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六十章 尸皇
佛像原本骨骼惊奇,似铁打铜铸,胡貌梵相,曲尽其志,当被君御真毁去一只手掌后,缩回山脉上方不动,直至山脉坍塌,狼烟般的滚滚魔气,似火山喷发般爆发,覆盖到佛像身上。
下一刻。
佛像化身成青面獠牙的邪魔,低吼声,朝五爪金龙轰出一拳。
随着拳罡呼啸,被君御真气势锁定的这片天地,渐渐被打开,如帝王巡视天下,在偏僻的边陲重地遇到叛兵,对面揭竿而起,将其统治的天地撕开一个口子。
……
这边魔僧跟君御真战斗激烈,那边李烈堂跟赶尸长老同样不弱,李烈堂仗着麒麟神枪威势,疯狂逼迫赶尸长老,没有尸王帮助,对方战斗力发挥不出三成,且战且退,想拖延时间。
“九击!”
李烈堂枪出入龙,虚空接连坍塌,肉眼可见的黑圈层层递进,朝赶尸长老吞噬而去。
这是他的枪法。
九击千重浪,只要被他连续施展起来,最后的威力将不可想象,赶尸长老想拖延时间不敢硬碰硬,李烈堂就演练《九击》逼迫对方阻挡,否则大势一成,神仙难挡。
一枪,两枪,三枪……
当施展到第七枪时,乾坤随枪尖而动,大荒万物由李烈堂定夺,那杆枪仿佛化身镇压东海的神针铁,大荒州则是汪洋大海,山脉是海浪,一波波的翻滚起来。
是真的翻滚。
苏真躲在远处,看的清晰无比,山脉层层递进,被魔僧震碎的岩石植被等就像浪花涌动,一层层,一波波,狂风席卷,怒浪滔滔,携天地大势围剿赶尸长老。
赶尸长老没见过《九击》,但清楚感受到枪法意境,任其再施展下去,恐怕不是区区一条山脉,整个大荒州都要蕴含在枪势里。
元神出手,天地景从。
此言一点不假。相比起元婴道藏,靠自身神通气功制造出景象,渲染气氛,元神直接携天地间真正存在的大势,恐怖何止千倍?赶尸长老表情狰狞,一咬牙道:“本长老不想跟你打,不代表怕你,本来此底牌是防备魔僧坑
我的,现在送给你了!”
说着他把麻布袍一撕,露出一具骨瘦嶙峋的身体。
这具身体的皮肤呈青灰色,仿佛死尸,偏偏还泛着幽暗的金属光泽,给人一种似肉身似金属的错感。身体上还刻满各种鬼画符,歪歪斜斜,纵然万妖之祖都认不出来历,这肯定不是无尽星域文字,乃是其从尸界带来的。那些鬼画符,透露着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气息,有些符跟眼睛差不多,如同漩涡在转动
。
“我甘愿承受星空挪移的危险,跑到无尽星域,就是为寻找老祖宗留在此界的传承,当年那群强者都认为本长老失败,殊不知我早已得到!”
赶尸长老躯体上的鬼画符转动起来,冒出蒙蒙黑气,青灰色褪尽,金属质感愈发强烈。“赶尸派以操纵尸体为主,炼尸派以祭炼尸体为主,老祖宗留在此地传承是炼尸一脉!原本我得到后,两法同修,将成为数十万年来第一个将老祖宗道统完全掌握的存在,只可惜还没等返回尸界就被你们镇
压,还毁掉我辛辛苦苦炼制的所有尸身!
我空有传承,却囚禁法器内,这辈子能不能脱困都不知道。漫长岁月下来,本长老几乎被逼疯,极度疯狂中,我决定修炼传承,没有尸身就拿自己当目标……你以为我的尸王都被斩杀,做梦都想不到,我已把自己炼成最强魔尸,乃是尸皇,尸帝!现在就让你见识下
,本长老在无尽星域最大的收获!”
赶尸长老跟疯了般,披头散发,赤裸身体,那些鬼画符似活过来,冒出的黑气不停钻进他体内,皮肤漆黑如墨,胸膛里发出咚咚闷响,就跟木槌撞铁钟一样。
这一刻——
他,佛像,五爪金龙,呈现的感觉一样,都像是金属制品。
“吼!”
赶尸长老发出野兽咆哮,身上仅存的鬼画符都炸开,他背后竟浮现出一位身材修长,面容英俊,长着一双桃花眼,最得少妇欢心的俊美男子。
这是他的老祖宗。
苏真当年有个敌人叫血无炼,其是炼尸派,修有八十一杆玄阴聚兽幡,曾说过,他们的老祖宗叫‘妖尸谷辰’,是个英俊美男,因为修邪功外貌大变,成为一具尸妖。
这应就是谷辰还是人类时的外貌。
而赶尸长老现在状态,肯定是谷辰化作尸妖的模样,他真得到了谷辰留下的传承!
不过赶尸长老在镇压中修炼,没有任何参考,以自身直接做试验品,并没有完全成功,谷辰虽是尸妖但拥有完整的灵智,甚至在外域开辟出尸界。
而赶尸长老此刻双目猩红,灵智不稳,严重兽化。
“吼!”
他咆哮声,看着压下的大势,一拳轰去。
轰隆声。
律动的山脉竟被一拳镇平,然后就见赶尸长老虚空奔跑,速度快若流光,瞬间出现在李烈堂身前,五指成爪,扣向其天灵盖。
李烈堂挥枪一抽。
“铛!”
铿锵的金属交戈声响起,麒麟神枪都出现弯曲,赶尸长老竟纹丝不动,皮肤上连红印子都没留下,反倒是器灵麒麟发出声悲鸣,似骨断筋折的痛苦。
李烈堂脸色骤变,忙朝后退。
可为时已晚。
他以为能抽飞赶尸长老没做后退准备,此刻五指抓下,李烈堂仅仅避开要害,胸膛官袍被撕开,象征一品高官的麒麟绣图遭毁,眼看其心脏要被剜出——
一团烈焰冒出,硬是防住爪击。
再看李烈堂,其胸前冒出一颗麒麟脑袋,赫然是官袍绣图……一品官袍同样是法器,只是麒麟神枪都奈何不得的赶尸长老,仅凭它更没用,挡住一爪已是极限。
李烈堂爆退。
嘭。
胸前麒麟头同时炸散。“吼!”赶尸长老得势不饶人,疯狂的冲来,出拳,挥爪,啃咬,跟野兽没有两样,偏偏这种最原始的战斗手段,让李烈堂无法抵挡,一步步的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