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惊魂未定

  贺知春一听,跳了起来,快速的朝门外跑去,她今儿一直与贺知礼在角门外,都没有去看知秋呢,也不知道寻她有什么事?
  贺知春朝着自己个的院子中走去,远远地便瞧着屋子门紧闭着,白藕一脸苍白的坐在门口,见到贺知春急忙奔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小娘,出事了。”
  贺知春心神一凛,与白藕一道冲进门去,反手又将门给关上了。
  只见贺知秋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之上,一脸的惊魂未定。看到贺知春进来,猛扑进她的怀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阿姐,阿姐,花斑它……它死了……我瞧着这白糖糕很多,便喂了一些给它吃,然后它就死了……”
  贺知春顺着她的视线扭头一看,只见一只黄花猫儿正躺在地上,嘴角殷弘殷红的全都是血。
  这只野猫常在小巷子里窜来窜去的,因为贺知秋常常给她喂食,便经常窝在她们院子里晒太阳,还给它取了个名儿叫花斑。
  贺知春的手抖了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贺知秋不知道,她还能不知?
  这绝对是她家中的仇人前来报复了,她知道知秋身份暴露,会出大事儿,可没有想到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
  “秋娘不怕,这白糖糕是谁送来的?”
  贺知秋含着泪,面无血色,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今儿个曾夫子还有柳姨娘,闵先生都来探我了,她们拿来的东西全都放在桌子上,白藕也没有仔细瞧。”
  “我本是要自己个吃的,可是花斑一直在床边叫唤,我便先喂她了……阿姐,到底是为什么?先是有人要推我落水,如今又有人给我下毒……阿姐,阿姐……”
  贺知春并非八岁女童,可是贺知秋却是当真只有八岁,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秋娘莫怕,有阿爹和阿姐在,不会有事的。白藕,先将花斑挖个坑埋了,今儿的事,你可把嘴给闭紧了。然后去唤我阿爹来,再去刘大夫那开一幅安神药。”
  白藕哪里见过这等事,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只贺知春怎么说便怎么做。
  天杀的,不过是个知仓府,也有这等毒杀之事,若是贺知秋有个好歹,她白藕还不死无葬生之地?
  “小……小娘,奴这就去。”
  她说着,闭着眼将那死猫拿粗布包了,往竹篓中一塞,连滚带爬的跑出门去。
  贺知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阿爹有一件事说错了,贺家护不住知秋!
  贺家崛起需要时间,但是知秋的敌人却已经等不及了。
  贺知春抱着贺知秋,缓缓的拍着她的背,轻声的说道:“秋娘莫怕,秋娘莫怕,有阿爹阿姐在呢,秋娘会没事的。”
  直到贺知秋的身子已经不发抖了,贺余这才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贺家三兄弟。
  “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刚从衙门里回来,去阿爷那请安,便看到白藕慌忙急火的。”
  贺知秋一见贺余来了,又激动起来,直扑了过去,“阿爹,阿爹,有人要害我,那白糖糕有毒。”
  贺余脸色大变,这才几日,便按耐不住了!
  他看了贺知易一眼,贺知易赶忙上前一看,只见桌上的纸包里放着一大块的白糖糕,看起来与往日吃的并无不同。
  旁边还有一块芙蓉色的锦缎和一袋桃儿。
  “是曾夫子送的白糖糕对不对?秋娘你仔细想一下,闵先生是绣娘,最有可能送的锦缎;上次我们给了知章桃儿,所以柳姨娘礼尚往来又送了一些;曾夫子上次还送了你松子糖,此番送白糖糕,正是差不离的吃食。”
  对了,还有松子糖!
  贺知春想着,赶忙翻箱倒柜的寻了起来,贺知秋给她的松子糖,她可是一颗也没有吃,若是拿去给刘郎中验看,有问题的话,是不是就证明了曾夫子才是一直想要杀掉知秋的人?
  上辈子知秋死了之后,她可是立刻就离开了岳州府。
  在知秋落水之时,也是她在一旁说着:“快将秋娘倒提溜起来……”
  知春越想越是,定定的看着贺余。
  贺余却是摇了摇头,“这不过你是的猜测罢了。谁说绣娘就一定会送锦缎呢?曾夫子送过松子糖,也不证明这白糖糕就是她送的。不过柳姨娘并非是坏人。”
  贺知春双目圆睁,定定的看着贺余,阿爹莫不是知道柳姨娘的真实身份?这怎么可能?那河东柳氏案,当年的贺余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那我们现在去曾夫子的府上一瞧便是,若是白糖糕是她送的,她现在应该已经逃走了吧!”贺知春说着,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贺知易一把给抓住了。
  只见他一脸的阴沉,怒道:“不许去!谁知道坏人有没有留后手,你一个细伢子能顶什么事?去了还不是羊入虎口。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某……让阿爹和哥哥们可怎么活!”
  贺知春身子一僵,无比的痛恨自己怎么就重生到了八岁的时候,简直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到知秋一次又一次的险些送命。
  贺余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知易,你去与你阿娘说,咱们府上不需要这么多人,让她近期买进府的人全都发卖了出去,紧闭门户,不要再让闲杂人等进来了。我日后便住到知乐的屋子里,秋娘莫怕,若是有事,便大声的唤阿爹。一会阿爹便寻林司马借几个能人来,守着这个院子。”
  贺知易点了点头,“阿爹,我一会儿就去。你可得看好阿俏了,她行事冲动。”
  贺知书的手紧了紧,“阿爹,我去曾夫子家周围打听一下,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贸然行事。若是不弄清楚了,不光是阿俏,便是秋娘也不会心安的。”
  贺知礼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话。
  “阿爹,我是不是并非贺家女?”贺知秋迟疑了片刻,将胸前的玉佛取了出来,开口问道。
  贺知春一听,猛的回头看过去,贺余同她说过之后,她可是半点没有透露,秋娘怎么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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