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绿帽子(2)

  “梓月公主蜘蛛疹复发,心情郁结难平,大家还是不要围观得好。要不然,一会儿公主发起火儿来,只怕谁都会吃不消吧?还有啊,公主的脾气,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她这生了蜘蛛疹的事情,要是谁敢拿出去胡乱嚼舌根子,不要说殿下和公主容不得你们,就是本驸马,也不会让任何人好过……”
  她突然冒出来的话,让众人抽气着大惑不解。
  不是说公主和侍卫做出了那种事情来吗?怎么会变成了蜘蛛疹?
  外头这些人和梅子一样,其实都没有亲自看见什么,只不过女人多的地方,传播速度也就特别的快。如今听了她的话,猜测着她的意思,好奇着真正的答案,一个个的目光都“嗖嗖嗖”落在了她的脸上。
  夏初七阴恻恻拿眼一扫,又翘了下嘴角。
  “殿下如今不在府里,没有人主事儿,你们是不是都忘记本分了?呵,那不要紧。殿下不在,本驸马还在。我与大家不熟,可能大家还不太了解我的为人,今儿我就把话给撂在这儿,大家且一定要记好:谁敢再开口胡说八道一个字,老子就叫她一辈子说不出话来,懂?”
  她掷地有声,原本热闹的院子,顿时冷了下来。
  皇上颁布了册封驸马的圣旨之后,因为夏初七不太认同的态度,一直也把自个儿当成一名良医官,谁见到了他也没有行礼的自觉性。
  如今她气势凌人的自称驸马爷,那威严谁又能抵抗?
  说白了,这些人敢来围观公主的糗事儿,也不过是因为王爷不在府里,而管理后院的月毓也没有出来阻止,钻了个空子而已。
  可王爷不在,确实就他驸马爷最大了。
  很快,来自各院的围观人群,终是跪在地上,纷纷请辞散了去……
  看着一院冷清,夏初七眸色更冷了。
  即便是后世的女子,出了这种事儿被人围观都受不了,不要说时下还是封建社会。哪怕赵梓月她是一个皇室公主,那也是一样,贞节大过天。一旦许了人,她的身子便是属于夫婿的了。如今出了这种事儿,为了皇家体面,第一时间就该防止扩散,减少不必然的流言。可事情却反向发展,闹得全府皆知,引起这么多人来围观。
  她可以想象,说不定如今已经传出了府去,传遍了京师。
  甚至于,很快就会传到皇帝和贡妃的耳朵里。
  冷笑了一下,她侧头吩咐侍卫。
  “看好了,谁也不许靠近青棠院。”
  “是!驸马爷。”
  今儿的驸马爷很有些威风,那些侍卫对她又多了些恭敬。
  再次入得赵梓月的内室,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鬼,低了低嗓子,“把你的衣衫整理好,外面守着去。公主生了病,你一个侍卫跪在这里,像什么话?”
  生病?脸上仍然带着一抹诡异的潮红,二鬼抬起头时,脸上的指印更加清晰了几分。他双眼通红的盯住夏初七,张了张嘴唇,好几次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可他生性伶俐,在夏初七冷冰冰的眼神儿下,很快就从混沌中反应了过来,噌的一下起身,什么都没有再说,只看了床上的赵梓月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几个女人了。
  夏初七转过身来,环视了一圈儿,摆了摆手。
  “你们也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公主说几句话。另外,公主生病的事情,都好好管住你们的嘴巴,否则……”
  “啪”一声,她随手劈掉了案几上一个汝窑的蓝釉花瓶。
  “这个花瓶,便是她的下场。”
  在花瓶碎裂的“嘣”声儿,东方婉仪最先讽刺的看过来,“哟,今儿个好大的威风。公主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做嫂嫂的安慰她几句,怎么不行了?有些人想要让我等隐瞒,可是做贼心虚了?不敢让殿下知道,查出个中实情来?”
  个中实情和做贼心虚,都不如那句“嫂嫂”来得刺耳。
  夏初七瞥了她一眼,“如夫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说起僭越的话来,丝毫都不知脸红,一个小小的侍妾,一个奴婢之身,也敢称是梓月公主的嫂嫂,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你……”东方婉仪最是沉不住气,指着她就要发飙,却被夏初七狠狠扫了回去,又风马牛不相及地嗤问了她一声。
  “如夫人真就不懂,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吗?”
  东方婉仪气得怒嗔一声,“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不男不女,勾三搭四,如今想要封了我等的口,都生了些什么思啊你?”
  似笑非笑的看了她片刻,夏初七面色陡然一沉。
  “本驸马的意思是,你,赶紧他妈的给我滚出去。”
  “驸马”两个字儿,还是有相当分量的。再怎么说,驸马都是公主的夫婿,而侍妾却不算王爷的妻子,说来也不过是奴婢的身份。闻言,东方婉仪面色一变,气得嘴唇颤抖了几下,重重哼了一声儿,便要带着香翠离开。
  可她脚步刚刚踏出去,却被夏初七喊住了。
  “东方氏,你忘记给本驸马行礼了。”
  东方婉仪平素也是一个高傲的性子,人又极为冲动,听了这话,顿时便有些压不住火儿了,“楚七,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驸马让你行礼,是欺你吗?”冷冷的剜了她一眼,夏初七的目光突地掠过月毓,又掠过惊恐的魏氏,眉梢一挑,眼神儿里突地带出一抹她们都十分陌生的狂妄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不欺你一下,可惜了你这风评。”
  又是一声碎裂的“砰”声儿之后,只见夏初七拿着那花瓶的颈子,二话不说,一扬手便风快地朝东方婉仪漂亮的脸蛋儿上砸了过去。东方婉仪吃惊的瞪大双眼,“呀”了一声儿,狼狈地抱着脑袋低下头去,那碎花瓶便擦着她的手背过去,撞在了墙上,同时,也在她手背上划出一条深深的血槽来。
  满屋静寂了。
  只有那花瓶落在地上,砸出来的“嘭”声儿。
  每个人都不敢置信——向来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楚七,一旦发怒居然是这么的可怕,出手的时候,竟然也是这么的狠,丝毫都不亚于王爷生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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