去，我会不会获得强大的力量？”
“别玩些只有你自己才懂的梗，我会信以为真的~”毫不留情吐槽了他的行为，系统试图将话题引回之前的方向。“为什么要留下它，那本书不是更好吗？”
“正因为好，才不能留。”咬紧牙关真的拿水晶往脑门插，除了疼痛一无所获的陈昊龇牙咧嘴沾了点血，沮丧地在水晶表面涂抹起来。“整个小队都清楚这本书值钱。在收获不丰的前提下我公然私吞，只会落人口舌，我又没觉悟把他们都杀了，干脆交出去换点声誉...”
“可你不是缺钱吗？”
“缺钱也不能坑蒙拐骗欸！”
“你之前给药水定价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那是商业行为。”在水晶上写了段命令符，争不过对方的陈昊照例使出无视大法。“再扫描一次，看看鲜血对它是否有影响。”
“你把这当啥了，以血激活的某种神器？”嘴上阴阳怪气，系统还是老老实实又用了次感知。“没有任何变化，让你失望了...要不要试试多来点，比如装满一桶，然后把它丢进去~”
一桶？是指望我不停割脉，然后靠怀表无限春哥吗？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陈昊果断否决了这个馊主意。“算了，大不了到时把它插在法杖上当充能水晶用。”托系统的福，他现在对困难与挫折已经看得挺开。重新振作把水晶放在桌面上，暂无良策的少年从桌下搬出刚入手的《附魔师基础》，想把握空闲时间多提升下自己。
刚翻到夹有书签的页码，大门就像被‘傻逼’蹂躏的栅栏般猛地分开，现出了红发少女娇小而充满火力的身影。“喂，你听说了吗？”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柜台边，安妮按捺不住激动上下摆动着双手。“汉克他...你这是干嘛？”
五指并拢掌心朝上，陈昊摊开手面无表情朝已经倒在地上的门努了努嘴。“两枚银币，谢谢。”
“你这是抢劫，陈昊法师！”两眼一瞪双手叉腰，安妮闻言握紧了拳头。“作为一名绅士，不该勒索淑女。”
“首先，对于你是否够得上‘淑女’两字，我保留个人意见~”了然地点点头，陈昊弯腰拎起那根被他带回来的洛斯兽大腿骨，发出不怀好意的贱笑。“其次，我不接受讨价还价，你要是不付钱，我就把你的皮甲和武器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