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意难平,小矫情(3)

  她说得那叫一个大气磅礴,气壮山河……
  昂首,挺胸,撩眉,翘唇,整一个她才是王爷的傲气。
  可那人……仍是奇怪的看着她。
  她有些恼了,“赵樽,这些你都办不到吧?所以,我们之间的代沟……”
  说到这里,她双手拉开,比划了一下。
  那是一个长长的距离。
  “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封建王爷,你需要你的女人绝对臣服,你需要你的女人仰望于你。而我……不求我的男人仰望我,却希望与他平等。以前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人。可是经过这许多事,我算是看明白,傻叉了我。不过,这事儿怪不得你,归根结底是我们两个人的观念不同。我理解你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理解你的立场,同时,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思想,可以吗?”
  赵樽眉头快要蹙成“川”字了,到底还是开了口。
  “阿七,你到底在说什么?”
  啥意思?她说了这么多至高无上的理念,敢情他没有弄懂?
  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夏初七这一回真想咬舌自尽了。
  “你不懂就对了。证明我们之间的代沟更大。我说的是人心。你的心,我的心,我们两个人的心,都藏了太多秘密。更何况……你有你的意难平,我有我的小矫情。你不爱我,我也不会稀罕你。”
  “阿七……”赵樽黑眸紧锁,像是考虑了很久,才抬手捋了下她的头发,“爷不懂你说的爱是什么,但定是会对你极好的。”
  好是什么?
  好就是他要娶别的女人了,又来找她回去做侍妾?
  好就是明明他心里藏了别人,还要对她又拥又抱又亲的,理所当然?
  妈的,她说了那么多,难不成全是废话呀,他没入耳?
  猛一下挥开了他的手,她气得鼻子上可以挂夜壶了。
  “晋王殿下,你的好,楚七受不起……”
  “再说一遍?”他脸又黑了。
  “我说我受不起,以前受不起,现在,将来更受不起……”
  “你那句话怎么说的?”
  她一愣,“什么话?”
  “欠吻……”他低低哼一声,低头就啃吻过来,端坐于马上的身姿僵硬而凌厉,比起挣扎不停的她来,他反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人,强势霸道地攻击着他,与她身子紧紧纠缠。也亲,也吻,也咬,也啃,低眸敛神间,根本就不容她扭动和闪躲。
  这个吻与往常不同。
  不是初尝情爱时的欣喜和摸索,而是掠夺与强势的搏杀。
  或者说,是两种思想和观念的搏杀。赵樽是个男人,是个大男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也是一个征战沙场而勇往无敌的战将。他习惯了征服,习惯了掌控,也习惯了强势,又如何容得他的女人拒绝?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兴起。
  那吻,刺激得大鸟一个响鼻接着一个响鼻。
  “赵樽!你王八蛋吧你……”
  终于,在夏初七的吼声里,一个带着血腥味儿的吻结束了。赵樽双臂紧了一紧,把她紧紧抱在胸前,与自己贴得很近,向来酷烈得没有温度的声音缓和了不少,低低唤了一声“阿七”,额头抵着她的,嘴里冒出一句似满足又似无奈的叹息。
  “不闹了好吧?”
  是她在闹吗?
  夏初七别开脸,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仰头看着他,诡异的笑着抚上他的下巴。也许他这几日没有休息好,一向光鲜的俊脸上,添了一层浅浅的胡渣,摸上去有些咯手。
  轻抚了片刻,她学着电视剧的恶毒女人形象,叽叽嘲弄的笑。
  “爷,不是我想要与你闹,只是今日,你确实来迟了。”
  “此话怎讲?”赵樽眉梢挑开了。
  “意思嘛,意思就是……”故意托长了柔婉的声音,夏初七突然轻笑了起来,“我已经是大都督的人了。就在你来之前……就在那水里面……我与他……嗯,还很是刺激呢……”
  她轻悠悠的说着,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恶心一点。同时,也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他的面色。只见他目光沉下,像一头饥饿时丢了鲜肉的大野狼似的,剜一下看过来,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样子极为骇人。
  可一瞬后,他眸中阴霾又散开。
  “阿七不许胡乱玩笑,这种话怎可乱说?”
  很显然,他是不相信喽?
  夏初七下意识垂下眸子,避开他灼灼如火的视线,这才抬手,握住了他的,然后轻轻放在自己腰上,一点点往下,头却是高高的昂起,直视着他那一张永远雍容高冷的脸。
  “爷,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向来是不看重这个的。好,你要是真不信,亲自检查一下呗?看我的裙子就晓得了……我裙子上头,还留有落红呢……”
  她说得极慢,唇角带着笑。
  “爷,你要是不介意……不如就趁现在看看?”
  她看着他,看着他目光一寸寸破碎,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那一张她以为永远都不会为任何事情而变色的脸……
  终究还是变了!
  翘起唇角来,她火上浇油,痛并快乐着,“哟喂,您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在我们那里,男女之间若是互相喜欢了,做这个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当然,也不一定要喜欢,大都督长得那么好看,又风情万种,魅力实在让人很难抵挡呢?再说了,我那么讨厌你,总得找个男人来填补一下心虚的空虚吧?”
  “楚七……”
  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拽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骨头捏碎。
  “你好大的胆子!”
  夜下的空寂世界,四周安静得很,夏初七几乎能听见他气得磨牙的声音,可吼完了这么一句,也没有见他再说出其他什么话来。看上去,他是真信了。在这样一个贞操大过天的时代,赵樽这样的一个王爷,不可能不在乎女人的名节吧?
  生气吧!愤怒吧!
  这样子散了就好,到底她没有死得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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