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玄铁之精
说实话,吴不赊脑子里虽一脑妖怪,却还真没一个认得这黑砖的,听了到是一愣:“玄铁之精?咦,这到是有可能。”
不过他是来玩的,不是来卖玄铁的,道:“是不是玄铁之精,这个不重要,小弟今日来找姜兄,也不是来卖玄铁的。”
姜五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道:“哦?那木兄的意思是?”
吴不赊道:“姜兄可知此砖何名?”
姜五德摇头:“此砖是木兄所有,我怎么会知道?”这话里带了三分怨气了,也是,玄铁你又不卖,消遣人啊?
吴不赊装做看不出他脸上怨色,道:“姜兄听真,此砖名唤解烦砖。”
木佳木卖解烦带,木黑砖卖解烦砖,姜连枝若在这里,一看吴不赊嘴脸,必定大耳刮子抽上来:骗了老子又来骗儿子,抽不死你。
可惜姜连枝在家中喝酒,这会儿只怕都喝醉了,姜五德却不知道木黑砖外还有一个木佳木,听得这名字奇怪,到是应了一句:“解烦砖?”
“是,解烦砖。”吴不赊点头:“此砖奇处,不在它的重,不在它是玄铁铸成,而是它的功用,解烦。”
“怎么个解烦法儿啊。”姜五德好奇心越发给勾了直来,在砖上溜了两眼,道:“说句实话,若不试了它重量,这黑巴巴的,看了只是眼烦。”
吴不赊呵呵而笑,斜眼看着姜五德:“姜兄心中可有什么烦恼?”
姜五德点头:“没错,我烦着呢。”
“那姜兄就买下此砖,烦恼立消。”
黑砖重得古怪,姜五德已确信这是块宝物,但说这黑巴巴的砖能解心中烦恼,姜五德却是不信的,喝了口酒,拿眼看着吴不赊,也不吱声。
他认定吴不赊这话是开玩笑,但摸不准吴不赊和他开玩笑的目地,所以只是看着吴不赊:我明白着呢,你小子别当我姜大少做二傻子骗,咱不上你当。
吴不赊自然明白他意思,微微一笑:“姜兄若是不信,何妨一试。”
说话间,忽闻街上喧哗,两人的座位临窗,街上情形尽收眼底,见东头一个中年人,带着七八个恶奴,横冲直撞而来,恰如秋八月的螃蟹。
这话怎么说?螃蟹到了秋八月,膏肥肉壮,又是横着走,这中年人是个矮胖子,一脸肥肉,满腰肥油,两条短腿不象在走恰似在滚,偏偏横冲直撞,不就象那秋八月的螃蟹。
姜五德一见这人,顿时眼里出火,道:“这人便是我的烦恼之一,此砖解得?”
原来这秋八月的螃蟹乃是金钱帮的管事之一,也姓金,叫金夜归,他娘生他时,他离家半年的爹刚好半夜归来,所以得这个名字,到有三分雅意儿,便是他上门来要盘下姜家全部的货物,嚣张无礼,所以姜五德一见他便是眼里出火。
“只要你买下解烦砖,有什么解不得。”吴不赊一脸不屑。
姜五德将信将疑:“买下此砖,要多少银子?”
“看你零买还是整买,终生买断,万金,一年,千金,一月,十金,我和姜兄也是有缘,又是第一次交易,姜兄还有点儿将信将疑,所以我跳楼大甩卖,一两银子,外加一壶酒,便可买下解烦砖一月的使用权,这一个月内,你有任何烦恼,解烦砖都能替你解决。”
“此话当真?”
“掏银子见效。”
“好。”姜五德从袖底掏了锭银子出来,约有五六两左右,拍在桌上,道:“万金我没有,这里有五两多银子,买解烦砖五个月的使用权。”
年轻人就是爱冲动啊,这就上钩了不是,吴不赊心底笑翻,脸上还装羊:“五个月啊,太卖便宜了,算了,相缝也是有缘,卖了。”
收了银子,道:“这矮胖子是姜兄的烦恼是吧,你且看着。”
暗里捏诀,使个拿法,把黑砖抓起来,略瞄一瞄,其实黑砖乃宝物,气机锁定便行,不用瞄,照着金夜归脑袋便丢了下去,扑的一声,正中顶门,可怜打烂冬瓜,倒翻酱辅,红红白白,满街飞溅。
金夜归一行穿街过市,所有人都敛气屏声,生怕招了恶犬,偌大一条街市,差不多是鸦雀无声,好么,吴不赊这一砖,声音本来是不大的,只是过于安静,这一砖拍下,那一声爆响,却如炸了个二踢脚。
满街市彻底安静,随后轰的一声,恍若马蜂炸窝,一条街乱做一团,金夜归的随从大呼小叫,边上百姓则是惊呼尖叫,越叫越乱,越乱越叫,一条街,眨眼成了一弄牛市。
姜五德掏五两银子买吴不赊的什么解烦砖,本心里并不是相信这黑巴巴的砖真能解什么烦。
一是心中有股气,想要出出来,二呢,他终是商人子弟,眼见这解烦该是玄铁铸成,玄铁可是好东西啊,一两玄铁一两金,吴不赊说不卖,只是什么使用权,无所谓啊,使用权也行,先拖着,回家确定了,慢慢总要买下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再也想不到,吴不赊忽啦一砖,打爆冬瓜,那一声响传来,姜大少手一松,酒杯叮铛落地,一张脸刹间苍白若鬼,指指爆了冬瓜的金夜归,又指指吴不赊,却是说不出话来。
吴不赊使个收法,黑砖一发即收,又摆在桌上,那桌子就如狗男女入帐,唧唧嘎嘎又激动一回。
偏生那砖上还红红白白的沾了东西,红的是血,白的么?呵呵,吴不赊是不知道,姜五德想半天却想明白了,那是脑浆啊,只觉腹中一口气冲上来,刚下肚一点好东西,尽数呕出,还不算,早上过的早,昨夜的夜霄,甚至昨天中午的残余,全呕了出来,真正是血本无归了。
吴不赊视若不见,抿一口酒,赞一声:“好酒。”夹一块酱牛肉,又赞一声:“牛肉也不错。”
举杯相邀:“姜兄,再来点儿啊。”
姜五德哪还敢和他喝酒,如见鬼魅,把手乱摇,边呕着,边飞步下楼,溜边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