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百闻不如一见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灯,整个房间烟雾缭绕,很是呛人。
  两个男人对坐吸烟,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
  对坐吸烟的是童云贵和许大亨。
  他俩现在都很烦闷。
  所谓“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说的就是此时此刻两人非常不爽的心情。
  周围没有别人,童云贵收起了和蔼可亲的表情,许大亨也不见了嚣张倨傲的神色,两人面容平静,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头,几乎看不出内心的喜怒。
  按熄手里的烟头,顺手拿起烟盒,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许大亨问童云贵:“还有烟吗?”
  童云贵垂着眼睛,深深抽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用脚踩住,使劲儿碾了碾,开口说:“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许大亨面无表情地说:“姓边的有准备,事已不可为。”
  童云贵抬眼看向许大亨,语气里透着意外:“你居然真被他几句话吓住了?”
  许大亨淡淡笑了一下:“想杀我全家的,没有10个也有8个,我若不故意激他一下,也无法确定他是色厉内荏。以姓边的财力,弄死个人很容易,没必要说出来,说出来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不足为惧。”
  童云贵靠在沙发上:“这才是你许衙内嘛!”
  许大亨摆摆手,不客气地说:“老童你不用捧我,我可不会给人当枪使。”
  童云贵不以为意:“这么大块肉,我也不会给你机会独吞。”
  “独吞?”许大亨笑了:“那么大的有道集团,谁能吞下来?”
  童云贵露出资本响马的本色:“没什么难的,子公司项目拆分出售,卖不出去的抵押给银行贷款,将账上资金全部掏空。”
  许大亨问:“那么大现金流,你怎么掏空?”
  童云贵一脸得意神色:“简单得很。”
  许大亨看着童云贵,等他解释。
  童云贵指着头顶说:“我有12套四合院,估值……就按120亿算。等把有道集团拿到手里,将它资产变现,让有道跟我的天正置业签购买合同,合同上写明,有道支付30亿定金购买10套四合院,对应违约金也是30亿,然后,只需一份违约合同,即可合理转移有道集团账面上的60亿资金。这种事,给我几天时间,就能办妥。”
  许大亨听完,反问道:“有道是个非常干净的公司,干净得不像话,几乎没有任何债权和债务,这么干净的公司,你从哪里下手?”
  童云贵起身,在沙发旁踱了几步:“只要破他金身,想拿捏他易如反掌。”
  许大亨问:“怎么破他金身?”
  童云贵说:“我听说姓边的女人不少。”
  许大亨不解地看着童云贵:“他是商人,还没结婚,这招对他不管用吧?再说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他对咱们生了戒心,没可能把他引到咱们的地盘拍他床上小电影。在国内还好说,只要摸清他的行踪,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拍,可我听说他的几个女人都在国外,张部长胳膊再长,也伸不过去吧。”
  童云贵想了一会儿,说:“那就从他那几个保镖下手,突袭扣下来,能搜出枪最好,没有就往他们身上塞两把枪,坐实他手下涉黑,到时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许大亨不置可否,转而问道:“破了他金身,然后怎么拿捏?”
  童云贵说:“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内幕交易罪、伪造国家机关证件居民身份证罪,随便捏一个就能把他送进去。”
  许大亨缓缓摇头:“你这几招对付一般商人没问题,对付姓边的,我觉得够呛。他那三亿不是白捐的,相关部门不保他一下,以后谁还当冤大头?”
  童云贵重新坐下,右手五指向上,用力一握:“先安排人盯着他,我就不信抓不到他的睾-丸。”
  回想边学道一个一个背自家人名时的样子?许大亨幽幽地说:“百闻不如一见,这个姓边的还真特么挺邪乎!”
  ……
  ……
  出发去美国前,边学道把于今叫到了燕京。
  因为时间太紧,两人在机场里的咖啡厅碰面。
  花样咖啡厅。
  边学道和于今坐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唐根水跟穆龙带人,三三俩俩地坐在附近,免得生人靠近。
  于今是李裕之外边学道最信任的人之一,两人从大学一年级一起卖外挂开始,一直很有默契。
  当然,相对于李裕,于今这人要复杂一点,也更有想法,但于今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也是李裕不具备的。
  就拿眼下燕京的事来说,于今是比李裕更合适的办事人选。
  边学道有三件事要于今去办。
  第一件事,樊青雨打胎。
  打胎宜早不宜迟,只留夏夜一个人在燕京边学道不太放心,让于今跟着办更保险,顺便把亲子鉴定做了。
  第二件事,搜集童、许两人的黑材料。
  让于今配合刘行健团队,一明一暗调查童云贵、许大亨两人的行踪。
  第三件事,让于今在燕京买一辆奔驰s600防弹车。
  许大亨倒还好说,童云贵这个人不得不防。留在松江的骑士十五世倒是也防弹,可是那车太拉风,在松江开开没问题,在燕京开不太合适。
  听边学道说完童云贵和许大亨的大致情况,于今问了几个问题,边学道知道的,都跟他说了。
  于今听完,搅动咖啡说:“这类人我见过几个,喜欢偷偷抓人把柄,只要被他抓住把柄,他就会出手,绝不含糊。”
  边学道点头。
  于今接着说:“你刚说的这两人,姓许的威胁不大,他老子是他的根儿,也是他的弱点,智为微博轻松就能扳倒他,理论上,姓童的也可以同样操作。”
  边学道喝一口咖啡说:“智为微博确实是大杀器,不过不能频繁使用,不然会被有心人盯上,扣公器私用的帽子。而且眼下是智为微博上市前的关键时期,一旦姓童的背后的人反击,上市可能功亏一篑。”
  于今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可能不动用微博,除非你真下决心找人直接弄死他们,以咱们现在的地位,没必要沾血。”
  “还有,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特点,特别是姓童的,他害怕曝光,只要把他的事儿抖搂出来,后台必然跟他划清界限,他就是弃子。没了背后的老虎撑腰,狐狸也就成了病猫,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消遣他。所以说,对付这两人,舆论战是最有效的手段。”
  于今说完,边学道静静思索。
  于今说的跟边学道之前想的基本一致,这是边学道的一个习惯,喜欢找身边人印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合理、可行。
  看看表,快到登机时间了,边学道起身说:“我走了,燕京的事都交给你了。”
  于今跟着起身:“放心吧!敢蹦到咱哥们面前撒野,我看看他们是不是都长了三头六臂。”
  临走之前,边学道回身跟于今说:“对了,你见着武思捷时,让他帮你挑一家商学院,你去进修进修。”
  于今一愣,随后苦着脸说:“我好像报不了名。”
  边学道讶然问:“为什么?”
  于今说:“我只有结业证书,还让我烧了。”
  边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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