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8章 464：凄凉
“其实皇上真的是完全不知道吗？微臣的女儿只是爱慕皇上而已，皇上又何必对她说那些重话，她只是个孩子而已。皇上就不觉得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太残忍了一点吗？”
“但你有想过吗？朕这么做也是教她，以她的身份，适合闯进清明殿吗？”慕成名故意说得很大声，他就是希望丞相能够明白，有些事情既然不适合，那就真的不要做了。
这做了出来也是丢人，慕成名是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重复复发生。这第一个大家闺秀敢闯进去，而且最后还没有吃亏，那往后整个清明殿不就成了储秀宫吗？
这想想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慕成名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承受着事情。慕成名唯一希望就是能够舒舒服服地批阅奏折。批阅完了就能去休息。
这么多年来，慕成名的心里仍旧是在乎规矩。起码不能够太过火，这自由归自由，乱来就是不合适的。这一次慕成名这么做，其实是很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
确实，慕成名说起了私闯清明殿这事情，的确就是宇晴的不好。但是这教训几句就可以了，有需要说得这么狠吗？丞相在宫里也不是没有眼线，他能不清楚这件事情吗？
可是，对于这一切，慕成名却是义正辞严地解释道。“要是我在清明殿会见要臣，结果宇晴进来呢？到时候能够当现在这么云淡风轻吗？”
“要是今日季少师在我的宫里面，她就是死罪了！你知不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还是你们丞相府不缺这个女儿。”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老臣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丞相最后还是放弃纠缠了，慕成名的一番话已然刺痛了他的心。他没有想过慕成名这么不给面子。
之前，丞相就能够感觉到慕成名搞针对了，现在这一次丞相是清楚了，慕成名就是想要他下台而已。丞相也算是家底丰厚，他不介意一纸辞呈奉上去。
毕竟要是继续在这朝中效命，丞相觉得可能下一次就会被群臣陷害了。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恩恩怨怨，丞相是真的觉得很累了，他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因此，丞相是表示想告老还乡，还真的写了奏折上去了。慕成名看着这奏折写得那叫一个洋洋洒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北岳有人欺负他了。其实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一切救赎丞相在那无病呻吟，慕成名也看丞相不顺眼很久了。既然现在丞相这么识趣愿意离开，这完成了凤冠的事情，让丞相走也不是很麻烦。
要是凤冠的事情弄不好，慕成名是真的不会给丞相走的。慕成名是一个特别有性格的人，他不想放过的人，就算是对方认了输，他也还是不会放过的。
丞相想要这么快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没有可能，慕成名是临死还要刮人一层皮。不然这朝中群臣还以为他这个新皇很好欺负，那可就真的太难过了。
也就是因为凤冠的事情，导致丞相还一直要在这里留着，丞相是真的很不乐意。毕竟凤冠谁去找工艺师傅都一样，为何慕成名就是偏偏要缠着他不放呢？
不过，最后丞相还是乖乖地去找所谓的老师傅了。要是再找不到人，真的是丞相要被慕成名的怒火给烧死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处理好这事情，赶紧走人的好。
也就是因为丞相这件事情，这朝中大臣总算是有点害怕慕成名了。之前他们还觉得慕成名应该是一个很容易对付的主子。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慕成名一点不好对付。
甚至来说，他们觉得现在的慕成名就是蛰伏在暗处的狼，只要找准机会，那就回将人给咬得尸骨不全。
之前那些大臣还想着不管慕成名，各自为政，这次之后也是听听话话，人人自危了。
自然，这件事情也传到了采苹的耳朵里面。她是对慕成名这一次的处理非常满意。她其实是有担心过慕成名会不会太软弱这件事，她现在发现她真的是想多了。
有顾重九这样的强人在慕成名枕边，慕成名也是得到了不少教化。这为君者就是应该要勇敢一点，这有错的就要罚，不然有些臣子是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就好像丞相这样的，明显就是自己迷昏了头脑，居然让孩子跑来清明殿。采苹觉得慕成名没有杀了宇晴，那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这一切其实就是丞相想不清楚而已，要是丞相能够想明白一点，这君臣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差了。这不止是慕成名的责任，其实丞相自身也有不好。
要不是因为丞相刚愎自用，不愿意听慕成名的想法，事情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了。这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够和慕成名处得很好，但是无可奈何的是谁都得顺着慕成名。
这就容易出现一个问题，就是有一些老臣子觉得自己资历深厚，不想要听新皇的话。新皇软弱，那臣子就能够得寸进尺。要像是慕成名这样的，那就是他们自己挖个坑埋了自己了。
虽说慕成名没有什么治国之才，但是守江山还是可以的。可惜的是慕成名的身边并没有很多人能够理解他。很多人都觉得他这里不行那里不行。
这是能够让慕成名努力，但是也会让慕成名出现另一个问题，他会挖空心思排除异己。
他不喜欢那个臣子，要是还看得出那个臣子有打压他的意思，他就会那么做，而且是完全不管会不会波及到别人。
就好像这一次丞相的事情，慕成名的手段不算是很激进，但是足以逼得丞相狗急跳墙了。
丞相离开了朝堂这个是非之地，的确是会慢慢越过越轻松，但他的儿女也不再容易进入朝堂和宫廷。
最惨的还是宇晴，宇晴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先是被慕成名当做打压丞相的工具，现在丞相又不愿意妥协，导致隐居山野的命运。
宇晴嫁不到给慕成名，也不可能嫁个多好的男人了。
即便如此，采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采苹还是觉得这一切就是活该。要不是一开始丞相不深思熟虑，非得顺着慕成名剑走偏锋的状态走，就不至于这样了。
看着今日也没有太忙，采苹就让顾重九过来陪陪她了。顾重九自然是乐意的，她是个很没有架子的人，顾重九看见她也没有办法生气起来。
就这一点，顾重九都觉得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了。不论如何努力，顾重九仍旧是棋差一着。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能够在身边学到别的也是本事。
因此，顾重九是盛装打扮之后过去见采苹。采苹看见顾重九又穿上裙装，反而是握住了她的手。
“穿裙子你习惯吗？我记得你应该是穿裤装的吧？你之前做的是安慰，要是穿裙子，绝对是不方便行动的。”
闻言后，顾重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羞赧。“的确，当时为了出任务，一直都是穿裤装的。但是现在在宫里面了，总不能像以前一样穿裤装的，还是穿裙装吧？”
“其实有什么关系，成名也不会因为你穿裤装而讨厌你啊！”采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顾重九是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采苹会允许她穿裤装。
可这也是说不准的，明面上采苹可以说不介意，暗地里要是介意，又有谁能够控制呢？所有人都只会知道采苹说不在意，但也没有人会当真吧？
顾重九进入宫闱不久，她是真的不敢招惹采苹。要是动了采苹这一尊大佛，她不得天天吃苦头吗？就算是采苹说不介意，她也必须要规矩一点。
故此，顾重九是浅笑着回答道。“的确，他是不会介意，但是臣妾总不可能真的当宫里的人都不在的。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然丢了皇上的颜面，那可救赎臣妾的不是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只是担心你委屈了自己。”采苹的脸上仍旧是带着平和的微笑，其实她是不介意顾重九穿点什么的。
反正都已然当皇太后了，还是得有点自由的。要是嫔妃，注意下穿着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都还没到媳妇熬成婆的那一日，的确是不应该嚣张。但是顾重九这个起点这么高，多一点包容也是很应该的。
然而，顾重九是不敢掉以轻心。她觉得这一切都应该小心翼翼的。不然真的被人抓到把柄，那可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她真的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顾重九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脸上尽是无奈。“母后还真的是体恤臣妾，臣妾知道自己自小出身寒门，多年来奋斗与祖上福泽深厚，这才有机会来伺候皇上。”
“臣妾是真的不敢逾越。唯恐有一点不合皇上的心意。也担心让皇上有为难。”
“其实你很聪明，出身寒门或许是个意外而已。”
采苹的明眸中多了些许心疼，她是真的觉得顾重九这一路走来都是很不容易的。要是可以的话，她反而希望顾重九一开始好一些。
现在，虽说顾重九是过得好了，但顾重九还是会防备。毕竟要是一觉回到解放前，那真的是不能忍受。别说是顾重九，就算是采苹也是一样。
她觉得只有运气爆棚才能坐到今日这个位置上面，其中的酸辛简直没有办法和人说清。可也就是坐到了这个高度，采苹才能看见更多。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后悔。
而且，采苹觉得顾重九应该能够步她后尘，成为太后。毕竟顾重九很聪明，而且该圆滑的时候真的能够圆滑起来。这一点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做得到。
就好像是昨日那个宇晴，明显就是没有这个能耐的。像是宇晴这样的人，真的不能指望这些了，宇晴只适合是当一下宫妃，天天混混日子，掀掀风浪。不过就那脑子也就那样。
因此，采苹是非常看好顾重九的，顾重九现在就很好。她也和顾重九说了很多有关慕成名以前的事情，还让顾重九说一下她小时候的事情。
自然，这一聊起来就没边了，顾重九也懒得卖惨。她觉得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卖惨，说得别人的难过真的为了这事而已。或许是别人认为老天爷太心软呢？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说出来的，顾重九也能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一切的痛苦，顾重九都是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来说，她更加喜欢平平淡淡的。她觉得这才适合她的风格。
但是这故事是真的，采苹是可以听得出来。她是莫名觉得顾重九很可怜。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天真无邪的时代，却在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只能说是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采苹就忍不住握住了顾重九的手。
“重九，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是很惨，但从没有想过你这么惨。不过你放心吧，我是慕成名的母后，也会是你的母后。”
的确，话是这么说，但是顾重九却是不敢过分相信。因为要是真有点什么，采苹肯定是帮着慕成名的，这绝对是人之本性。难道还会帮她顾重九吗？
这作为父母的，听完自家儿媳说起当年那些凄凉的事情，自然是得安慰两句的。顾重九也能够明白，毕竟就算她往后孩子的枕边人这么凄凉，她也没有可能听过就算了。在礼貌方面，就是应该这么做。但是顾重九不敢完全相信采苹，采苹是表现得很慈爱，但不等于顾重九就真的是有福分去承受这样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