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她走了
做好一切,宋安乔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下楼。
下楼后,宋安乔先去抱了抱女儿小年糕,蹭蹭她的额头,“宋宋,妈妈爱你。”
小年糕在她怀里,愣了一愣,睁着一双大眼睛,奶声奶气,“妈妈?”
“嗯?”宋安乔额头抵着小年糕的额头,用着仅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听爸爸的话,不要哭不要闹,还有,宋宋,早点忘记妈妈吧。”
小年糕一脸茫然地看她,听不懂妈妈的话。
宋安乔莞尔一笑,放下女儿,缓缓站起身,看向一旁同何妈忙碌的老太太,声音极其平静道,“奶奶,甜品店有点事情,我过去看看。”
老太太闻声,抬眸看了眼时间,因为担心早上宋安乔打碎碗,闹脾气的事情,有些怀疑道,“大乔乔,你真的是去甜品店吗?”
“是呀奶奶,这不是还有两月到年了嘛,甜品店需要盘点。”宋安乔站在那,一板一眼,煞有介是的撒谎道。
老太太听着,有些相信了,安心叮嘱宋安乔早去早回。
宋安乔微微一笑,走过去,抱住老太太,下巴搁在老太太的肩窝,呢喃,“奶奶,你真好。”
她的话太突然,老太太愣了几秒,随后有些害羞,嗔怪道,“傻丫头。”
宋安乔心很疼,一阵一阵的疼,她忍者疼,淡淡道,“奶奶,我走了,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老太太微笑,“好,奶奶不担心。”
宋安乔走了,离开别墅,坐出租去了机场。
施子谦没有来,来的是他的贴身保镖阿泰,阿泰领宋安乔过了安检,到达登机口,然后,两人顺顺利利坐上了飞机。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宋安乔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飞机起飞,呼啸飞上湛蓝的蓝天。
机场外,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内,施子谦坐在里面,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蓝天之上的飞机,一秒,两秒……
他的视线里,飞机凝成一个点,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天边。手指搭在车窗上,施子谦敲了敲,几秒愣神,尔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好了,毁掉她的出入境吧。”
“好的,施先生。”电话那端,那人恭敬道。
施子谦低眸,挂断电话,让司机开车回到市中心。
……
楚氏大厦,楚非远正在开一个年前很重要的会议,他听着部门总监在台上讲话,心口猛地紧缩,写字的手抖了一下。
楚非远疼得呼吸困难,他将手捂向胸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什么。
“楚总?”卓文注意到楚非远的不适,忙出声问道,“您没事吧。”
楚非远脸色有些白,比他手上那张a4纸,还显得惨白几分,他摇摇头,低语,“没事。”
没事吗?
可是为什么会感觉自己的心缺少了一半似的,是他多心了吗?
一整天,楚非远心不在焉,所有的烦躁写在了脸上,他匆忙结束会议,一秒不愿多呆公司,回了家。
一进门,他将买来的一套精美瓷碗拿下车,放到客厅的桌上,张口就问,“乔妹呢?”
老太太头也不抬,缓声道,“去甜品店了。”
楚非远一愣,沉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中午就出去了。”老太太这一次抬起了脸,看向墙上的钟表,“十点多的时候。”
楚非远的心,倏然间就慌了。那股子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他想也没想,手指发白地拿出手机打宋安乔的手机。
“叮叮——”
她的手机在别墅里响起。
楚非远站在那,循着声音看向二楼卧室的方向,目光凝滞一瞬,抬步朝楼上走去。
宋安乔的手机,安安静静地放在大床的枕头上,楚非远走过去,脸色随着脚步,越走越冷。
枕头不仅有她的手机,还有一张信纸。
楚非远眸光森寒,他捏起信纸,上面是他熟悉的字体,“楚非远,我想出去散散心,你不用找我,等过些天我就回来了。”
没有署名,极其随意简单的一句话。
信纸,怔时掉在地上。
楚非远漆黑的眸子极速掠过一抹慌乱的光,下一瞬,楚非远脚步有些不稳地跑出卧室,跑出别墅,启动车子,飞也似的冲出庭院。
老太太怔了一怔,她只看到一道影子像风似的,倏然间从她面前闪过,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
“小远,怎么了?”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楚非远的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非远疯了,发疯似的开车,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把南市的各个角落寻找遍。
无论他熟悉不熟悉,他都找了,可是……可是宋安乔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间消失,突然间就没有了踪迹。
他调了出入境的信息,没有宋安乔的信息,他去了姥爷的小镇,没有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她。
三天,连着三天,楚非远一眼没有合,公司的事情他不过问了,小年糕哭得嗓子哑了,他无动于衷。
楚母心疼儿子,急得哭,老太太更是不好受,听到宋安乔又丢了,她差一点背过气去,直自责自己没有看住她。
第七天,楚非远失魂落魄的回到别墅,楚乔在帮忙照顾老太太,看到进门的楚非远,吓了一大跳,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得厉害。
楚非远像个游魂野鬼似的,脸颊深陷,眼眸暗红,他的神情十分疲倦,双脚犹如灌了铅,一步一步,脚步沉重地上楼。
“哥……”
“小远……”
家人的声音,在他耳朵里自动屏蔽,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楚非远没有灵魂,只有躯体再行走,他走进卧室,走到床边,拿过床头柜上的照片,他低眸看着,浓如黑眸的幽幽沉沉。
鞋子都没有脱,楚非远整个人蜷缩在床,怀中抱着她的照片在心口,“为什么这么做?怪我说你了吗?你想打碎什么,你想发脾气,你做就是了,我让你打,让你发,不管你无理有理,我都让你做,可你,可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