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昏迷不醒
第349章 昏迷不醒
“我,我是她妈妈。”苏雨玉几乎要站不起来,还是被一直安慰着她的施巧芝和眼疾手快的项恒远一左一右搀扶着走了过去。
“病人小腿骨折,多出表面擦伤,有严重的脑震荡,目前还在昏迷中,尚不确定能否醒来。”为首地男医生板着脸一板一眼地说道,没有任何感情夹杂,“她之前是不是头部受过伤?”
“是,之前因为意外头部磕到地面,昏迷了一段时间。”这一次回答的是席铮。
“那就是了,旧伤未愈,再填新伤,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吧。”医生叹息一声,显然有些无能为力。医生最怕的就是遇到这样的病人,原来受了伤还没好呢,现在又受伤。
“多谢医生。”这个时候不是和医生胡搅蛮缠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是以没人有意见,都静静地看着急救室的门,等待着林盛夏被推出来。
她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原来如墨般的柔顺长发也剃得乱七八糟,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面色惨白到透明,没有一丝血色。
“盛夏……”席铮第一个冲了过去,干涩地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贺子晋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所有人都在重症监护室外等着,没有人离开,他愣愣地看着所有人,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众人刚想安慰他,却看见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个男人,不是贺炜彦又是谁?
“你们来了。”苏雨玉抬头看了看,又低下了头,没什么表情,她现在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心心念念的都是林盛夏。
“你们都回去吧,明天再过来。”席铮自觉惭愧,又不想这么多人都耗在医院里,便开了口,“苏阿姨也回去吧,小念和乐乐在家,盛夏会担心的。”
“她要是担心就赶紧醒过来,你看她像担心的样子吗?”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戳到了她的火气,立刻板着脸一副气死了的样子,可两行清泪顺势而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席铮说的没错,该回去的都回去吧,都留在这儿怎么办?到时候一起累到了,盛夏醒过来反而没人照顾,就让席铮在这里看着吧。”贺炜彦的脾气这一路都冲着贺子晋发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什么才是最有效的安排,现在所有人都留在这儿看着都情深义重的,可等熬上一天一夜又有几个能受得住的?到时候盛夏醒过来,谁来照顾?
“爸……”贺子晋叫了他一声,显然不满他的安排。
“盛夏如果醒了,她想见的当然是席铮。”贺炜彦如何不知道贺子晋的打算,平时贺子晋也没少跟他说顾泽沥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配林盛夏,可感情这种事不是家里人看着谁好,她就会喜欢谁的。
这句话算是拍案,不管舍不舍得,都准备离开,项恒远主动提出送苏雨玉回去,苏雨玉还想留下,被贺炜彦直接抱起来带走,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等所有人都走了,席铮去找了医生说要进重症监护室陪伴,医生说服不了他,只得让助理医生送他进去。他坐在椅子上,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小心翼翼至极。
上一次看到林盛夏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时候,他心里很慌,这种慌张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被遗漏的,他以为是那些身边人说了又说的记忆,而今想来,大概还有害怕失去的爱。
想着那时候他每天守在医院里,守在林盛夏的病床前,和她说那些有的没的,不禁莞尔,不知道这一次继续说下去,她会不会醒过来呢?
“你说说你,这才醒了几天怎么又睡了?”想到就做,席铮勾着唇角一抹浅笑,碎碎叨叨地像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
“不过也不能怪你,得怪那个司机,我会把他查出来让他替你赎罪的,总不能让你白白受了苦。”
“你也别担心小念,听大嫂说,她被你推开得很远,那辆车没有伤到她,不过你力气有点大,她摔倒了,手也擦伤了一大片。”
“你的情况她没看到,路人都挡住了,你别怕吓着她,她现在可乖了,听说大家要来医院看你,就乖乖留在家里陪乐乐,还真有点姐姐的样子了。”
“小念的手,他们校医说了不会留疤,注意着点过两天就能好,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我说这些干什么,就应该让你着急担心害怕,苏阿姨怎么说来着?你要是担心小念就赶紧醒过来自己看看去。”
“本来说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这才多久,你就啪啪打我脸,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那时候我还能说点什么你醒过来就复合的话来激励一下你,现在好了,你根本不想搭理我,这让我怎么办?总不能说,你醒了我就滚蛋不让你看见吧?”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他像是在和林盛夏聊天似的,夸张地摇了摇头,唯有眼眸中的红血丝在表明他内心的挣扎。
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似的,长而卷翘的睫毛,紧闭的双眸,微微扩张的白皙到透明的鼻翼,和毫无血色的粉白唇瓣,整间病房都是安静的,除了那些维持着林盛夏生命的仪器在发出规律的“滴滴答答”的声响。
“其实……”又是两个突兀的字眼,带着难掩的挣扎与不舍。
片刻沉默后,又再次响起“其实……只要你能醒过来,让我滚蛋也不是不可以。”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他勉强地笑了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几分,眼眶都红了,“十分钟后你醒过来我走,你不醒的话,以后不管你再怎么让我走,我都不会离开的。”
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一点,却终究是哑了嗓子带了哭腔,她真的会舍得让他离开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好似度日如年,重症监护室里没有时间,但可以透过玻璃看到监护室对面的墙上挂着的挂钟,即便他觉得过了许久,也不过是三分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