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温暖这回本是打算对索额图发难的, 但那是找到阿玛之后。
  但额娘却告诉她，此时才是时候。
  称热打铁, 人要找, 但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
  “此次索额图降级留用还不够，额娘会想办法让人使把力，万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威胁到你, 伤害到你和孩子们。”
  温夫人当时说的很随意, 眼里的狠意却是温暖第一次见到。
  是啊，若非索额图故意而为, 温达怎么会失踪？
  若非有索额图, 那赫舍里庶妃如何敢对七阿哥动手？
  没两日, 朝堂上就有人参索额图。
  索额图这些年作为权臣, 在朝堂上那是如鱼得水。
  作为仁孝皇后的叔父, 又是太子的太傅, 明珠倒了之后，那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明珠被贬之后，即便提拔了钮钴禄氏阿灵阿, 还有佟佳氏相互平衡, 但还远远不够。
  因为赫舍里氏, 索尼的长子第二女乃仁孝皇后。
  第五子心裕又尚了公主, 先后袭一等伯, 世袭一等公。
  六子法保亦是袭一等公。
  早年索额图因为皇亲国戚的身份, 跻身在朝堂。
  康熙七年到如今, 这些年索额图成为朝廷最有权势的大臣，深得康熙的重用。
  但，此次索额图未及时追剿, 放走了噶尔丹, 害的温达等一百多名清兵陷入危机，温达失踪。
  康熙念在他这些年的功劳，一开始也只是降了他的官级留用，算是从轻处置了。
  但，索额图官位降级之后，朝堂上参索额图的折子开始慢慢的出来了。
  一个接一个，龙案上已经堆的老高了。
  其中包含早年地动之时，索额图借地动的便宜收集了不少古玩，几乎都是没花银钱白嫖，以及收受贿赂得来的，不仅参其贪污，还列举了证据。
  不仅参索额图，还有额驸心裕。
  额驸心裕在其位却素行懒惰，游手好闲，在其位不谋其政，索额图早年包庇轻饶。
  法保亦是担任内大臣职务因懒惰被革去职位随旗行走，只是仍不思改进，在外校射为乐，亦为索额图纵容为之。
  索额图自恃巨富，且日益骄纵，生活奢靡，饮食堪比帝王。
  康熙见了朝臣列举了索额图等人诸多罪名，又因索额图放走噶尔丹一事在先，遣人核实索额图的罪状。
  果真从索额图府上搜出不少无出处的价值连城的古玩儿字画等。
  温.家早已搜罗了这些证据，温.家连襟周家二子从商，被索额图搜刮了不少的古董钱财，早就登册等着这时候了。
  还有，索额图府上还搜出朝廷里不少大臣年节送礼的册子，其多数礼物之贵重，不像正常年节来往。
  搜府之时，还搜到索额图和不少大臣的书信来往。
  随即就有人参索额图结党营私。
  有明珠结党营私在前，再看索额图和朝中近半数人接触甚密，康熙见了自然大怒。
  结党营私，康熙最是忌讳。
  当即革额驸赫舍里心裕銮仪使、佐领，但念及公主的关系，心裕仍袭一等伯。
  革除赫舍里法保一等公爵位。
  革索额图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佐领等一切职务，以结党营私贪污收受贿赂收押。
  这其中发力的不止是温.家，还有佟家，还有荣妃等人。
  温暖知道后冷笑，转头又把目标转向赫舍里庶妃这里。
  她手里捏着赫舍里庶妃害怕的东西。
  当日那奴才咬舌自尽，被扔进乱葬岗，温暖让人一路跟着，把那尸体藏了起来。
  在荣妃回宫前透了点消息给赫舍里庶妃，让她知道那奴才没死。
  荣妃回宫之后，她便没再有半点动静。
  故意诱导赫舍里庶妃相信是荣妃已经掌握了她的证据。
  至于红缨一个奴才敢威胁温暖，温暖自然不会放过红缨。
  明着不能收拾红缨，暗地里自然可以。
  等到回宫确认阿玛没事之后，温暖悄悄让人拿了红缨，模仿了红缨的字迹写了封招供的赫舍里庶妃指使她还七阿哥的口供，强迫红缨画了押。
  然后制造了红缨失足落水的假象，让赫舍里庶妃以为红缨死了。
  红缨是赫舍里庶妃的智囊团，是她想出这个办法帮她收拾淑妃。
  因为先前那奴才没死让赫舍里庶妃本来就慌乱，在知道红缨落水死了就更慌乱了，这些日子一直过得忐忑不安。
  便让人送信出宫，让赫舍里氏帮她想办法。
  因为她怀疑是荣妃或者淑妃在没证据的时候，故意杀了红缨，她担心下一个会是她。
  在宫里温暖可比在畅春园好的多，她帮着打理后宫，且后宫里本来多处都有她的人。
  在赫舍里庶妃动的时候立马让人截了她的信，让她没办法送信出去。
  到后来御驾亲征，温暖同样死死盯着赫舍里庶妃。
  索额图如今这样，是时候让赫舍里庶妃知道，害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了。
  温暖请了皇上，把手里模仿红缨的口供递给皇上，以及赫舍里庶妃预送出宫的信，里面提到担心被查出来，担心被灭口，请叔父想办法的言语。
  “皇上，臣妾请您看出戏可好？”
  康熙看到那口供和那封书信，想到七阿哥当时胳膊脱臼受的苦。
  还有三阿哥身边的奴才竟然是赫舍里氏一早就安排的人。
  再想到赫舍里氏当初害孝懿皇后的孩子，庆幸三阿哥没事的同时后怕不已。
  气的险些让人直接拿了赫舍里庶妃赐死。
  温暖带着锦瑟和几个太监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主位是端嫔，赫舍里庶妃住在东配殿里。
  看到淑妃进了东配殿，端嫔不明所以，在看到尾随而后让人禁声的皇上，明白今日事情不简单。
  温暖今日要套赫舍里庶妃的话，因为那口供是她模仿的，她要让赫舍里庶妃亲口说出来。
  赫舍里庶妃看淑妃直接进了她的东配殿，让人把东配殿伺候的人全都赶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这架势不对头，她有些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声说道：
  “淑妃娘娘，便是您的位分比臣妾高，也不能在嫔妾这里这般嚣张。”
  锦瑟直接让人摁住赫舍里庶妃，让她跪在地上。
  温暖直接坐在上座，冷笑的看着赫舍里庶妃。
  “怎么，赫舍里庶妃觉得本宫嚣张？论嚣张本宫可不及赫舍里庶妃半分。”
  赫舍里庶妃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即挣扎的要起身。
  但她那点力气那里挣脱的开。
  “放开，你们放开本小主，小心本小主告诉皇上要了你们的命。”
  温暖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没机会告诉皇上了。”
  赫舍里庶妃愣住，淑妃是什么意思？
  “淑妃娘娘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是打算杀了她？赫舍里庶妃本就担心这条命。
  她突然不敢挣扎，害怕淑妃让人直接杀了她。
  “本宫是来算账的，为着之前你在长春园里，指使人谋害七阿哥构陷荣妃之事。”
  赫舍里庶妃一听面色大变。
  “嫔妾不知道淑妃娘娘您说什么。”
  温暖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让红缨威胁本宫？”
  当时一个奴才都能威胁到她，温暖着实憋屈的紧。
  因为阿玛随行保护使团，担心索额图会对阿玛下手，故而忍下那口气。
  赫舍里庶妃闭着嘴，她当时就是打着淑妃不敢动的心思。
  现在淑妃算账，没有直接扯到皇上那里，定是没有证据，才给她来这么一个架势，吓唬她。
  温暖看赫舍里庶妃不说话，突然笑了笑开口。
  “可记得乱葬岗那奴才的尸体为何不见了？”
  赫舍里庶妃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淑妃。
  她以为是荣妃，没想到是淑妃。
  温暖又接着说道：
  “你又可知道红缨是否真的溺水而亡了？”
  红缨？赫舍里庶妃瞪大眼，失声开口。
  “是你？”
  温暖点头，不怕告诉赫舍里庶妃。
  “是本宫，本宫在宫里这么多年，从不主动与人交恶，但本宫不是个被人打了不还手的人，何况你伤害的是本宫孩子，本宫更不能允许你逍遥法外。”
  “本宫给你看样东西？”
  温暖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那张有着红缨画押的口供。
  锦瑟接过扔在赫舍里庶妃面前。
  温暖示意压着赫舍里庶妃的人松手。
  赫舍里庶妃捡起那张纸，看到熟悉的字迹，以及上面的口供，猛地摇头。
  “不可能，红缨已经死了，这是你伪造的。”
  红缨已经死了，怎么会有口供？定是淑妃伪造的。
  “红缨可没事，她只是识时务，毕竟索额图大人已经入狱了，为了活命，她没理由再帮着你们瞒下此事。”
  “你言行逼供？”
  红缨没死？那当时她看到那具尸体面目全非的尸体是谁？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但你看这字迹像是言行逼供？这是她亲手所书。”
  赫舍里庶妃自然认识那字迹，所以淑妃今日这么大的阵仗，其实不是为了吓唬她，而是她已经掌握了证据？
  她很害怕，私心里不想相信红缨会背叛她。
  但又想到，叔父（索额图）入狱，赫舍里氏心裕只领着一等公的爵位，没实质性的官职。
  法保爵位都被捋了。
  赫舍里氏已经算倒了，所以，红缨会不会为了活命招了她出来？
  温暖看着赫舍里庶妃面上变化的表情，又接着说道：
  “或者，本宫去传了当初三阿哥身边的那个奴才，把这口供会给他看，让他来和你对峙如何？”
  那个本来死了的奴才，赫舍里庶妃一听吓得抖了一下。
  红缨没死，那奴才也没死，淑妃捏着这两个人，他们真的招供了？
  她不愿意相信他们背叛了她。
  “不会的，你在骗我，他们不会背叛我的，不会背叛我的。”
  赫舍里庶妃这话其实已经算是承认了，背叛，温暖笑了笑。
  “你不承认没关系，本宫不需要你承认，因为皇上已经知道是你做的了，本宫已经把这份口供呈给皇上看过了。”
  温暖指着那口供，再次开口。
  “不可能。”
  皇上看过了？赫舍里庶妃跌坐在地。
  温暖继续说道：
  “你以为本宫今日为何带着人来找你算账？自然是皇上允了。”
  赫舍里庶妃脑子里只有皇上知道了，红缨背叛了她的信息，眼里带着恨盯着淑妃，咬着牙，双手颤抖的放在身侧。
  那恨意温暖如何不明白，赫舍里庶妃恨她，她早就知道，她不会以为索额图没告诉赫舍里庶妃，当初是她泄露了承恩公福晋装病之事。
  “本宫知道你恨本宫，就如当时你恨孝懿皇后一样，你觉得因为孝懿皇后的缘故，你额娘才会自尽，所以你出手害了佟妃的孩子。”
  “你恨本宫是因为是本宫让人告诉了孝懿皇后你额娘装病之事。”
  “所以你仗着赫舍里氏有人撑腰，离间本宫和荣妃的关系，害的七阿哥受伤，陷害荣妃，让本宫和荣妃结仇。”
  旧事重提，赫舍里庶妃的恨意更浓，突然站起身哈哈一笑。
  “是，那又如何？我就要动你最在意的人。”
  她以为皇上已经知道了，相信红缨和那奴才没死背叛了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这话直接承认了，赫舍里庶妃眼里冒着仇恨，就想冲到温暖面前，被几个奴才拦住。
  赫舍里庶妃见被拦住，指着淑妃恨恨的说道：
  “我恨你，你是害我阿玛额娘的推手，我恨你。”
  “如果不是你，我阿玛额娘还好好的。”
  “你害了我阿玛额娘，凭什么还好好的？”
  温暖站起身，对着奴才挥了挥手，走到赫舍里庶妃面前，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赫舍里庶妃被这一巴掌打的跌坐在地，捂着脸看着淑妃，伸手就要去推淑妃。
  温暖身边的太监再次摁住赫舍里庶妃，让她不得不动弹。
  她半蹲着伸手捏住赫舍里庶妃的下巴，又补了一巴掌。
  她早就想打她了，七阿哥受伤的时候疼的大哭的时候，伤口肿.胀夜不能寐的时候，当时她就恨不得杀了赫舍里庶妃。
  还有，此次索额图没能及时追剿噶尔丹，让她阿玛陷入险境失踪，到现在都没找到。
  她对赫舍里氏的人恨不比赫舍里庶妃的少。
  “本宫害的？好笑？本宫让他们害人了吗？”
  “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不是他们自作孽？”
  “赫舍里氏的人当真是没道理，做尽了坏事害了皇嗣，妄想装病逃脱罪名，事情暴露却怨怪他人不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还是你始终觉得你阿玛额娘谋害皇嗣他们做的没错？”
  “还是你觉得你在意的人的命就金贵，别人就该给你们腾路？”
  康熙在外面听到这些话面色阴沉，端嫔同样站在门外，里面的对话让她惊骇。
  康熙本就对索额图和赫舍里氏的人不满了，赫舍里庶妃因为当初之事恨温暖，就要害七阿哥。
  又想到赫舍里庶妃当时还害佟妃落胎，康熙越发对赫舍里氏的人不满了，直接推门进去。
  赫舍里庶妃看到皇上在外面面色大变。
  她本就没多聪明，身边一直是有红缨出谋划策。
  今日因着淑妃的架势，以及拿出的证据她本就慌了。
  最后被激怒说出恨淑妃的话，承认了她害七阿哥构陷荣妃之事。
  她吓得趴在那里求饶，让皇上看在仁孝皇后的份上放过她这一回，康熙并不予理会。
  赫舍里庶妃做下这样的事，必须给给荣妃和淑妃交代，康熙冷眼赐了她白绫，让梁九功看着执行。
  温暖看赫舍里庶妃的结局，立马让人去了趟延禧宫。
  之后干净利落的处理了被她一直藏在宫外的红缨，没人知道那口供是她模仿红缨的笔记。
  当初制造红缨落水，那人不过是病死了的一个宫女，温暖让人给她穿了红缨的衣服，那面容因为水泡过之后发肿看不清，让人误以为是红缨。
  真正的红缨早就被她利用出宫回娘家的档口光明正大的带出去了。
  有时候，不需要证据也是能置人于死地的……
  索额图下狱后，太子匆匆忙忙去了乾清宫，为他跪在乾清宫里让皇阿玛看在他年迈的份上宽恕他。
  太子着急的模样，让康熙想到当日.他在行宫，太子见到他面露喜色的时候。
  索额图结党营私，他病重之时太子为何会高兴？
  索额图本该追剿噶尔丹，为何没行动？
  难道……索额图知道他病重，打着让太子登基的主意，才会放过噶尔丹，想以最快的速度回京，帮着太子取而代之？
  而太子高兴是因为他死后，他就能继任大统？
  康熙觉得他真.相了，如今他正值壮年，任何觊觎皇位之人，康熙都不会喜欢。
  所以，看太子的眼神越发不喜，又如何会留着索额图？
  历史上的索额图是在康熙四十二年，因为索额图为助皇太子谋大统之位，结党营私等各罪圈禁，因饥谨而死。
  如今是以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未追缴噶尔丹害大清将士身陷囹圄，生死不明，等各种罪状，赐死。
  念在索额图这些年到底辅佐有功，给予体面，赐毒酒。
  赐死索额图的同时，康熙打算给太子提醒。
  故而给此次出征的胤褆封了贝勒，并且在西城区圈地建府，即日动工，出孝后即可搬出皇宫。
  一时间，太子受了双重打击。
  索额图这个助力死了，赫舍里氏如今元气大伤，皇阿玛又给老大爵位，让他慌了。
  这几年他隐约感觉到老大对他这个太子的不满，处处以皇长子想压他一头。
  老大要出宫建府没在宫里，就有时间培养自己的人。
  他有爵位有军功，若再领军功便是郡王也不无可能。
  而他只有太子之名，太子这些年在宫里，毓庆宫上上下下的奴才全是皇阿玛安排的人，没有一点自己的人手。
  他忌惮了。
  这一忌惮就出了混招，想办法传信出去，让赫舍里氏的人找人杀明珠。
  索额图死了，但明珠还在。
  明珠即便是被贬为庶民，但他可以给直贝勒出谋划策。
  所以，明珠不能活着。
  温暖知道太子的动作的时候，正在喝水，听到后一口水呛到了自己。
  锦瑟紧张的帮着娘娘顺气，温暖缓过来之后问道锦瑟。
  “你确定？”
  “赫舍里氏派出去的人被明珠的人直接拿住了。”
  温暖有些想笑，但笑不出来。
  太子坑赫舍里氏的人，她该笑的。
  但是，索额图都已经死了，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阿玛还是没消息。
  找人的已经回来两批人，连皇上都已经放弃寻找了，劝她节哀。
  为安抚她，给了她阿玛一个三等伯爵。
  也就是说，如果她阿玛真的不在了，安哥儿递降一等，就是子爵。
  刚好舅舅又到了考绩的时候，直接给她舅舅升了知府，官居正四品，在直隶管辖范围内。
  在外人看来，这是天大的恩赐，但她并不高兴。
  锦瑟一直等娘娘开口，温暖心不在焉的问道：
  “赫舍里氏没蠢的供出太子吧？”
  “倒是没有，但是皇上换了一批太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奴才。”锦瑟小声说道。
  温暖听了点头，皇上不蠢，太子身边的人皇上换了就是知道和太子有关了，又说起其他的。
  “惠妃那里呢？”
  最近听说惠妃病的起不了身。
  “惠妃娘娘应该就是这两日了。”
  锦瑟压低声音，凑在娘娘耳边说道。
  “她动手了？”温暖挑眉。
  “是，已经让人给惠妃娘娘下了药。”锦瑟点头。
  “让茶茶小心点儿，近两日想法子告病，或者出错暂时离开钟粹宫。”
  温暖坐直了身子，正脸说道。
  茶茶是温暖安插在惠妃身边的人，当初惠妃身边的纳嬷嬷死后，温暖便让茶茶想办法近身伺候惠妃。
  惠妃如果突然死了，茶茶只怕会受到牵连，别因为惠妃牵连，到时候难脱身。
  “她这几日已经病了，染上了咳疾，大福晋侍疾的时候发现了，担心她过到惠妃娘娘，已经让她搬出钟粹宫，去了靠近辛者库冷宫那边单独隔离了。”
  咳疾是会传染的，宫里若是有咳疾就得隔离，免得传染上其他人。
  温暖听了松了口气。
  “让人私下照应着，等合适的机会再把她调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