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魔鬼大沙漠
而且是来自于最强悍的那三万人族战士,厚道人鹿金弦是不会那么骚包的,可一般人根本分不清他们兄弟哪个是哪个,于是鹿金弦也就沾了弟弟的光,到让这个老实人常常处在一种惶恐的情绪中。
到是桑刀儿不显山不露水,对于人族他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最多是看在吴不赊的面子上不反感而已。
反是对蜥流沙兴趣要高得多,几乎整天跟在蜥流沙身边,象斧鹿银弦嘲笑他干脆拜蜥流沙为师,以后可以在魔鬼大沙漠里做向导,吴不赊却很高兴,魔鬼大沙漠的可怕绝不是开玩笑的,做为向导,蜥流沙有着异乎寻常的重要性,这是他一直跟着蜥流沙走的原因,估计也是颜如雪要跟在他身边的原因。
但他两个并不方便每时每刻都跟在蜥流沙身边,现在有个桑刀儿贴身跟随,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早晨的沙漠是美丽迷人的,但晌午后,太阳渐渐高升,晒热的沙子越来越显露它火爆的性格,行走于上的旅人可就慢慢的难受了,吴不赊和象斧几个功力高深或体力强悍,可以不当回事,但对云州遗族的其他人,却是一种考验,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云州遗族十二万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配备骆驼,大车在沙漠里不适用,给老人孩子配备的是沙橇。
这是一种类似于雪橇一样的东西,下面两块板,前端翘起,不会陷入沙中,板上再辅上横板,类似于车厢,可以坐人也可以放东西,骆驼牵引,速度还不慢,在沙漠里非常实用。
但沙橇相对于大车来说要低矮得多,晒热的沙子吐出滚滚热浪,坐在上面的人,就仿佛是坐在火炉边上,一天烤下来,几乎能把人烤干,尤其是体质相对较弱的老人和孩子,这真的是一种非常大的煎熬。
从第三天起,便陆陆续续有人死亡,主要是一些病弱的老人,四大长老对这种情况预先做了准备,带了一些干透的木料,老人们的遗体火化后,他们的亲人把骨灰坛带在了身边,一张张悲痛的脸上,却仍然写满着回归的坚定。
吴不赊接受带云州遗族南归的任务,带有强烈的功利性,但一天天与云州遗族相处下来,他的心逐渐被感染,一种使命感日渐在胸间弃盈——回去,一定要让云州遗族回到人界去。
又走了十多天,这一天,中途休息的时候,颜如雪突然对吴不赊道:“吴使君,你注意到没有,蜥老似乎有些心神不宁,好象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是吗,我没有注意到啊。”
吴不赊确实没有留意,但他相信颜如雪的感觉不会错,现在他有些知道了,颜如雪的心眼,不是下测鬼神上通天地,而是一种敏锐的感知能力,能从一些最细小的地方感知事情的变化。
“我问问看。”蜥流沙在前面,吴不赊催动大青牛赶了上去,蜥流沙看到他,回了下头,没有说话,但只是一眼,吴不赊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忧虑。
“蜥老,怎么了?”吴不赊跟着蜥流沙走了一段,看蜥流沙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问了出来。
“也许是我多虑了。”蜥流沙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手搭着阳棚往天边看,他紧皱的眉头,却透露出了他心中的焦虑,而绝不是什么多虑。
“蜥老,到底怎么了,你感应到了什么,提早说出来,我们也可以提早做好准备。”蜥流沙带有掩饰性的态度让吴不赊有些急燥。
“吴东主,你知道魔鬼大沙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蜥流沙没直接回答他,却反问了一个问题。
“听他们说起过,好象是说魔鬼大沙漠里有一股特别大的狂风,威力之强,能把整座整座的沙山刮上半空,所过之处,天昏地暗,没有任何生物能逃过它的魔爪,因此被称为魔鬼风,魔鬼大沙漠的名字也就是这么来的。”
吴不赊说到这里,心中猛地一跳,惊叫道:“你是说有可能会刮魔鬼风?不会吧。”
骇然四望,烈日高挂,天边一丝风也没有,燥热的空气似乎能把人的肺烘干,哪象是要起大风的样子啊。
“希望我的感觉是错误的。”做为十余次穿越魔鬼大沙漠的权威向导,平日从蜥流沙嘴里冒出的话语都是坚定有力的,似乎每一个字都绝不容人反驳,但这会儿冒出的这句话却是如此的虚弱无力,没有半分自信。
吴不赊当然听得出他话中的不自信,连带着吴不赊心中也没了半分信心,可他又实在是看不出来,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真的碰上了魔鬼风,那要怎么办?”
蜥流沙半天没有吱声,最终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意思非常明显:没有办法。
如果真的天不佑云州遗族,碰上了魔鬼风,这十二万人将会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难道受尽苦难的云州遗族真要葬死在这魔鬼大沙漠里?这贼老天难道真的就瞎了眼?吴不赊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刺辣辣的燃烧着。
“公子,怎么了?”九斤丽赶了上来,发觉吴不赊神情有些不对,问。
“哦,没事。”吴不赊摇摇头,对九斤丽笑了一下,漫漫黄沙遮不住她俏脸的清秀,展开在吴不赊面前的笑靥,还是那么明艳,却又带着一丝已为人妇的妩媚,动人已极。
魔鬼风挟带着的沙山会淹没一切,也会让这张笑脸永远的失去颜色,吴不赊心中猛然地缩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转头看向侧面的叶轻红,眼光最后落在了颜如雪脸上。
颜如雪视而不见,但却准确的感应到了吴不赊的眼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吴不赊开口,她还是问了出来:“蜥老说了什么?”
“没什么?”吴不赊摇了摇头,有些心虚,又补了一句:“他说晚间可能有雨。”
“哦。”颜如雪应了一声,她的心眼感应到了吴不赊的言不由衷,但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