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可以叫她蒋太太,或者幸福的小女人!

  一个月后。
  许情深坐在车里,老白跟蒋远周正在说着话,“老爷那边会直接过去。”
  霖霖和睿睿坐在后面,许情深对蒋远周的堂弟并没有多好的印象,毕竟接触过的几次当中,他们都是互相看不惯彼此,蒋远周甚至为了她,还对他动过手。
  可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他们不得不去。
  来到举办婚宴的地方,蒋东霆比他们早到,旁边的老友跟他说着话,一抬头,他面上扬起笑来,“蒋老,远周来了,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看最幸福的就是你了,远周不光事业有成,他媳妇还给你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幸福啊。”
  外人都以为霖霖和睿睿是双胞胎,都是蒋家的骨肉,可这个血缘问题至今是个谜,蒋远周更不给他单独亲近孩子的机会。
  蒋远周带着许情深朝这边走来,两人手里分别抱着个孩子。
  “蒋老,我过去打声招呼。”
  “你是长辈,应该他过来才是。”
  蒋远周正好也走到了跟前,他给许情深作了介绍,“这是萧伯父。”
  “萧伯父好。”
  “不用客气,远周,好久没见了。”
  蒋东霆站在边上,蒋远周怀里的睿睿穿着格子的小衬衣,还打着领结,炯炯有神的大眼看向蒋东霆,他忽然张了下口,“爷爷——”
  蒋东霆心里瞬间软了,“睿睿,我的宝贝孙子。”
  蒋远周见他伸出了手,满脸期待,他想要抱着睿睿避开,许情深在旁却是说道,“睿睿看到爷爷开心吧?给爷爷抱抱。”
  男人站在原地,蒋东霆一把将孩子接了过去,他满眼地激动,将头跟睿睿靠在了一起。
  “这是小公主吧?长得真漂亮。”萧伯父看到霖霖,不禁想要逗她笑。
  “是,这是我女儿。”许情深笑道。
  男人对许情深并不了解,只是有所耳闻,知道蒋东霆跟她关系很差,确切的来说,是蒋东霆自始始终不肯接受许情深。但从许情深方才的举动来看,她倒是挺识大体的。
  蒋东霆抱了会,蒋远周上前将睿睿抱回怀里,然后拉过许情深的手,“前面还有不少亲戚朋友,我们过去打声招呼。”
  “好。”
  许情深跟着蒋远周走出去,她放慢了脚步。“其实,我挺害怕参加婚礼的。”
  “为什么?”蒋远周停了下来,视线落到她脸上。“是不是因为我们还没办?”
  “不是,”许情深将霖霖放到地上,“每次别人的婚礼,好像都会出点事。罗静的、凌时吟的,还不知道这次怎样呢。”
  “这有什么好怕的?”蒋远周忍俊不禁,“那个罗静和凌时吟婚礼上的事,都是我搞出来的,再说,那些不都是好事吗?”
  霖霖在前面跑着,许情深拉了下男人的手掌,“我就不跟你一一过去打招呼了,我去看着他们。”
  “好。”
  许情深跟在两个小家伙后面,霖霖最喜欢气球这些东西了,婚礼现场布置的眼花缭乱,她看见气球就要伸手去摘。
  蒋远周站在人群中,自然会有人过来同他攀话,他视线一直盯着妻儿的方向,他是真不喜欢这种应酬,他觉得简简单单地看看孩子,这种活就不错。
  男人想到这,唇瓣不由勾勒起来,他是不是老了?居然有了这种心态。
  “蒋先生,我敬您。”
  蒋远周回过神,看到了对方递过来的酒杯,他两手空空,这时,正好一名侍者经过,托盘上摆了几杯酒。“蒋先生。”
  男人看了眼,“我不喝酒,去替我拿杯饮料。”
  “是。”
  蒋远周同方才那人说了几句话,侍者的声音再度传到他耳中,“蒋先生,您的饮料。”
  他一个转身,从她手里接过了杯子,视线轻抬下掠过她的脸,蒋远周有些讶异,“许言?你怎么在这?”
  “我过来帮忙。”
  “帮忙?”
  许言压低了眼帘,“我朋友在这个酒店工作,我……我着急想要找份工作,所以过来了。”
  “你身体吃得消?”
  “没关系。”
  许情深站在两个孩子身后,看着霖霖和睿睿在草地上玩耍,蒋东霆走了过来,许情深听见脚步声,视线望过去。
  她看见了蒋东霆,也看到了蒋远周正和一名侍者说着话。
  蒋东霆盯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嘴里却是说了话道,“被两个孩子绊住了脚步,你的生活还有自由吗?”
  “当然有,”许情深也不示弱,“我照样可以上班、也可以好好照顾他们。”
  “许情深,远周身边太多的人想要钻空子了,你防得过来吗?”
  许情深盯着远处,看到那名侍者的背影有些熟悉,她稍稍侧了下脸,许情深认出了她来。“你是说许言?”
  “有危机感了?”
  “真逗。”许情深嘴角展开,“她有哪点能比得上我?”
  蒋东霆冷笑声,“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了。”
  “说实话,我一直在怀疑许言,有些事太过凑巧了。”
  “什么许言不许言的,现在远周的事,我也操心不过来。只是作为女人,大多喜欢飞蛾扑火,你能迷惑得了远周五年、十年,那么十年后呢?他依旧魅力加身,而你却不得不服老。”
  许情深双手抱在胸前,“谢谢提醒。”
  不远处,有人喊着waiter,许言应了声,她脸上扬起笑,“蒋先生,我先过去招呼。”
  蒋远周见她挺起身,似乎是用劲过猛,她小脸刷的一下惨白,许言深呼口气,快步向前。
  “蒋先生,这人跟您认识?”
  “算认识吧。”
  男人不以为意地指了下。“都是穷得叮当响的人,要不然的话,会过来端酒?一站一天,那可不轻松啊。”
  蒋远周手腕轻晃,耳朵里又钻进了另一阵声音,“叫你半天现在才过来?什么意思?”
  许言手里换了托盘,“对不起,我方才替人去拿饮料了。”
  “瞧不起人是不是?”
  许言的声音倒是不卑不亢,“不好意思,客人忽然多了起来,可能一下子没照顾到您。”
  满脸横肉的男人从托盘上拿了杯酒,朝着许言脸上泼去。
  蒋东霆和许情深看着,许情深的眉头皱起来,“许言能进这儿,也是您创造的条件?”
  “你为什么非要认为,那个女人跟我有关?就因为我不想你跟远周在一起?”
  “不,还因为她太多小习惯跟我一样,我这人是不相信凑巧一说的。”
  蒋东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但也算给了否定的答案。“我要真想创造条件,我一定找个配得上远周的人。”
  “是啊,这样说来,还真是冤枉您了。”许情深看到蒋远周的视线也望了过去,许言双手握紧手里的托盘,头发都被红酒打湿了,脸色越发显得苍白,许情深面无表情道。“许言不论从外形、学历、工作……噢,还有家庭背景,说来这话是挺搞笑的,但却是事实,她哪点都比不上我。难道仅凭她姓许,还有那一点莫名其妙的相似感,她就想取代我?那这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故事了。”
  许言被人泼了杯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白走到蒋远周身侧,也没说话。
  “你就是个端酒的,”那名男子朝着许言指了指,“我泼你酒,也是看得起你!”
  “先生——”许言似有怒气,那股怒火在她眸子内烧了起来。任谁遇上了这样的事,都受不了,男人挑高眉头,“怎么样?”
  她手掌收紧,却不得不垂下了眼帘。
  蒋远周的视线落向远处,看到了许情深,许情深朝他勾了勾手。
  男人快步朝着她走去,许情深往他手里的杯子内看了眼,“没喝酒吧?”
  “没有。”
  老白也过来了,“霖霖这是和气球杠上了。”
  “她就喜欢那些玩意。”
  老白走过去,一把抱起霖霖,“没关系,叔叔给你拿。”许言收起眼里的难堪,这是她的工作,受了再大的委屈都只能往肚子里面吞。
  男人重新拿了杯酒,然后转身离开。
  她抬手擦拭着面上的酒渍,只能赶紧离开这,去好好收拾下。
  许情深余光睇过蒋远周脸侧,看到许言快速地朝着远处走去,她轻抬下下巴。“远周,那是许小姐吗?”
  蒋远周头也没回,“是。”
  “这才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她养好身子了?”
  “既然她能出来干活,就表示好得差不多了吧?”蒋远周不以为意地接过许情深的话,“她自己的身体,她应该最清楚。”
  “远周,你觉得许小姐跟我像吗?”
  蒋远周闻言,视线落到许情深的脸上,他不由失笑,“你还真把老白那些胡话听进去了?”
  “不是,”许情深轻挽住蒋远周的手臂,蒋东霆还站在这,许情深目光看向他,“是爸说,许言有我的样子。”
  蒋东霆就算是傻了,也不可能会主动去说起这样的话题,他不想跟许情深争辩什么,只能冷笑着,“我连许言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她像你?”
  “爸,您怎么自己说过的话,全忘了呢?方才明明是您说,一个许言就能取代我。”
  蒋东霆的面色变了又变,“真是胡说八道!”
  蒋远周握住许情深的手掌,“确实是胡说八道。”
  “难道……许言跟你认识?”蒋远周满眼的严肃,“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蒋东霆胸腔处剧烈地起伏几下,“我只说过,等到十年以后,是个女人都能取代许情深。”
  “走。”蒋远周听见这话,自然不爽,拉着许情深离开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早,霖霖和睿睿拿了气球,开始玩闹起来,老白也跟在后面。
  穆家。
  穆太太坐在沙发内,凌时吟和穆成钧下了楼,“妈,今天不是要出门吗?您还不准备下?”
  “我哪有这个心思出去。”穆太太双手轻按太阳穴,“但你们是必须要到场的,时吟,你陪着成钧去吧,还有老二他们我也告诉了,我就不去了。”
  “妈,您就当出去散散心……”
  穆太太摇头,“那么热闹的地方,我受不了。”
  凌时吟收回了嘴里的话,不敢再出声,穆太太一直沉浸在穆朝阳逝世的悲伤中难以自拔,她坐到穆太太身侧,“那我和成钧待会就过去。”
  “好。”
  付流音准备下楼的时候,听到楼下有说话声传来。
  穆太太拉过凌时吟的手掌。“时吟啊,今天是蒋家的重要场合,你肯定会碰到很多熟人,我知道你性子好,你凡事让着点,千万别在那样的场合跟人起冲突。”
  “妈,您不用担心,我怎么会跟人起冲突呢?”
  付流音听在耳朵里,蒋远周的堂弟结婚,许情深肯定是要去的。凌时吟恨她还来不及,真能那样太平吗?
  穆太太起身,让旁边的佣人陪她出去散会步。
  楼下的客厅内就只剩下穆成钧夫妇了,凌时吟看向身侧的男人。“老公,我怕就算是我避着都没有,万一许情深非要针对我呢?”
  “那她打你一下,你就狠狠的双倍还给她!”
  付流音往后退了步,这夫妻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不相信许情深会去故意招惹,反倒是凌时吟,满肚子坏水,还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付流音急匆匆回到房间,推门进去,穆劲琛正好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撞见什么了?行色匆匆的。”
  “没,没有啊。”
  付流音走到床边,男人擦拭着湿漉的头发,他健硕的身子抵着床头柜,手掌压在后面的抽屉上,“你昨天出门了吧?”
  “嗯。”
  “买什么东西了?”
  付流音来到他跟前,视线落到他身后,“没买什么。”
  男人直起身,一把将抽屉拉开,不小的抽屉内塞满了东西,他随意掏出一盒避孕套,“这些,都是你买的?”
  她乖乖作答,“是。”
  “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付流音伸手去拿,一手捏住了盒子,却抽不出来,“你不能每次都不做措施。”
  “就算你买了,我也不一定会用。”
  付流音听到这,小脸上明显有了恼怒,“这是对我最起码地尊重。”
  穆劲琛将手里的东西朝着床上一丢,他猛地拉过付流音,将她箍紧在怀里,他狠狠地抱着,不给她挣扎的余力,“尊重?我让你爽,让你叫,就是对你最好的尊重!”
  女人小脸涨得通红,“万一怀孕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穆劲琛手一松,她转过身就要跑,男人身子往前,双臂再度将她紧抱着,他薄唇凑到她耳畔,呼出来的热气在她颈间四下散开,“怀孕了,生下来啊。”
  “你!”
  “放心。”穆劲琛左手手掌贴向付流音平坦的小腹处,“我有分寸。”
  “这跟分寸有关系吗?”
  穆劲琛手指钻进了她的衣角内,指尖在她腹部摩挲,“我这个月,没要你几次。”
  是,没要她几次,可每回都是睡到半夜把她弄醒。
  没有任何的商量或者温存,上来就是最直接简单的方式,穆劲琛曾经一张冷漠脸地说过,他没心思。但有时候实在是憋不住了,又没那种心情,他就零交流地要她。
  “就算一个月一次,也要做好措施。”
  付流音按住他的手腕,“待会还要出门,我衣服还没挑选好。”
  穆劲琛的手总算松开,付流音走到另一侧,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梳妆台,付流音一边观察着穆劲琛,一边坐了下来。
  她拉开其中一个小抽屉,手掌伸了进去。
  “妈在下面吗?”穆劲琛陡然开口。
  付流音吓了一跳,“在。”
  男人见她鬼鬼祟祟的,一看就在动歪心思,他坐向床沿,并不去拆穿她,穆劲琛甩了几下脑袋,付流音回下头,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她赶忙别过头去。
  手掌摸到了里面的药盒,付流音拿出来后,取了两颗药丸出来,再把东西塞回去。
  穆劲琛擦拭着头发,余光看到付流音起身,“你又要去哪?”
  “口渴,我去楼下走走。”
  男人没说话,眼看着付流音走了出去。
  来到楼下,穆成钧和凌时吟都不在,付流音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佣人从厨房出来,跟她打过招呼,“二少奶奶。”
  “妈呢?”
  “太太去院子里了。”
  “噢。”付流音朝厨房看眼,“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二少奶奶说笑了,里头都是我们下人的活。”
  付流音拿着水杯,喝过了水后,她抬起脚步往厨房走,佣人忙要从她手里将杯子接过去,“二少奶奶,我来吧。”
  “不用,洗个杯子而已,我自己来。”
  付流音走进厨房,“在炖汤吗?”
  “不是,这是大少奶奶的燕窝。”
  付流音洗净了杯子,“大嫂的?”
  “是啊,凌家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送来,太太和大少奶奶都有,这一份是大少奶奶的。”
  付流音笑着转身,却不想脚下一滑,差点摔跤,手里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佣人吓得面色发白,“您别动,站着别动!”
  付流音果然没敢动,佣人盯着她的脚下,“我去拿东西清理下,二少奶奶您站在原地,千万别扎到脚。”
  “好。”
  佣人转身出去了,付流音往边上挪了两步,转身将炖盅的盖子掀开,把两颗药丸丢了进去,她拿起旁边的匙子搅拌几下,然后将盖盖回原位。
  佣人回来的时候,付流音还是站在原先的地方,好像一步都没挪动过。
  地上的玻璃渣子很快被清理干净,付流音抬下脚,“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二少奶奶,您千万别这么说。”
  付流音走出厨房,很快就上了楼,她放的剂量并不大,但是只要凌时吟吃下去,绝对有用。
  上楼换了衣服,时间还早,付流音看了会书。
  穆劲琛准备出门的时候,走到她身后,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开口,“走了!”
  她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差点蹦起来,付流音按着胸口,“你,你要吓死人。”
  “不做亏心事,就不用害怕鬼敲门,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哪有。”付流音将书本合起来,“你忽然凑过来,谁不怕?”
  她将书放好,拿起了桌上的手拿包后起身,来到楼下,穆太太让他们跟穆成钧夫妇一道过去。
  脚步声从不远处而来,凌时吟挽着穆成钧从楼上下来,付流音的视线落到凌时吟面上,看到她神色绷着,唇角颤抖,“嫂子,你身体不舒服吗?”
  凌时吟整个人好像挂在了穆成钧身上,踩着高跟鞋的两腿战栗着,她刚要说没事,肚子里却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
  “成钧,你等我一会,我……我上去下。”凌时吟说完,松开手臂后逃也似地上了楼。
  “我们等会大嫂吧。”付流音率先坐下来,穆劲琛站了会,抬起腕表看眼时间。
  约莫十多分钟过后,凌时吟下来了,脚步有些飘,就连穆太太都看出了不对劲,“时吟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白的这么难看。”
  “妈,我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你早上是跟我一起吃的,怎么会肚子不舒服呢?”
  凌时吟觉得全身虚脱了似的,穆成钧抬下眼帘,看向不远处的壁钟,“差不多了,走吧。”
  “时吟,你能行吗?”
  “没事。”
  付流音坐在沙发内,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嫂子,你别勉强啊,万一到了半路闹肚子怎么办?”
  凌时吟走到穆成钧身侧,挽住了男人的手臂,“成钧,我们走吧。”
  穆劲琛也朝着付流音伸出了手。
  只是几人刚走出去几步,凌时吟就又受不了了,她松开了手臂,两手死死按住腹部,“不行,我肚子好痛。”
  “你不用去了,”穆成钧见状,唤过不远处的佣人,“带大少奶奶上楼休息,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成钧,我没事……”凌时吟咬咬牙想要硬挺着,可是这个滋味实在难受,再说……它也不是想忍就能忍住的啊。
  穆太太见她面色发白,赶紧挥了挥手,“快去楼上休息。”
  付流音挽了穆劲琛的手臂准备出门,穆太太忙交代声,“流音,今天是你第一次跟着劲琛出门,机灵点,你大嫂去不了,你别给我们穆家丢脸。”
  “妈,放心吧。”
  几人很快出去了,凌时吟走到楼梯口,实在没力气了。
  佣人一手架着她,她捧住肚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
  “大少奶奶,您吃了什么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家吃了一样的早饭……”凌时吟脸颊上淌着汗,“我就多吃了一碗燕窝而已。”
  好不容易到了二楼,凌时吟觉得不对劲,顿住脚步问道,“那燕窝是你弄得?”
  “是啊,一直都是我弄得。”
  “还有谁碰过吗?”
  “没有。”
  凌时吟弯下腰,路都快走不动了,“你就没离开厨房过?”
  “几乎没有,除了二少奶奶摔碎一个杯子,我打扫的时候……”
  “付流音进厨房了?”
  佣人不敢隐瞒,“进了,不过她也就是洗个杯子而已。”
  能有这么巧的事吗?凌时吟暗暗咬牙,她这压根不是意外吃坏了肚子!让她想不通的是,付流音凭什么来对她下手啊?她都还没开始对付她呢!
  果然是跟在许情深身边的人,心里也是阴暗无比的。
  来到婚宴现场,付流音四下找着许情深的身影。
  她今天的身份比较特殊,毕竟这是她和穆劲琛结婚后,第一次跟他出席公开场合。
  穆劲琛介绍了几位长辈给她认识,付流音远远看到了许情深的身影。
  穆家兄弟站在一起,在哪都是聚光点,付流音跟穆劲琛说了几句话后,朝着许情深的方向而去。
  “嫂子!”
  许情深听到声音回头,不由迎上前两步,“音音。”
  “霖霖呢?”
  许情深朝身后看眼,“喏,在这玩呢。对了,你跟穆家的人一道过来的?”
  “是啊。”
  许情深看向远处,“怎么没看见凌时吟?”
  “她被我放倒了,这会估计守着洗手间出不来了。”
  许情深忍俊不禁,付流音上前几步,“嫂子,霖霖肯定也想我了吧?”
  蒋远周听到这声称呼,不由朝她看了眼。“许情深是我老婆,以后,你可以喊她姐姐、许医生,或者蒋太太,再或者……幸福的小女人,就是不能喊她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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