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石敢当
“石敢当。”王虎山和吴不赊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石敢当本来是个石匠,一日开山破石,偶尔撞进一个山洞里,得了一册名为《玄天石甲》的道术秘谱,照谱修习,竟给他练成了谱上的玄功玄天石甲。
玄天石甲传说为兵家秘术,披石为甲,敌不能伤,力大无穷,挡者披糜,这门秘术在江湖上十分罕见,会的好象就只是石敢当一个,所以石敢当一施展,王虎山吴不赊就都认了出来。
一见石敢当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人,一众镖师也齐齐惊呼出声,石敢当杰杰一笑,迈步向镖师群中冲去,声音从石板后面传出来,翁翁的震人耳朵。
石敢当披这一身石甲,少也有两三千斤,移动速度自然不快,但离着王虎山等人本来就近,巨大的步子迈动,几步就到了,石臂横扫,叮叮铛铛一阵响,刀剑乱飞,众镖师踉跄后退,有的直接给他扫翻在地。
王虎山一刀劈在石敢当左臂上,恰就如劈在山石上,除了自己震痛的手臂,就只见一串火星乱溅,石敢当却一点影响也没有,不闪不避,复一臂横扫过来,王虎山知道硬挡不得,急叫:“大伙儿退,和他游斗。”反手揪起一个给扫倒的镖师,飞身后退。
石敢当这玄天石甲刀枪不入,但披着一身石头,过于笨重,王虎山看到了这一点,想到了和石敢当游斗的法子,任何道术玄功施展起来都是需要消耗功力的,石敢当披着几千斤石甲,不可能撑得太久。
吴不赊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眼光一转,却暗叫一声不好。
王虎山和石敢当游斗,石敢当身法笨重,赶他不上,再刀枪不入再力大无穷也没有用,但王虎山有个死穴,就是他的镖车,石敢当一见王虎山等不敢冲上来,立即明白他的心思,嘿嘿一笑,不再追杀众镖师,径直向镖车冲去。
王虎山正庆得计,突见石敢当冲向镖车,立时脸色大变,石敢当砸不得他,但能砸到镖车啊,只要砸烂了几口大箱子,他这镖也就完了,石敢当根本不必要再追杀他们,只要拍拍屁股走人,虎山镖局照旧完蛋,惊怒交集,急叫:“快推走镖车。”
众镖师先前一拥而上围攻石敢当,镖车边没人,这会儿想要推车,哪里来得及,王虎山一咬牙,狂吼一声:“我跟你拼了。”
当头拦住,照着石敢当胸口就是一刀,石敢当不闪不避,硬挨了他一刀,一臂横扫,王虎山避无可避,横刀奋力一格,火光飞溅中,大刀断做两截,飞上半空,王虎山虎口震裂,踉跄后退,石敢当更不容情,迈上一步,巨大的石臂兜头一臂砸下来。
“爹。”
“师父。”
王小玉盖一仑齐声惊叫,却是救援不及,而王虎山退得两步,身子已靠到镖车上,即便他闪开,石敢当一臂砸烂镖车,他也是个死,左右是死,不如不躲,怒目圆睁,死盯着石敢当。
眼见石敢当一臂就要将王虎山连人带车砸得稀烂,吴不赊到了,这时他已将银针插在了后背大惟穴上,左脚御风,如风而至,一脚狠狠的踹在石敢当面门上。
如果吴不赊这一脚是踹在石敢当胸膛上,石敢当摆好了势子,吴不赊未必踹得他动,但吴不赊是什么人,奸商啊,奸商审时度势的眼光绝对是第一流的,早就看出,眼睛是石敢当身上惟一的弱点,虽然有石板拦着,一脚踹上去,踹不退他也吓退他。
果然,这一脚踹上去,石敢当眼前一黑,两眼不能视物,头一震,慌忙后退,伸臂去眼前一格,能看见东西了,不过离着镖车已有数步的距离,车前更挡着一个人,他当然能猜到就是刚才踹他那一脚的人,掠风声和那一脚的力度让他知道,吴不赊同样是玄功高手,可就不敢小视,将吴不赊上下一打量,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横里架梁?”
“吴不赊。”吴不赊一抱拳:“江湖人称,那个,嘿嘿,哈哈---。”
为什么突然嘿嘿哈哈呢?他这是头一次在江湖中扬名立万,自然要有个外号,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奸商做生意,一时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往往就是今天天气哈哈哈这样子遮掩一下。
石敢当却哪里知道,眼见奸商哼哼哈哈,还以为他弄什么玄功秘术念咒呢,凝神戒备,两眼从石板缝里死盯着他,一眨都不敢眨。
王虎山一眼看到吴不赊,还有些怀疑,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吴不赊天天半死人一个,怎么突然之间会飞了,试着叫了一声:“吴小哥。”
吴不赊却不象石敢当那么紧张,玄天石甲太笨重,根本不可能有突然袭击的事发生,扭头对王虎山道:“总镖头,你叫他们把镖车推开一点,这石头怪交给我。”
“吴小哥,真的是你。”看清吴不赊脸,王虎山不再怀疑,一时惊喜不定,眼光十分复杂。
奸商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也看遍各种各样的人心,自然知道王虎山这会儿在想什么,吴不赊即然身怀玄功秘术,上次遭遇山贼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稍稍的露一手呢,若说上次是玄功尽失,可这次为什么又可以出手了呢,镖车动身前,他还一样是个半死人啊?
吴不赊也不好解释,只是微笑点头:“是我,总镖头,你到一边歇一下,这石头怪交给我好了。”
他不解释,但转身之际,王虎山却留意到了他隔衣插在大惟穴上的银针,恍然就明白了,叫道:“多加小心。”让人推开镖车,自己也退了开去。
“吴不赊?”石敢当嘴里念叼。
“怎么,没听说过?”吴不赊斜眼看他,话中大有挑衅的味道。
石敢当的玄天石甲笨重,最怕对上那种手脚滑溜的,而刚才吴不赊那一脚,如风而来,力道虽然不是太大,速度却着实不慢,石敢当本来有三分忌惮,还想着能不能套套交情,如果吴不赊能不插手,那是最好,但吴不赊这话太不中听,可就恼了,哼一声道:“是没听说过,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