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亲自拜访
庞统心中思索一番，心中很快有了定计，便吩咐道：“你去找一下史阿，就说我这里有事情向他请教，请他抽空来一趟。”
“喏！”
庞休得令，立刻去通知。
不一会儿的功夫，史阿急匆匆就来了。他见到庞统，脸上带着笑容，躬身道：“见过庞大人，不知道您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庞统如今随军一起，可庞统身份，那也是入阁的，是阁臣，身份远比史阿更高，所以史阿一见到庞统，连忙行礼。
庞统微笑道：“坐！”
史阿落座后，便又道：“庞大人请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庞统也不兜圈子，便道：“史大人，我之所以把你请来，是涉及到果农的事情。如今这敦煌县的百姓，忽然间一改常态，不贩卖葡萄了。”
“甚至于，高价也不卖。”
“总之，很古怪。”
“我寻思着，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如果没有熟人，前去拜访也没用。毕竟这些百姓既然咬定不贩卖葡萄，肯定口风很紧，打探不到消息。”
庞统侃侃而谈，语气很是柔和，道：“恰好，我听说昔日，是你前往购买葡萄，也是你了解到百姓栽种葡萄的困境，而且陛下还亲自接见了肖有福。”
“我的意思是，烦请你带路，带着我走一趟肖有福的家中，亲自去拜访了解一番。如果我单独去，老人家可能不相信我。”
“你在，情况就不一样。”
“所以我希望，史大人随我走一遭。”
庞统站起身，双手合拢，躬身向史阿揖了一礼，道：“拜托史大人了。”
史阿连忙拱手回礼。
他可不敢接受庞统的大礼，要知道庞统的身份，远比他尊贵。而且涉及到百姓的事情，史阿也愿意前往，因为这事情，一开始就因他而起。
史阿正色道：“庞大人，您折煞下官了。这件事情，史阿责无旁贷。”
庞统笑道：“那就多谢了。”
史阿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庞统道：“正有此意！”
史阿当即安排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和庞统一起乘坐马车往肖有福的家中去。抵达时，肖有福家中没有人，大门是紧闭的。
史阿说道：“这段时间，属于很忙的时节，可能老人家外出了。庞大人，要拜访肖有福，还得再等一等。”
庞统道：“无妨，等一等就是。”
两人聊着天，说着葡萄的事情，也不觉时间流逝。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这时候，却是肖有福挑着担子回来了。不过他的担子中，都还有半箩筐的葡萄。虽说肖有福如今，不曾贩卖葡萄给官府，但是，他也在进行零售，卖掉一些补贴家用。
史阿迎了上去，道：“老人家，我是史阿，我又来了。”
肖有福连忙行礼，很是尊敬。
不过肖有福的脸上，却是一副惭愧的神情。因为史阿帮助了所有的农户，甚至说动朝廷的人来收购葡萄，但他们却拒绝，这事儿肖有福内心愧疚。
史阿又指着庞统，便道：“老人家，这是庞统庞大人，乃是咱们大秦的官员，深受陛下的器重。如今，他来走访了解一些情况。”
肖有福连忙又行礼。
庞统微笑道：“老丈，可否入院一叙？”
“请，请！”
肖有福连忙上前，打开院子的房门，带着庞统、史阿进入。只不过落座后，肖有福却很是拘谨，因为坐在他身旁的两个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庞统正色道：“老丈，我这一次来呢，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朝廷专门安排了庞休，负责葡萄的收购。朝廷给出的价格，是市场价，且稍稍偏高的。这样的价格，没有亏待果农。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拒绝呢？”
肖有福却是颇为尴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心中有愧。
问题是，他也不能说。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得了吩咐，上面有人打了招呼，是不能透露消息的。否则到最后，那就不仅仅是葡萄卖不掉，可能会家破人亡。
庞统何等的聪明，一见到肖有福的样子，便知道有内情，他并不焦急，正色道：“肖有福，这一次为了葡萄的事情，是史阿忙前忙后的引荐。以至于，才有陛下亲自下令。你也是见过陛下的，陛下为了你们的生计，专门下令处理。”
“陛下隆恩，为了你们着想。”
“可是如今，你们却是不愿意接受陛下的好。甚至于，陛下一心为你们。你们反过来，要让陛下难堪，让陛下的诏令无法落实。”
庞统说着话，语气颇重。
肖有福一听到后，更是局促不安，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吓唬，所以内心一下惶恐起来。
史阿要开口，却被庞统以眼神制止，庞统继续道：“老丈，我知道，你们有不得不说的缘由。但实际上，朝廷方面，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讯息，只不过，需要你们亲口证实罢了。”
史阿听得心头想笑。
庞统这可是漫天的谎话，什么叫掌握了一定的讯息。
实际上，啥讯息都没有。
当然，史阿不可能拆穿庞统，因为如今要做的事情，也是为了调查清楚，以便于做出应对，再把幕后操控的人绳之以法。
肖有福这一刻，也是稍稍有些松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庞统再度道：“老丈，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您虽说受到了一定的威胁，可是，您考虑过没有，这世间，能有比陛下更大的官，有比陛下更强的势力吗？”
“肯定是没有的。”
“你们有委屈，陛下会为你们声张。”
“你们有困难，陛下会为你们解决。”
“你们有想法，陛下会亲自聆听。”
庞统掷地有声道：“陛下是千古圣君，他致力于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在得知你们葡萄兜售不出去，会造成羁押，便立刻安排人进行购买。老丈啊，陛下是一腔热血。而你们也应该相信，即便是再大的困难，陛下也能为你们解决。”
肖有福听到后，忽然老泪纵横，一下就哽咽起来。他直接站起身，扑通跪在地上，道：“庞大人，是小老儿狼心狗肺，是小老儿的心被狗啃了，才不顾陛下的好意。”
庞统把肖有福搀扶起来，说道：“陛下不会计较这些，因为陛下如今，依旧牵挂着你们的生计，所以让我来调查。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肖有福听到后，这才不再隐瞒，当即说了缘由。
其实原因不复杂。
就是关佐和厉宁代表了沉吟，亲自走访了许多栽种葡萄的农户，说皇帝是不可能一直在敦煌的，今年来了很快就走了。
即便今年皇帝帮助了果农，明年皇帝帮不了，那时候果农还得求陈家，还得依靠陈家。如果果农想要继续栽种的，就不能贩卖葡萄，得听从陈家的安排。
恰是如此，果农才一改风向。
全都不贩卖葡萄。
因为得罪不起陈家，毕竟县官不如现管，陈家是地头蛇，无数的敦煌百姓，还得依靠着陈家，所以他们最终，都选择了闭口不言，又不再贩卖葡萄。
庞统听完后，内心有了判断，眼眸却也冷厉下来。
此前，没有办法对付陈家。
毕竟陈家不买葡萄，也没有人能指摘陈寅。可如今，陈家安排了人威胁百姓，肆意操控葡萄的价格，已然是触及了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