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241：打渔
“我只是打个比喻，那些合作商个个是人精，四通八达的人都结识有，谁敢去招惹。”
“就是因为这样，才需要那些胆大的大英雄去做，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往往就无能为力，许卓越，我虽打抱不平有些气愤，但是做不出那些壮举的，不过我也希望看见有人能够挺身而出干掉这些无良奸商。”
顾重九自己不能做这些事，不代表不希望富安县能够呈现一派百姓安康的景象。
“人人都喜欢公平公正，不喜剥削，但遇到这种事情，总有这些那些的缘由不能去做，就好比他们现在这种情景，所以不要去想太多，别自寻烦恼。”
许卓越想的有些复杂，有了顾重九的见解，突然懂了其中的道理，也不再理会田振南，他还不足以让自己铤而走险，去除他的烦恼。
又过了七八日，这一天许卓越在重九多小店里结算当天的收入。
看着账簿上面的数额，他起初怀疑自己的手脚粗笨算错了，但前前后后算了五遍下来，还是那个少的可怜的数额，这让他有些不解。
“重九，账面上的落款是你的名字，为何今天的收入会少了一倍之多？”许卓越抬头，正好逮到了正要出门的顾重九她。
她此时拿着捕鱼的钩子等一干打渔用具，做贼心虚的正要偷溜出门，不想被许卓越看见，身子僵了片刻，才转身抬头尴尬笑了笑。
“昨天陈老爷子的孙子牛牛跑来哭闹，说爷爷生病花光了家里的钱，没钱买工具，求我佘一副工具用着，等有收成就立马还。”
说到这里，顾重九又咳嗽了一下，“许卓越你也懂我的性子当时我就送了一副工具给牛牛，而且心血来潮，就把店里所有工具价格都降了一倍。”
许卓越无奈，这样下来家里的用度额度就得减少很多，勒紧腰带过日子，正想说两句，却是见的顾重九早就逃之夭夭，留下一个向后招手的背影。
“许卓越，别我知错了，今天是打渔节徐二婶叫我出海边打渔，我先走了，回来再由你处置。”
许卓越望着那一溜烟跑的顾重九，无奈的笑了笑，而后思考着以后要怎样获取银两，好过日子。
他思考着，手却不自觉的在账簿上，一遍又一遍的画出一个十字架的图案来。
顾重九听徐二婶说，渔村传统的打渔节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每到这个节日男女老少都跃跃欲试，看哪一家打出的鱼又大又重。
“徐二婶，每年这个点大家出了打渔都会做什么啊，我看到很多下不了海的小孩，也在海滩边堆上一些柴火。”
顾重九在偌大的码头踏板上，望着还有很多的村民从村门口处涌过来，其中一些小孩像牛牛年纪大小的，都跑到靠近的山林拾柴火，不免有些好奇。
徐二婶放下手头工作，看惯不惯的说。
“那是为渔火晚会做准备，也就是今天整个白天我们这些大人出海打渔，到了晚间回来，就在海滩举行渔火晚会，一齐庆祝和祈祷往后日子的丰收和幸福。”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赢国的年节，大家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好不自在。
“走吧，我们扬帆起航！”顾重九高举双手，仿佛眼前波光粼粼的金色海洋就是她的主场。
“这些出海的船只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十多只，而且看起来都是有指定方向去的，收成应该不错。”
过了许久，顾重九终于来到了一处离村子稍远的海域，徐大叔在前边划船，不时看着撒下的网。
顾重九大致对什么东西都懂一些，但缺点就很明显的不精通，当网有动静时，她叫徐二叔，徐二叔却没有当即收起渔网，反而是将未撒完半段渔网继续往下撒。
“徐二叔，这种波动，肯定是大鱼啊，为什么不收网？再不收就让他跑了。”顾重九有些着急。
徐二叔还是不急，露出一副老成打渔人的笑，说：“如果那是大鱼，这种网是拦不住的，而且还会破个大口子，但如果是中等大小的，也就没必要收网，它越是挣扎，这种网就越是将它缠住。”
这些话倒是有几分理，但聪明如顾重九还是注意到了重点在这张渔网上，不由的多看了渔网几眼，不过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和平常渔网有什么不同。
“这是老村长那一代改过的，听说用的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反正我这些粗人是不大懂的。田振南那小子在制作这种渔网上的功夫却是最好的。”
徐二叔突然瞅见了不远处有一艘渔船靠过来，仔细一看，发现是田振南的船只，不免有些开心。
“为什么只是他一个人撒网啊。”顾重九嘀咕着，那艘船上明明有三个人，但后面算是有个照面的两个男人，坐在船后面一直看着水下，唯独田振南在拉着渔网往下撒。
徐二婶离顾重九最近，自然听的到她说什么，随即说。
“这是田振南多年来捕鱼的一种方法，田振南小时候开始就练过武功，结合打渔，自然而然创出一种独特的打渔方式，很见效，当时很多人看着有些好奇，就跑去问他并且讨教。”
“他也没藏着掖着，尽数教了出去只不过就他一个人能用，其他人在接触一段时间后都感觉学不来，到最后也就只有田振南一个人会了，这小子还是很厉害的。”
“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知道我能否偷学会一两招。”
顾重九仔细观察田振南的一举一动，既然是方法，那肯定得是个人去用，这其间就不免要运动手脚，顾重九就期望能从田振南的举动中揣摩他在做什么。
徐二叔把最后的网撒下，转身看见顾重九坐在船头，看着不远处的田振南若有所思，心里已经猜到七八成。
“重九，你比其他人脑子好使，按理说学什么都比寻常人快，但打渔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轻松啊，现在学，估计晚咯。”
“姑娘我就不信了，一天不行就两天，再不行就学久一点，总能学成的。”顾重九不服气，她已经大致看出了门道。
徐二叔和徐二婶玩笑了一下，也就忙活自己的，任她去了。
不多久，随着顾重九的拍掌欢快声，她不再去看田振南，转身对着徐二叔徐二婶说道：“二叔，我们把网暂时先收起来，等过会我叫你们撒的时候，你们再撒。”
徐二叔和徐二婶面面相觑，疑惑不解，就想问什么缘由。
顾重九当即就又转身，明显是打算葫芦里卖药不解释。
“重九脑子灵活，说不定真的看出了门道，我们也就随她吧。”
徐二叔对她还是挺佩服的，单单是到村子没多久，就帮着村民改造工具减少村民的烦恼，阿爸私底下还让他跟着她多学习。
他也是不服气的人，但唯独顾重九和许卓越，他是服气的。
徐二婶见自家男人决定后，笑了一下也就去照着顾重九说的那般收网，等着她说下一步时再有动作。
不远处的田振南也是知道了她和徐二叔也在这一边，摇动着手臂打了声招呼后也就各忙各的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留意到顾重九似乎在观察他捕鱼，心里好笑，他和这个刚来村子里不久的，他并不是很熟络，但也是见过几次面，更是从那些个家喻户晓的铁具了解到她的厉害，心里也是佩服的。
“既然你想学，那就随你吧，我田振南自创的捕鱼法子，倒要看看你能学到多少。”打定主意，他也就没在意顾重九，专心打渔，所有手段都用上了，倾囊相授，算是回馈她对村民的恩情。
过不了多时，顾重九收回目光，学着田振南，像模像样地先看了看海面上，然后说：“徐二叔，先把渔网一端放在触角那，必须快，不能超出十分钟。”
“好嘞，这就开工。”徐二叔终于等到了她的喊话，和徐二嫂开工干活。
顾重九继续说：“放好渔网，我们就先停下手头的工作，仔细看好正午水的温度，和水的流向。”
“这倒是很新奇，但重九现在是离正午还有一刻钟，这段时间我们停在这一处，就等同于放弃了捕捞鱼的机会，若果没用，岂不是白费力气，今晚的篝火晚会可就要闹笑话了。”
徐二婶毕竟担心三人出海，白费功夫。
这还没见到成果，顾重九也不好解释，笑着说了句放心之后，也不再多说了。
徐二叔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平时出海的次数比徐二婶多，经验自然也就多一些，嘿嘿一笑，显然有些懂得顾重九的意思。
“嗯？看样子这重九倒是真的学成了？”
不远处的田振南也是发现了顾重九这边的动静，打量着顾重九和徐二叔等人的举动，有些地方确实和他的法子有些相似，但有些地方就连他也看不懂。
海上的不同地方水温不一样，利用这点间接观察鱼群的走向，这点是不错，但看顾重九他们的意思并没有要开始捕鱼的意思，而是在等什么。
顾重九看着悬挂在天上的太阳，似乎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会心一笑，喊道。
“徐二叔，开始撒网，这次我们先远离触角，最后以触角为圆心点转一个圈，最后回到触角收网！同样是要快，但频率要稳定。”
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些触角下面，仿佛有着一股股的暗流在涌动，她心里激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和决断，也跑过去帮着徐二婶两人撒网，三人齐心协力，自然进程就快了许卓越。
在这期间，一直心存疑惑的徐二婶也渐渐明白了顾重九的意思，惊讶不已，但更多的是佩服，真心佩服这小丫头片子的厉害。
田振南这边已经捕捞到许卓越的鱼虾，可以说这一天又是大丰收，但他在整理渔网打算再次撒网捕鱼时，看见远处迟迟没动静的顾重九终于动了，好奇心上头。
而且他看见顾重九的船只还是以一个奇怪的方向绕着那一片触角划动，他正觉得好笑，但下一刻看见围成的那片区域尽是满满的鱼流，霎时间惊呆了。
“这这这……真是匪夷所思！田三田四快过来看看。”他叫唤身后的田三田四，三人面面相彪，那些鱼流，触角，以及头上正午的太阳，顿时间就明白了顾重九的意图。
“我们三自小就练过功夫，观察能力要比一般人强上好多倍，所以能够观察温度的细微变化，从而判断鱼流走向，最后捕捞到大量鱼虾，这是其他村民不能做到的。”
“然而相比于我们，现在她的法子远远强过我们许卓越。利用正午太阳最强最烈，从而判断躲在阴暗处的鱼虾一定会出来，在根据水面温度的高低，选择以温度最高的一边先围捕，最后获得最大的收获。”
田三面相彪悍，也是忍不住说：“哈哈哈，起初听着村里人说这顾重九有多么多么厉害，起初还不信，现在露出这么一手，确实是有些本事啊！”
“村里来了位奇人啊！”田振南疑惑的看着远处忙碌的顾重九，不久后放开胸怀一笑，显然是被顾重九给折服了。
“重九，是二婶小看你了，今晚回去，那肯定是我们村子里捕捞到最多鱼虾的人了。”
徐二婶手里不停得拿着鱼筐装打捞上来的鱼虾，忙不殊的说了一句，引得顾重九和徐二叔哈哈大笑。
渔村的村民世代都主要靠打渔为生，所以他们在造船这上面也不马虎。
而且考虑丰收季节捕获到大量鱼虾，会造的比平常打鱼船只大些，他们这船大致长二十五米，宽四米，所以能够容纳许卓越鱼虾。
但现在顾重九看着情形，怕是这条船的容量都只是能够装下捕捞上来鱼虾的一小部分，剩下的是硬塞都没法装下了。
“这是我这么多年打渔数量最多的了！”徐二叔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欢喜，心里知道数量不小，但到最后看见这个量也是吓了一跳。
“徐二叔，剩下这些，就让田振南大哥带回去吧，晚上篝火晚会大家再把他们分了。”顾重九问了徐二叔，徐二叔和徐二婶自然是没意见的，当即就招手喊不远处的田振南三人过来。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这顾重九的这大本事。哈哈哈”田振南划动船桨，就往顾重九他们那边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