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蒋远周,你敢不敢娶我?

  蒋远周看着霖霖的眉眼,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过,可这次又是不一样的,许情深说她是自己的女儿。
  男人伸出手摸向霖霖的脸蛋,霖霖举起手里的勺子,敲了敲蒋远周的头。
  到了一个新环境,霖霖没有丝毫的陌生感,蒋远周伸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到怀里,他手臂都在颤抖,生怕压痛了她,许情深眼里望出去的身影是破碎的。
  “爸爸——”霖霖旁边的睿睿喊了一声。
  许是感觉到了蒋远周对霖霖的亲昵,睿睿变得格外安静,一双眸子紧紧盯着蒋远周。
  男人手掌摸着霖霖的脑袋,似乎没有听到,他嗓音轻颤说道,“原来我有个女儿,原来你是我女儿。”
  “远周!”蒋东霆冷着脸说道,“你这就相信了?仅凭这个女人的几句话,你就信了?”
  蒋远周松开怀里的霖霖,他站起身来,目光里涌动着暗潮,“不然呢?难道我还应该相信你?是你抱回了睿睿,说这是我和凌时吟的孩子,所有的错误都是你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问我要不要相信?”
  蒋东霆目光直视着对面的许情深。“她和付京笙本来就是一伙的,从一开始,孩子的事就是他们策划好的,现在付京笙出事,这个女人为了跟他摆脱的干干净净,为了进蒋家,什么话都能说……”
  “听你的意思,你是承认霖霖了?”许情深视线对上蒋东霆,没有丝毫的避让。“你把睿睿抱回来,说这是蒋远周的孩子,对,你以为你保住了蒋家的孙子。可如果睿睿真是你的孙子,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蒋远周为那一晚付出的代价还少吗?他以为睿睿是凌时吟的孩子,所以对他没有太多的亲近,以至于后来睿睿出了车祸,他又以为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他伤心欲绝。蒋东霆,是你,是你将所有的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现在好了,霖霖才是蒋家的孙女,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她认你这个爷爷,这是你咎由自取!”
  蒋东霆坐在位子上,全身哆嗦着,旁边的管家见状赶紧拦住许情深,“许小姐,你少说两句吧,看把老爷气成这样,万一有个好歹……”
  蒋远周单手插在兜里,他站在霖霖的椅子旁边,忽然开口说道,“这儿没有许小姐,只有蒋太太。”
  蒋东霆干笑两声,“你们倒是好了,一家团聚是不是?许情深,你当初不干不净地走,如今又不干不净地回来,你可真有本事。”
  桌上摆满了饭菜,都是经过精心烹制的,然而到了现在,谁都没有动一筷子。
  许情深不怒而笑,“是啊,一家团聚多好,爸,你呢?本来还有小姨陪你,可当年要不是你给凌家抛出了橄榄枝,小姨也不会被凌慎害死。”
  “混账!”蒋东霆使劲全力,握着的拳头狠狠砸在桌上,“你——”
  许情深闭了闭眼帘,“别动怒,动怒伤肝。”
  蒋东霆站起身来,“这顿饭我是无福消受了,但是许情深,你要想进蒋家,门都没有。”
  许情深眼帘轻抬,“你这是要走?”
  男人推开了椅子,旁边的管家赶紧搀扶住他,许情深跟着站起身来,“哪天我跟远周登记结婚之后,我们会通知你的。”
  “你敢!”
  许情深收敛起脸上最后的笑意,她视线扫向不远处的男人。“蒋远周,你敢不敢娶我?”
  这一声铿锵有力,却仿佛将蒋远周拉回了很久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见许情深的那个场面。
  她跟他说,“我给你,你敢不敢要?”
  他蒋远周有什么不敢要的?
  几年前,蒋远周要了许情深,几年后,面对几乎是同样的问话,蒋远周的心境却是完全变了。
  第一次是完全纯粹的猎艳,这一次,是他蒋远周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我为什么不敢?”蒋远周说道。
  许情深嘴角轻挽,“因为我被人说成不干不净,你要娶我,我要风风光光的婚礼,我要全部的人都知道我是蒋太太,你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丢了你蒋家人的面子吗?”
  “这个好办,谁要敢说一句闲话,我撕了他的嘴!”
  许情深点点头,然后面向蒋东霆,“你看,你儿子敢娶我,他敢娶,我又有什么不敢嫁的呢?”
  蒋东霆听得出来,许情深这是存心的。
  他待不下去了,用脚踢开旁边的椅子。许情深双手压在桌上。“爸,给我们一声祝福而已,没有这么难。”
  “你不配。”蒋东霆说完,就离开了。
  许情深看着两人的背影出去,她坐回椅子内,餐厅内瞬时静谧无声。
  蒋远周弯腰将霖霖抱了出来,旁边的睿睿抬起小脸,这么小的孩子说懂不懂,但要说他不懂,他眼里露出的分明又是恳切和希冀。
  许情深过去,抱起睿睿,然后让佣人将两张儿童椅搬到他们边上去。
  蒋远周额头抵着霖霖,心里被各种各样的异样感充斥着,有激动、有雀跃,却也有心酸。许情深走过去,手掌轻轻落到蒋远周的肩头,她身子随后朝他靠去,将脸贴着蒋远周的后背。“对不起。”
  霖霖轻轻喊了声妈妈。
  蒋远周睁开眼,目光对着怀里的女儿。“霖霖,喊一声爸爸。”
  孩子朝他看看,却是伸出了双手想要许情深抱,“妈妈,妈妈。”
  她明显是吃醋了,看到许情深抱着睿睿,霖霖有些委屈地朝着许情深倾过身,蒋远周这个时候却怎么都不肯松手,“宝贝,叫我一声爸爸,我是你爸爸啊。”
  霖霖着急地冲许情深伸出手臂,蒋远周手掌轻握住她的肩膀。“霖霖。”
  许情深怀里的睿睿朝蒋远周张开了手,也想让他抱,许情深将睿睿放到蒋远周怀里,他似乎还不肯放掉女儿,但霖霖已经扑到了许情深的身前。
  许情深抱着霖霖来到餐桌前,将孩子放回座椅内。
  “先吃饭吧,菜都凉了。”老白赶紧说道。
  睿睿也坐回了椅子内,蒋远周单手撑着前额,似乎还未从这件事中抽回神,他喝了口酒,一下喝的太猛,酒精滑过喉咙口,他手背压着唇角,眼圈有些微微的红。
  许情深看向男人,“上次睿睿受伤的时候,我应该跟你说的,但是……”
  每一缕空气好像都被冻住了似的,佣人们面面相觑,这样的事实别说蒋远周了,就连她们都觉得难以相信。
  蒋远周之前的痛、现在的难受,她们都看在眼里。
  但是谁都不能说许情深一句不是,不是因为她是蒋太太说不得,而是知道相对蒋远周,许情深吃得苦没有比他少。毕竟当初蒋东霆是换过孩子的,换没换走那是另一说,但如果换走了呢?
  那许情深在睿睿受伤的那一刻,应该就要崩溃了吧?
  谁都不说话,谁都没有动筷,蒋远周的目光再度落向霖霖,“不用做亲子鉴定了,她就是我女儿。”
  男人直起身,微微收拾起情绪,“我不想我的儿子、女儿,一直辗转在亲子鉴定书中间。”
  许情深闻言,也有些动容,“但万一付京笙连我都骗了呢?”
  “没有万一,”蒋远周紧接着又道,“两个孩子都是我的,一儿一女。”
  许情深听出了蒋远周话里的意思,没再说话,男人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似乎一下还出不来,他坐在椅子内,“情深,睿睿毕竟跟在我身边一年多了……”
  “我明白。”许情深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我没说不接受他,是,我们以后就是两个孩子了,一儿一女。”餐桌上,几乎没有人动筷,蒋远周轻笑下,“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值得庆祝。”
  “蒋先生,菜都要凉了。”
  “那就去热一下,没关系,时间还早。”
  今晚,除了蒋东霆败兴而走之外,其余人都是尽兴的。
  老白也喝了不少的酒,许情深和蒋远周上楼后,月嫂去给两个孩子洗澡。
  蒋远周坐在床沿,许情深上去几步,将手落到他肩上,男人伸手抱住她的腰。
  “我没想过有一天,霖霖会认回自己的爸爸。”
  蒋远周往前轻靠,将头贴在她胸前,许情深确实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当初走的时候,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见蒋远周。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没办法。”
  蒋远周轻叹口气,他清楚,也明白,所以责怪不了她一句。孩子们洗完澡后,月嫂将他们抱进了房间,许情深帮忙穿着衣服。
  蒋远周拿起一件开衫,等到月嫂给霖霖穿上内衣后,他上前想要给她穿上。
  他动作笨拙,袖口套进去后,里头的内衣卷了起来,蒋远周又将开衫脱掉。
  霖霖还不肯好好配合,手里举着玩具一直在玩。蒋远周尝试了几次,每次霖霖摇着玩具开始乐呵乐呵地‘唱歌’,蒋远周就把她的手拉过去。
  最后,霖霖恼了,朝他手上咬了口。
  其实并没有将蒋远周咬得多痛,他盯着手上的月牙印和口水,怔怔出神。
  许情深坐到他身侧。“我来吧。”
  蒋远周站了起来,“我有些口渴,下去喝点水。”
  “好。”
  蒋远周走出了主卧,经过楼梯后来到楼下。老白坐在沙发内,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蒋远周走过去几步。“怎么还不回去?”
  “蒋先生。”老白坐直起身。
  蒋远周坐到老白身侧,老白朝他看看,“蒋先生,您又没喝酒,怎么看上去好像喝醉了。”
  “你才醉了。”
  老白笑了笑,“我是醉了。”
  蒋远周盯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出神,老白凑过去,食指指着这个印子说道,“我知道了,你被蒋太太咬了。”
  “胡说八道。”
  “蒋先生,您怎么还不睡?”
  “老白,”蒋远周侧过身,“我忽然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跟霖霖相处,她是我亲生女儿,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跟她亲近。”
  “您多抱抱她,带她玩玩就好了,孩子嘛,她还小……”老白满身的酒气,挥着一条手臂道,“有吃的有玩的,过不了多少日子,她就能开口喊你爸爸。”
  “是吗?”蒋远周双手交扣,“我也希望能这样。”
  月嫂陪着两个孩子玩会,许情深见蒋远周迟迟不上楼,准备下去找他。
  走下楼梯的时候,隐隐听到下面有说话声传来。
  “蒋先生,您还不去睡觉吗?”
  “那你呢,你干什么还不走?”
  “我,我醒醒酒。”老白乐呵呵道。
  “你有什么好开心的,又不是你认女儿,值得你喝这么多酒。”
  老白甩了甩脑袋,“我替您高兴啊!蒋先生的事就是我的事。”
  许情深不由轻笑,这老白真是喝多了。
  “蒋先生,您别担心……霖霖是您女儿,亲生的,她肯定会认您的。”
  “是。”
  “所以,您赶紧睡吧。”
  蒋远周手掌撑着额头,“许情深怀孕的时候,我就不在她身边,霖霖出生的时候,我也不在,所以她喊得第一声爸爸,从来不是我。”
  许情深欲要跨下去的脚步收住,这样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蒋远周和老白坐在一起。
  老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没,没关系,以后再生一个,把这种遗憾全部都弥补回来。”
  “老白,你说那么多漫长的时间里面,许情深有没有偷偷告诉过霖霖一句,我才是她的爸爸呢?”
  许情深听到这,眼睛里面冒出酸意。
  蒋远周紧接着又道,“应该有吧?反正霖霖也不懂,许情深偷偷地告诉她一句,她心里也会好受不少吧?”
  “蒋先生,以前缺失的东西就算了吧,以后好好弥补就成。”
  蒋远周双手插入了发丝内,许情深走下台阶,心里的酸涩一直在蔓延,她走到客厅内,蒋远周猛地一抬头,似乎没想到许情深会下来。
  许情深朝老白看看。“赶紧让司机送你回去,时候不早了。”
  “好好好,”老白着急起身。“蒋先生、蒋太太,晚安。”
  许情深朝蒋远周伸出一手,“你也是,喝水喝够了没?”
  男人轻点下头,将手放到了许情深的手掌内。
  回到卧室,霖霖和睿睿都睡了,蒋远周朝大床看了眼,他自顾掀起被子躺到了霖霖的身边。许情深张了张嘴。“喂。”
  “我躺会就走,看看女儿。”
  她也不好赶他走,蒋远周小心翼翼朝霖霖挪近些,他侧着身体,单手撑住脑袋,目光端详着身前的孩子。
  许情深坐在另一侧的床沿处,蒋远周手指抚过霖霖的脸蛋,“长得真像你。”
  “是,都说女儿像爸爸,但霖霖却像足了我。”
  蒋远周低下身,在她面颊上亲吻下,似乎觉得怎么亲都亲不够,蒋远周又亲了两下。
  霖霖皱皱眉头,脸动了下。
  “你为什么要答应付京笙?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了解过他的底细吗?”
  “你是说我为什么同意跟他结婚吧?”
  蒋远周被结婚二字刺了下,“你们这不叫结婚。”
  许情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这不叫结婚,付京笙跟我提议的时候,说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家庭,互不干涉,但彼此的生活又能方便很多。他说他喜欢同性,需要我以一个同妻的身份掩护他,我答应他了。”
  “他真是?”
  “这我就不知道了。”
  蒋远周的视线随后落向睿睿,“那这个孩子呢?”
  “孩子是医院方面按着你父亲的意思找的,说是一个弃婴,就生在了医院的厕所内,”许情深说到这,喉咙口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只是后来没换成,睿睿被抱去了蒋家。”
  蒋远周伸手将睿睿的小手拉过去,“没关系,在他刚睁眼的时候被人丢弃过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有下次的。”
  睿睿到了蒋远周手里也是幸运,且不说他有养活睿睿的能力,至少在许情深看来,蒋远周担起了睿睿父亲的这个角色之后,他就不会轻易放下。
  许情深觉得有些冷,只能掀起被子躺到睿睿身边。
  一张床上睡四个人自然是很挤的,不过蒋远周现在的心情,许情深能理解,刚认回女儿,她总不能立马就赶他走。
  蒋远周端详着霖霖的脸蛋,许情深挨不住了,慢慢闭起眼帘。
  她睡着了,只不过没脱衣服,也不知过了多久后许情深睁眼,见蒋远周还没睡。
  “几点了?”
  “还早。”
  许情深迷迷糊糊说一句,“赶紧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医院吗?”
  “我知道,你先睡,我马上就走。”
  “记得啊……”许情深嘟囔句。
  另一处的训练场。
  他们已经被困在里面一天一夜了。
  付流音爬上了树,她实在跑累了,没力气再动,树底下还有另外三名同伴。
  其余的人已经被相继淘汰,付流音望向远处,“我觉得我们很难走出去。”
  “你已经不错了,没有本事还闯到了现在。”
  付流音摘下一片树叶,放到嘴里一下下咬着,她也不吃,只是嘴唇干涩的难受。“你们之前是不是说过,穆帅身上有机关布置图?”
  “是。”
  “如果能把它拿到手,我们是不是就能出去?”
  “你这想法就是不现实的。”一名同伴倚靠着树干说道,“我们难道还能原路返还?”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
  同伴仰起头来,“你去找穆帅?”
  付流音从树上跳下去,“你的白布条呢?借我。”
  女人从背囊中将白布交给付流音,付流音伸出手臂道,“给我绑上。”
  “你要投降?”
  “你赶紧照做就是了。”
  女人一脸犹豫的将白布给付流音绑好,“我们就在这等你。”
  “好,反正天已经黑了,但如果我明天早上还回不来,你们就自己走吧。”
  “好。”
  付流音抬起脚步顺着原路返回,走出林子的时候,一名教官冲她看了眼,付流音指了指自己臂上的布条。
  男人幸灾乐祸地大笑道。“怎么,吃不了苦了?就知道你不行。”
  付流音走近上前,“我没想到你们的考核这么变态、这么苦。”
  “可不就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穆帅呢?”
  教官随手一指,“在里面。”
  付流音快步过去,敲响了穆劲琛的房门,男人伸手将门打开,看到她时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
  付流音轻咬着唇瓣不说话,穆劲琛的视线落到她手臂上,他嘴角忽而一勾,“认输了?”
  “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又饿又渴,我放弃。”
  穆劲琛闻言,一把扯住付流音的手臂将她拉进屋内。她脸上、身上都是泥渍,穆劲琛上下打量眼,实在搞不懂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非要来这做什么职业保镖。
  “去洗洗。”
  付流音抓着自己的衣领,“洗完之后,你能让我留下来吗?”
  “能。”
  付流音将这块白布条摘了下来,她走进浴室冲澡,并没花多少的时间,出来的时候穆劲琛坐在床沿,付流音上前几步,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
  沐浴露的香味钻入穆劲琛的鼻翼间,他双手揽住付流音的腰,狠狠亲了下去。
  ……
  许久之后。
  房门被打开了,付流音整理好衣物出去,门口的保镖互相看眼,付流音带上房门,“穆帅累了,说不想有人进去打扰他。”
  “好。”她快步下去,一直走到林子跟前,先前的那名教官还在入口处走来走去。
  听到脚步声,教官回头看眼,目光中透出疑惑,“你怎么又来了?”
  “穆帅让我来的。”
  “穆帅?”
  “是,我放弃了,但我不想离开这,穆帅说他可以再给我次机会,他告诉了我一条捷径。”
  “什么?”教官忍不住吃惊。“他连那条路都告诉你了?”
  “嘘。”付流音竖起手指放到唇边,“我得赶紧进去,争取第一个出来。”
  女孩说完,拔腿就往林子里面走。穆劲琛的手机一直在响,可就是没人接听。
  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觉得不对劲,伸手扣向门板,“穆帅,穆帅!”
  里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穆劲琛就算是累了,也不可能会睡得这么沉,两人对望了眼,走到窗户跟前,里面拉着窗帘,一名保镖将玻璃击穿,然后再将窗子打开。
  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走近那张大床,看到穆劲琛身上卷了条被子,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穆帅!”
  一人上前探了探鼻息,再推了下穆劲琛的肩膀。
  另一人看到枕头旁边放着个烟灰缸,男人一把拿在手里,很重,这是穆劲琛的东西。
  看来,他是被袭击了。
  皇鼎龙庭。
  许情深这一觉睡过去,睁眼的时候天都亮了。
  许情深觉得腰酸背痛,床上躺了四个人,她压根不敢乱动,生怕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
  她难受地动下肩膀,却发现不止肩膀动不了,就连腿都动不了。
  许情深睁大了眸子,耳侧的呼吸声很明显,她侧过脸去,看到蒋远周眼帘紧闭,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蒋远周眉头轻动,慢慢睁开了双眼,“你怎么在这?”
  他倒是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许情深将他推开,蒋远周顺势躺到边上去,她坐起身来,在床上没看到霖霖和睿睿,许情深照着蒋远周的肩膀推去。“孩子呢?”
  “孩子?”蒋远周朝旁边摸了摸,然后恍然大悟似的说,“月嫂好像进来过,带着他们出去了。”
  “我睡得这么沉?”
  蒋远周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你怎么到我床上来了?”
  “你是真糊涂呢,还是装糊涂?”许情深说完,掀开被子就要下去,蒋远周忙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男人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昨晚睡得真好。”
  “你怎么没回自己房间?”
  蒋远周看眼四周,一脸的恍然大悟。“我以为我这是在自己的房间呢。”
  许情深觉得蒋远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了。“你昨晚一直睡在这?还是早上偷偷摸进来的?”
  “我昨晚跟霖霖说了好多悄悄话,说着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所以,你一整晚都睡在这。”
  蒋远周抱住许情深,“好久没抱着你睡觉了……”
  她朝他胸前推了把,蒋远周用脚压住许情深的腿,“再睡会。”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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