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惆怅

  天王山之战带着悲戚的氛围落幕了。
  公牛战胜骑士,取得赛点。
  ga6,骑士很明确,是抢开局。
  因为开局打不好的话,骑士真的没有希望了。
  于是,观众看到了骑士以一波227打出了完美的开局。
  但是,公牛没有慌乱。
  他们做了两点:在进攻端继续打团队篮球,每个人运球几乎不超过三次,手不黏球,马不停蹄,靠传球和跑动来获得机会,加强突分,果断地在远距离出手;在防守端,采取换防,热火挡拆之后,立刻换防,保证詹姆斯面前有人。
  同时,不让詹姆斯突分,让他陷入单打的境地。
  果然,公牛一点点地扳回来了。
  白已冬的追身三分反超了分,也打碎了骑士的信心。
  到了第三节还剩6分30秒的时候,白已冬快速突破詹姆斯彻底宣告了赛的胜负,也向人们说明了:这支公牛,确确实实在骑士之,他们骑士更有资格代表东部挑战看似不可战胜的金州勇士。
  “今晚,白狼和公牛证明了,篮球始终是一项团队至的运动,无论过了多久,球员的能力再怎么强化,团队运动总是周而复始的。”
  击败骑士的第六战,起荡气回肠的天王山之战,少了些焦灼,多了些宿命的意味。
  这一战,詹姆斯的数据在白已冬之,但他的骑士,却被白已冬率领的公牛打得人仰马翻。
  东部决赛第六场这样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赛结束前,公牛众将和詹姆斯等人一一拥抱握手。
  赛结束时,霍伊博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臂里,没有欢呼,没有雀跃,甚至没有微笑。
  终于击败了詹姆斯,这个统治了东部整整六年的天选之子!
  白已冬的心绪早已归于平静,于他而言,东部冠军是一个久远的头衔,他一次夺得这个头衔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回想当年,他多么想带领公牛拿下这个头衔,而今,他做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做到,令人遗憾的是,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做到。
  白已冬的脸没有喜也没有悲,看着失落的骑士众将,他走了过去,道:“勒布朗,再见了。”
  詹姆斯难掩苦涩的心情,他知道,这是他与白已冬最后一次交手,结果,仍是对方赢了。
  到最后,我还是赢不了他。
  “祝你好运,金州可不好对付,斯蒂芬和凯这次绝不会让冠军旁落,他们有决心,有能力。”最后,詹姆斯说:“不过,我希望你赢。”
  “哦?这是为什么?”白已冬笑问。
  詹姆斯自嘲地说:“我输给了40岁的你,固然可笑,可是如果他们也输了呢?岂不是我更可笑?所以我希望你们击败金州,我相信,只要一息尚存,你也绝不会认输。”
  “当然,我当然不会认输。”白已冬和詹姆斯轻轻抱了下,“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勒布朗。”
  “祝你好运,白狼。”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白已冬和布图跟着霍伊博格一起来到了记者面前。
  “击败勒布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已冬早知道记者必然会这么问,当即亦不假思索地说:“我击败了勒布朗?我不这么认为,看看我们的数据吧,勒布朗的表现在我之,是公牛击败了骑士,我没输给勒布朗,但也没赢了他。”
  混迹联盟二十二年,白已冬知道如何应付这种问题,他的回答让人挑不出毛病,记者只得问下一个问题。
  记者意识到白已冬不打算放出任何可以让他们拿来做章的消息,于是把目标转移到年轻的布图身。
  都说布图形如烈火,只要挑拨几下,还不一个又一个大料爆出来?
  结果,布图也不知被谁灌了**药,面对记者的提问,是一问三不知,哦、不知道、是这样吗、我不清楚耶...
  结束了新闻发布会,白已冬前往车库开车。
  他让楚蒙他们先回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兜兜转转,最近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开车兜风了。
  赢了步行者、赢了凯尔特人、赢了骑士。
  每赢一个对手,代表他离目标更近一步,而现在,他的面前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
  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他的终点站,二十二年的职业生涯,将在不久后落幕。
  他以为他做好准备了,其实并没有,他没做好准备,他不知道离开了篮球,他还能干什么。
  又到了朋克大桥,白已冬停了下来,他不想过桥,只想看着这座伟岸的建筑。
  “你...你是白狼吗?”
  忽然,耳边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白已冬看向声音的来处,那是一个流浪汉,一身破衣烂布,脸满是灰尘,平时绝对是自己避而远之的存在。
  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想走,对方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的人,他不担心这个人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是啊,你看过我的赛?”白已冬问。
  流浪汉问道:“谁没看过你的赛呢?”“这么说我应该感到高兴。”白已冬道。
  “我听说你们今晚又赢了一场,勒布朗那个软蛋果然不是你的对手。”流浪汉这口气好像球迷似的。
  白已冬本想和他说说话,一肚子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对方确实是个一无所有的门外汉,心里那点破事,何必拿出来跟人家说呢?
  “你们赢了赛,应该在其他地方庆祝才对,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其实流浪汉无所谓白已冬在这里做什么,他只希望白已冬发发善心,给他一点钱。
  如果白已冬不给,他也没办法。
  看着这人,白已冬颇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感触。
  临走之前,白已冬给流浪汉留了张球票,他可以凭这张球票去看总决赛,也可以专卖给其他人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钱。
  然后,白已冬回到家里,和楚蒙聊了几句便去洗澡睡觉了。
  赢了赛,却没有喜悦,心里空落落的,这感觉很不对劲。
  次日早晨,白已冬开车抵达贝尔托心,从仓库里拿出一颗球,独自练投篮。
  “我说谁这么早呢,原来是你啊。”朗多这个根本不用参加赛的人居然也出现了。
  白已冬看都不看他,继续投篮,连投连进,这手感看得朗多羡慕嫉妒恨。
  同样都是大手子,为什么你投得这么准,我却被人放三米?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我听人说,你刚进联盟的时候,完全不会投篮,是真的吗?”
  朗多已到了而立之年,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改善自己的投篮。
  在这个节奏越来越快的联盟,投篮越来越重要的赛里,没有投篮的后卫跟残废没什么两样。
  “怎么?想练投篮吗?求我啊,求我我教你。”
  难得自己有一件事可以帮到朗多,还不得好好杀杀这家伙的锐气。
  朗多是什么人?当年号称凯尔特人的第五巨头,四巨头因伤病和年纪增长退化之后,更是在一段时间内扛起了凯尔特人,敢于在队内训练的时候声称“当初是我把你们带进总决赛”的狂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在白已冬面前放低姿态求教?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白已冬确定,人被逼急了的时候,真的会做出一些与本性不合的事情。
  朗多的眼神渐渐变得柔软:“我们可是队友...”
  他妈的!这句话真的让白已冬梦回当年。
  当初罗德曼每次惹怒白已冬的时候,肯定会捎一句“我们可是兄弟”,而今朗多只是换了个词,却产生了一样的效果。
  “老实说,你现在要改善投篮确实有点晚了。”白已冬这句话让朗多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老子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才说这句话,耍我呢?耍我很好玩吗?嗯?
  “不过...”白已冬一副“我是要戏弄你怎么地吧”的玩味表情,“只要功夫深,你这大手子也能练出一手好投篮。”
  朗多耐着性子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你不应该在这问我怎么做,你应该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去投篮,找到适合你的投篮点,不要因为投不进沮丧,不要拘泥于原来的姿势,投篮姿势该换要换。”白已冬说。
  搞了半天,问了等于白问。
  要是自己能练出个所以然来,我问你干什么?
  朗多叹了口气,对自己的篮子不抱希望了。
  白已冬也不劝他,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他没有把投篮练出来的决心,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白已冬其他球员提前一个小时到了贝尔托心,练得一身是汗,那些个惆怅,也在这个过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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