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用了最简单的方法,以移情开扉术告诉她事情的经过。由于少女的精神力量被锁兽环锁住,以小白现在的修为还不能隔空施展移情开扉术进入到她的神识中,所以放了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他用这种方式告诉了海伦事情的经过——他是如何在礁石上看见天上的事情,如何发现海伦遇险,如何施法把她锁了下来,又如何把她从海中救起等等经过。随着移情开扉术施展,海伦渐渐的平静下来,她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完整经过,是这个东方男子救了自己。
“谢谢你救了我!请问你用的是什么魔法?”海伦怯生生的问道,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语气中充满了好奇甚至有几分佩服。
小白听出来了她有佩服的意思,心里觉得有几分好笑,因为论修为海伦应该在自己之上,至少她会在天上飞,口中却高深莫测的答道:“这是昆仑法术。”
海伦吃了一惊:“你是昆仑修行人?你是巫师还是黑暗生物?我看你都不象啊,你怎么可能会魔法?”她的话语中很有些吃惊,在她从小所受的教育中,志虚大陆偏僻落后,这里的人无知愚昧。虽然也有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大陆曾有灿烂的文明,但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与今天的志虚国人无关。这是个上帝的光辉没有照耀到的角落,正等待着福音的降临,这里的人怎么可会高尚而神圣的魔法?会魔法的要么是巫师要么是黑暗生物,可面前的男子不象如此,所以她很有些想不通。
这句话听上去很没有礼貌,可小白却没法生气,因为他能感觉到海伦是认真的,并没有一丝伪作,心中反倒充满好奇与惊讶。看来不是教廷中的所有人都真正了解昆仑修行界,教廷高层人物与派到志虚的人可能了解一些实情,但是人家不会替你宣传,普通的西方教众对昆仑修行人的看法就是如此,教廷甚至有意给信徒制造这种印象。
小白反问了一句:“你见过昆仑修行人吗?”
“没见过,不,见过一个,就在我昏迷之前,他好凶啊……”说道这里海伦突然住口,因为回想起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有一位衣衫破旧的大汉在空中昂然而立,发出满天狂风带着法力舒卷,竟然能和神圣教廷的第一骑士无敌的圣福帝摩对面相斗。他不是黑暗生物也不是邪恶的巫师,海伦作为一名高级牧师,是最擅长分辨黑暗与邪恶气息的,可是当时那名大汉身上没有这种气息。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与自己所受的教育知识不一样,可偏偏是自己亲眼所见。
这纯真的少女脑袋有点犯迷糊,在这一瞬间她有很多事想不通。小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着说:“你说的那人叫于苍梧,是昆仑修行大派海天谷的掌门,有震惊天下的大神通法力。……看来这些你以前一点都不知道,有些误会我们需要好好沟通。”
海伦抬起了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白少流本意就是要抓个俘虏回来审问,没打算告诉她真名,随口起了个名字。**也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在志虚国家喻户晓,已经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代称,可在当代西方知道的人却不多。
海伦显然没听说过,竟然毫不怀疑,她有些羞涩的说:“**先生,您可不可以……”说到这里她的脸色发红有些开不了口。
小白却明白她的意思,将一个大塑料袋扔到她手边道:“这是我刚刚去买的,按你的身材应该很合身,快穿上吧,这样说话确实不方便。”原来海伦想说的是衣服,刚才她一直躲在毯子下面没敢动。
白少流做事很细心,回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衣服,而且是从内到外,至于尺寸当然不会有错,她的身体小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的他对女子衣物应该是很了解了。海伦从毯子下面伸手拿出衣服,小白已经转过身去,海伦正准备掀开毯子,却看见那头黑驴还在瞪眼看着她,动作又停下了。
这时黑驴突然又打了个喷嚏一样的响鼻,也象人似的转过身去,尾巴甩起在驴臀上抽了两下。小白在神念中问道:“白毛,你今天怎么呢?是不是看见美女动心了?”
白毛:“你胡说什么?我的心神坚定非你所能想象。”
白少流开了个玩笑:“心神坚定也不代表不可动心,否则你打什么喷嚏?该不会是感冒了吧?要不要找个兽医来给你看看?”
白毛不满道:“别总拿我开心,放尊重一点!……你怎么抓回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
白少流:“她不是傻,就是太单纯。”虽然只交流了三言两语,小白也发现这个海伦简直单纯天真的象一张白纸,不是白痴而是白纸。
白毛:“我突然有个想法,咱们不必搞什么严刑逼供了,哄她两句弄不好就能说出咱们想知道的事情,她好像已经没戒心了。”
白少流:“这个想法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对这个女孩搞逼供我还真下不了手,看见她我就想起了洛兮。”
白毛:“洛兮和她可不一样!那小丫头纯洁可爱,但是人聪明着呢,什么事情也能看得明白,哪像这个傻子?我看她就象你说的那个阿芙忒娜。”
白少流:“维纳小姐可一点都不傻,她心里和明镜一般,也就是在风先生面前显得没有办法,又有谁能在风先生面前耍心眼卖聪明呢?”
白毛恨恨道:“哼,风君子!他的心机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绝,想当年……”
白少流赶紧以神念打断:“当年的破事就不要再说了,我们扯跑题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处置这个海伦吧。”
一人一驴在那里以神念交流,背对着海伦却没有离开密室。海伦轻手轻脚的掀开毯子,开始穿衣服,她的脸色象火烧一样烫,因为害羞,她越想越害羞还有些尴尬。自己的衣服不是别人弄没的,“**”从海中把她救起的时候她已经一丝不挂,什么都让他看见了。看来他不仅看清楚了,甚至有可能用手摸过量过,否则怎么连内衣都买的这么合身?
可是这人却很有绅士风度,并没有趁机对她有任何侵犯与骚扰,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以自己的状态如果他想做什么根本就无法反抗。海伦对“**”很感激,也有几分敬重,他是一个神秘而又有风度的东方高人,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志虚国有这样的人?看来真的有些误会,得好好问问他,也得好好谢谢他。
“我穿好了,你可以转身了,谢谢你,衣服很漂亮!特意为我买的吗?花了多少钱?我回去后一定还你。”海伦站起身来面带羞色的说道。
小白转过身去心中道:“不穿更漂亮!”口中却说:“歌琳小姐不要客气,他人有危难出手帮一把是应该的。感觉如何,有没有受伤?”
海伦:“雷先生不要叫我歌琳小姐,叫我的名字海伦。我被末日卷轴爆发的毁灭力量所伤,现在全身的魔法力都消失了,失去了转化万物能量的能力,什么魔法也施展不了,我暂时失去了上帝赐予的力量。”
海伦关于末日卷轴的话小白没听太懂,但意思是明白了,后面几句小白是完全听懂了,因为海伦怕他听不明白解释了好几遍。她真是个不经事的少女,这些实话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小白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失去了力量,这下就不用怕她自己能逃走了,口中柔声说:“海伦,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海伦:“我身上的项链和手镯是怎么回事?我动不了!”
小白一招手,项链自动解开从她的衣领间飞出,被小白收到袖中:“这是我的法器,我怕你醒来之后乱动摔到床下,就给你戴上了。现在解开了,你可以下床活动了,那个手镯暂时还是戴着吧,它可以保护你,你现在还很虚弱。”
海伦下床走到小白面前:“你真是个好人,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这里是你冥想祷告的密室吗?外面风景真好,应该是你的修炼庄园吧?”她倒不是傻子,也大概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少流:“是的,按昆仑修行人的说法,这里是我的道场洞天,这间密室是我的修行静室。昨天夜里外面很乱,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怕你有危险就把你带到这里……没有吓着你吧?”
海伦:“刚醒过来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到了地狱,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我差点以为你是坏人。”说到这里她的脸又红了。
白少流一摆手:“不必介意,那个样子难免有误会,还有什么需要我效劳?”
海伦有点吞吞吐吐的说:“这里有水吗?我有点口渴,还有,我想……”她想怎样却没有说出来。
白少流的共情术可以感同身受,海伦想什么他能知道。海伦确实是口渴了,落海被救起的人醒来后通常都会口渴,而且她还想小解,这里没有看见洗手间所以没好意思说。
凡是修行洞天对环境地点的选择要求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有活水之源,能凿地成泉引清流而出。坐怀丘不算是正规的修行道场但也差不多,小白也尽量按此法布置,在左侧山梁的半腰处开凿一处泉眼。泉眼下山中有一小一大两个池潭,小的三尺方圆一尺多深,大的一丈方圆三尺来深,首尾相连成葫芦形,泉水清澈见底,这里是洗漱沐浴之地。
旁边不远地势较低处还有一座石栏半掩的凉亭,亭中凿石引清泉水从汉白玉台中出,又经白云石座汇入地下,地下还布有净化移转的法阵,这里其实是洗手间。修行高人大多餐霞服气甚至辟谷不食,而且周身自净污垢不沾,但也并非人人如此也并非常年如此,道场中还是要有洗漱和方便的地方,只是和寻常家居不一样而已。此处泉池已成,但是石亭还很粗糙没有仔细雕琢。
小白布置坐怀丘道场到现在,说白了也就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围墙(守护法阵)和洗手间(凿建泉池),而且还没有布置完成,上次于苍梧就直接穿过外围法阵跟踪小白到了山谷中。就是这样短短时间内小白已经花了几十万了,用在上面的心血和人工还不算,再加上买下这个地方花的一百六十万,小白已经扔进去二百多万,而这个小小的简易道场规模还差的远呢!修行立派讲究的道、法、师、侣、地、财真是缺一不可。
海伦想上洗手间没说出来小白也知道了,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想洗漱?请随我来,脚下小心。”他带着海伦走出密室,走下半山石龛,海伦显得柔弱无力,小白还一路小心搀扶。下到山谷又走上左侧山梁,树木掩映的半山中看见了石亭与泉池。
“这里好美!”海伦赞叹道。
白少流笑道:“都是我布置的,还没有最后完工。……石亭中你自可方便,如果想沐浴可以到上面的池潭,水不寒不温正好。放心洗漱,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别人,我去准备一点吃的。……你一定饿了吧,我也饿了,一会儿山谷中见。”说完留下仍如梦游般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海伦独自下山了。
小白下山准备早饭,一边走一边想,海伦吃完饭肯定会着急离开,自己用什么借口留住她?不提小白怎么琢磨,远在乌由齐仙岭小区一户人家的客厅里,风君子也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
风君子没有睡在床上,而是斜靠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白色的风衣外套随手脱了扔在地板上,身上其他的衣服倒还穿的整齐。他进屋时还没忘记脱鞋,不过一只鞋在茶几下面,另一只鞋飞到了窗台上,也不知道这鞋是怎么脱的。风君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闻道一股诱人的幽香,是从一个女人波浪般的金发上传来,就在自己的鼻尖下面。他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怀里还有一个女人!
这人是阿芙忒娜,她偎依在风君子的怀中,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犹红扑扑的醉意尚未消尽。风君子一动未动,叹息一声凝视着阿芙忒娜熟睡中的侧脸,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卷发,目光中有一种悲悯的温柔。
阿芙忒娜似乎也有感觉,在他怀里动了动,微微抬头半睁开眼睛,脸上有满足的幸福感,抬头在风君子的耳根处轻轻留下一个吻,温暖的热息扑到风君子的脸上,看她的动作就像在说一句悄悄话。然后阿芙忒娜又闭上了眼睛,将额头贴住风君子的下颌,换了个姿势又睡去了,也不知道刚才她是醒了还是在做梦?
风君子又暗叹一声,终于拍了拍阿芙忒娜的肩膀说道:“阿娜,你该醒了。”
阿芙忒娜睁开眼睛,入眼看见的却是一户人家的客厅,怎么会是这样?她一直在做一个梦,和风君子拥抱在一起,在亚特兰深处的那个海岛上的小木屋中,木屋外的夜色是那么温柔,海风是那么缠绵,一切感觉不像是梦就像真正的春意无边……然后就听见风君子的声音在耳边说“阿娜,你该醒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了发生的事情,人也真的清醒了。昨夜所有的打扰者都离去之后,只有风君子和她仍在桥头饮酒赏月,风君子听她说过去的故事。说着说着,喝着喝着,两人都醉了,那名为闻仙醉的美酒果然后劲不小,等风君子要告辞回家的时候已经摇摇晃晃走不了直线了。
是阿芙忒娜送风君子回家的,她展开天使的羽翼拉着风君子的手,另一只手还提着八宝珍馐盒,两人在月光下一直飞到了齐仙岭。风君子虽然醉意蹒跚,但拉着她的手竟然还能摇摇晃晃在云端漫步,深夜中没有人看见这一幕。后来阿芙忒娜将风君子送回家,帮他脱了风衣扶他在沙发上坐下,风君子的身子一歪就睡着了。阿芙忒娜的醉意涌来,也靠在风君子身上睡着了。
睡去后就开始做梦,梦境无比真实而清晰,她从没有过这样的幸福与满足,至于梦的内容……不能说,连上帝也不能告诉!然而等她醒来时,却发现那是一个梦,自己仍然在风君子家的客厅里,还保持着昨夜醉倒前的姿势。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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