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五德

  当然,吴不赊要收拾几只狗,下下子的事,问题是吴不赊脑中记已里,有不少狗妖呢,打狗也看亲戚面啊,算了,吴不赊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麻雀。
  吴不赊先前只能变猫或变树,那是猫妖黑七内丹和木灵儿内丹的功效,但此刻功力大进,樟古佬灵力一炸虽把他冲昏了头,残余的灵力被他吸收,又增加了一部份功力,一颗金丹圆融无碍,想变什么就变什么,这麻雀变得巧,小翅膀儿一扇,飞飞落落,只在姜连枝前后叽喳。
  姜连枝进镇,回家,好几进的院子,规模不小,丫环仆人怕就有十来个,难怪一次能亏两万多银子,果然有点儿家底。
  姜连枝一进门,吴不赊化的麻雀先飞进去了,落在院中老槐树上。
  老槐树上先还落着只麻雀,却是只母雀儿,见吴不赊飞过来,以为吴不赊是想追求它呢,冲吴不赊啾的叫了一声,故意扭过头,却又偷眼去看吴不赊,真如邻家的小姑娘。
  吴不赊也逗趣,便有一嘴没一嘴的和它逗着玩儿,逗得几句,那母雀儿竟是春心动了,对着吴不赊唧唧喳喳,说个没完没了,难怪说鸹噪不过麻雀,吴不赊今天算是领教了。
  转廊出来个年轻人,二十来岁,公子哥儿打扮,脸形与姜连枝有七八分相像,恰撞着姜连枝进门,忙上前叫了声爹,正是姜连枝的儿子姜五德,姜连枝得子较晚,平日宝贝得紧,这会儿没好气,却是眼一瞪:“不去辅面里看着,呆在家里做什么?”
  顶头挨了训斥,姜五德也不敢回嘴,忙道:“儿子这就去了。”飞步出门。
  月洞门里却出来个中年妇人,是姜连枝的原配夫人,这姜夫人却是个护犊的,怒道:“好好的你凶儿子做什么?又在哪里喝多了猫尿是不是?”
  姜连枝却有三分惧内,而且本也是自己错,不回嘴,进屋坐下,姜夫人跟着进去,嘴里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却又说到生意上去,姜连枝烦起来,拍桌子:“拿酒来。”
  边上丫环忙端了酒菜上来,姜夫人尤自作恼:“喝喝,整天就知道喝。”
  却也知道丈夫心中烦闷,自去厨房里端了两盘凉菜,姜连枝喝着酒,却是无话。
  吴不赊在枝头听那母雀儿鸹噪了半天,实在是烦起来了,姜连枝这边又没什么举动,呆会喝多了,估计就是睡觉,脑子里却有人出主意:“去跟着那姜五德,或许有新奇可看。”
  这主意好,大半赞同,吴不赊一翅飞起,一个盘旋就找到了姜五德,看模样是往辅子里去,便在后面跟着,那母雀儿费了半天口舌,早已春心荡漾,没想到吴不赊竟是如此不识情趣,说飞就飞了,顿时大怒,拍着小翅膀,好一顿怒骂,吴不赊实实不是对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街面上还算热闹,卖各种东西的都有,姜五德走了半条街,拐脚却进了一家酒楼,吴不赊奇怪起来,姜家辅子难道是酒楼,落在对面屋顶上,见姜五德上了楼,却叫了几个酒菜,一个人喝了起来。
  吴不赊哑然失笑,原来是来喝酒的,好么,老子在家里喝,儿子在外面喝,爷俩好,走一个,吴不赊脑中忽有主意:和姜少爷玩玩。
  玩法多,吴不赊选了一个,找个巷口化为人身,仍是木灵儿形貌,也上酒楼来,只说找人,撇开小二,到姜五德桌前坐下,拱拱手:“姜兄,好逍遥啊。”
  姜五德却不识得吴不赊,拱手道:“这位兄弟是----?”他是生意场中人,每日往来的人不少,吴不赊能叫出他姓,只以为在哪里打过交道。
  “敝人木黑砖。”玩法换过,名字也换过了。
  “摸黑砖?”姜五德愣了一下,脑子竭力回想,却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和这摸黑砖有过交往。
  “什么摸黑砖,敝姓木,木头的木,佳木的木,木黑砖。”
  “原来是木兄,是小弟耳背,恕罪恕罪,木兄找小弟,不知有何指教?”实在想不起来,直接问来意好了。
  “小弟找姜兄,却是有一样宝贝要卖与姜兄。”
  “哦?”姜五德眼一亮:“不知是什么宝贝?”
  吴不赊去腰间百草囊里把黑砖掏了出来,往桌上一放,好家伙,压得那桌子吱嘎吱嘎,便如嫖客上了姐儿床,好一阵激动,道:“便是此物。”
  姜五德本来眼光发亮,一见黑砖,一张脸可就垮了下去:“原来木兄是消遣小弟来着。”
  吴不赊嘿嘿一笑:“姜兄啊姜兄,说起来你家也是三代行商了,却如此不识货,你莫看外表,且拿起来看,我放句话在这里,今天你只要把这砖拿起来,不但我这宝贝一文不要白送于你,还请你吃一桌大席。”
  姜五德本有些恼,听他说得认真,却有些起疑,道:“此话当真?”
  “但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
  “好,我便拿与你看。”姜五德伸手抓砖,还不信了,这小小一块砖,便是黑金打的吧,撑死也就十来斤,姜五德家学渊源,不但从小跟着学做生意,也跟着学武,多了不敢说,两三百斤的石锁轻松也能举一二十下,还拿不起块砖?
  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姜五德伸手抓砖,一用力,那砖竟是纹丝不动,他脸一红,吸口气,手上加劲,却好比蜻蜒撼石柱,又恍似那砖根本是铸在桌子上的,仍是纹丝不动。
  “本公子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姜五德腾地站起,双手用力,捧着黑砖两头,用力上托,还是一样,也不一样,多了两响,哪两响,上面出了口气,下面还憋出个屁,那砖却是大模大样躺在桌子上,根本不理他。
  姜五德终于是死心了,左看右看,眼睛差点儿就掉砖面上了,口中啧啧称奇,吴不赊嘿嘿笑:“如何。”
  “果是宝贝。”姜五德行商世家,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了半天,拱手道:“敢问木兄,此砖实是何物铸成,小弟听说有玄铁之精,一斤可抵百斤,莫非便是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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