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448:下一步

  第447章 448:下一步
  醉舞一步步逼近醉歌,锐利的眸子锋锐的盯着醉歌慌乱低垂的双眸,“你的心思我都懂,只要你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回到他身旁。”
  醉歌眸子一亮,蓦地,又灰灭下去,死死咬着下唇,双拳紧紧握着。
  醉舞也不理她,将醉歌的衣裳一件件的翻出来,直到一件颇为露骨的衣裳,近似轻纱的半透金色纱裙扔在醉歌面前。
  “时间不多了,明日他来了,若是你再拖沓下去,他不仅不会放过你,这个人也难逃厄运。”醉舞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一堆画纸碎片。
  醉歌的脸色煞白,捡起地上的纱衣,身子颤抖的厉害,带着颤抖的声音,“我,我会做好的。”
  醉舞一转头,猛的见到明黄色的身影,身子一僵,旋即微微欠身,“皇上。”
  慕龙阙颔首,却是看着地上纸碎,“远远瞧见醉舞圣女过来了,听闻醉舞圣女住进椒房殿,可还好?”
  醉舞瞥了一眼醉歌,“皇后娘娘对醉舞照顾有加,醉舞感激不尽。”
  醉舞受惊之事已经在宫中传遍,更有甚者私下里说是皇后娘娘看不惯北疆,故意捉弄醉舞,而醉舞未说古若嬛一句不是,不知不觉倒是得了慕龙阙赏识。
  “好端端的画作怎么碎了?”
  醉舞脸色紧绷,醉歌柔弱的开口,“醉歌想效仿北岳大家颜真青的画作,实在难以入眼,为了避免圣女取笑,慌张撕了画,让皇上见笑了.”
  慕龙阙又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便离开了。
  醉歌松了口气,背后的纱衣轻飘飘落在地上。
  醉舞亲昵的扶着醉歌坐了下来,“你做的很好,天下男人皆好色,他不排斥你,就离接受你也不远了”
  醉歌惊魂未定,脸色难看的很,醉舞说的话一字也未听进去,只记得醉舞说的他来了,自己做不好,他会被他责难,心头隐隐不安中,暗自下了决定。
  醉舞说了一会儿,醉歌也没有回应,瞧着醉歌魂不舍守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落下几句无关痛痒的鼓励,回了椒房殿。
  院子里将主殿中的欢笑声带了出来,素素站在院子里,瞧着望着主殿紧闭房门的醉舞大声地请安,“醉舞圣女。”
  醉舞猛的低下头,匆匆进了屋门。
  素素对着醉舞的背影啐了一口,这女人果然是两幅面孔,素素甚至怀疑醉舞对慕龙阙别有用心,不禁警惕起来,想着定要提醒古若嬛提防着。
  慕龙阙几日未见,百般的纠缠,两人缠绵好一会儿,闹的古若嬛老脸通红红了许久,低声骂了慕龙阙几句,这厮只会看着古若嬛笑,古若嬛累的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你这身子骨太弱了,想来是那鬼见愁的霸气所致,明儿喊太医院那些老东西过来瞧瞧,他们闲着,一身老骨头都快生锈了”
  古若嬛哭笑不得,慕龙阙厚脸皮的又缠了上来,古若嬛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不想真的睡了过去。
  夜半,古若嬛从梦中惊醒,房间里灯火通明,慕龙阙抱着她站在桌子上,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蜈蚣蝎子之类的毒虫。
  古若嬛瞧了一眼,头皮阵阵发麻,睡意顿时全无。
  “这是怎么回事?”
  慕龙阙脸色阴沉没有开口,素素举着火把破窗而入,竟然烧了一条路出来,慕龙阙抱着古若嬛,就是顺着这条路,逃出了满是毒虫的屋子。
  古若嬛惊魂未定,那些毒虫来的悄无声息,若不是今夜慕龙阙在,后果不堪设想。
  肖远穿着盔甲,被慕龙阙喝止住下跪的动作,“免了,虫子请不干净,今晚你就陪着虫子睡吧。”
  肖远眼皮跳了跳,“是”
  那些毒虫怕火,倒是不难攻,只是火烧过后,房间里的东西倒是所剩无几,肖远出来的时候,身上本来银色的盔甲,沾满了黑色的半点灰尘。
  肖远将怀里护着的盒子送到古若嬛面前,古若嬛一怔,这个完好无损的盒子正是醉舞送给古若嬛的,若是其他盒子都难逃厄运,这盒子真的如醉舞所说是北疆圣女独有的妆镜,大火烧不尽。
  古若嬛打开盒子,盒子里的原本灿烂的金色匕首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堆金粉和星星点点的珠宝。
  慕龙阙接过来,闻了闻,脸色难看,“这般毒性的物件哪来的?”
  古若嬛一怔,指着偏殿的方向,“醉舞送的。”
  慕龙阙阴沉着脸,直接踹开了醉舞的房门,醉舞还在睡梦之中,慌忙带好了面纱,披了外衣,不明所以的瞧着慕龙阙将那盒子摔在地上。
  盒子里的金粉,星星点点的溅了醉舞一脸,醉舞身子一颤,手指想要去摸,忽又落了下来,“皇上这是做什么?”
  “你做了什么?”慕龙阙目若寒冰,冷厉的光从漆黑的眸子射到醉舞的身上。
  醉舞脸色未变,仍旧不明所以的样子,“还请皇上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礼仪之邦的一国之君深更半夜闯进外族的女子闺房之中。”
  “北疆擅长蛊虫可是真的。”
  “是真的。”
  “你对皇后存了加害之心,才会将那五毒蛊虫封在匕首之中加以暗害。”
  醉舞仰头质问,“封在匕首里?皇上对蛊虫并不了解,蛊虫最怕高温,若是真的要封蛊虫在匕首之中,蛊虫定然经受不住高温而活活被炙烤死,已经死了的蛊虫谈何害人?”
  醉舞掷地有声,不见半分心虚。
  “那请你解释为何这匕首会变成金粉?难不成北疆不仅对蛊虫有研究,对变戏法也颇有心得?”慕龙阙额头的青筋暴起,任何涉及古若嬛的事,都让慕龙阙失去理智。
  “醉舞未亲眼所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醉舞可以保证,绝无加害娘娘的心思,若是有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若是比起蛊术,南疆比北疆更神秘高明。”
  古若嬛的脸色仍旧有些难看,虽然这匕首很可疑,可谁也不曾看见那些蛊虫是从匕首之中爬出来的,而且小小的匕首怎么能容得下方才爬满了一屋子的蛊虫?
  “想来是皇上误会了,皇上也是担忧众位的安全,若是有心之人隐藏在你我之间,怕是人心忡忡不得安稳。”
  “醉舞理解。”
  慕龙阙被古若嬛拉出了房间。
  慕龙阙脸色臭的厉害,“这个圣女不简单,这金粉有毒,不会出错,只是她说的并无道理,北疆虽然擅长蛊虫,却不善机械制作,而且封在匕首之中的蛊虫怎么能破壳而出?”
  慕龙阙冷静下来,分析的井井有条,迅速命肖远搜查全宫,在几个公主的宫里皆发现了蛊虫的痕迹,霎时间皇宫中人心惶惶,那下蛊之人似乎随时对任何人出手。
  当人最可疑的莫过于醉舞和醉歌两个,人人闻风丧胆,甚至有人说醉舞和醉歌是北甸雇来的杀手。
  人人敬而远之,但也只是暗地里说说,没人敢真的在外邦人面前表现出异样,说不准那无孔不入的蛊虫趁着夜色就爬上了他们的床。
  慕龙阙这几日一面暗中调查南疆的动向,一面密切的监视醉舞的一举一动,而醉舞终日忙着给古若嬛酿酒,一丝一毫不受谣言的侵扰。
  “醉舞圣女,您来北岳已近两月之久,皇上特命奴婢送来北岳的服装,能让您更好的感受北岳的文化。”
  醉舞一怔,接过衣服,很是欢喜,“谢谢,愿真主保佑皇上福体安康。”
  醉舞的欢喜不似作假,片刻之后,就换了一身衣裳,只是脸上的面纱仍旧带着,和身上的中原汉服,突兀却不失美感,除了醉舞脸上浓厚的妆容。
  “圣女您为何还带着面纱?”
  “北疆有个习俗,只有成婚丈夫才能摘下女子的面纱。”
  素素一笑,“女子一生只能被一个男人看见她的真容?”
  醉舞神色微有落寞,“的确,这表示对丈夫的忠诚,不过北疆的圣女终生不能嫁人,自然世上无一人能见着我的真容了.”
  素素眼眸一转,“既然是代表对丈夫的忠诚,若是女子是否可以看你的真容?”
  醉舞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女子也不能看的,大王规定,女子出门带面纱,除了丈夫,任何情况不得摘下,这也是对女子的保护。”
  醉舞同素素讲了许多北疆的习俗,直说的素素慌忙告辞离去,嘴角勾起,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刀痕遍布的脸,她神色怅然的抚摸着脸上斑驳的刀痕。
  与此同时,醉歌也收到了中原的汉服,同样的,醉歌虽然换了衣裳,却没有摘面纱,理由同醉舞如出一辙。
  “她们都是这样说的。”古若嬛听着素素的回禀,微有吃惊。
  若是真的这样,真想瞧瞧醉舞的真容倒很是不容易了。
  椒房殿惊心动魄记忆犹新,古若嬛每每想起,心有余悸,奈何没有人赃并获,即便对醉舞心存怀疑,也不能对醉舞怎么样。
  试想不过是一个人的蛊虫已经这般厉害了,若是北疆助北甸一臂之力,对北岳来说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
  下蛊暗害古若嬛之人还未查清楚,北岳又迎来了一个重磅炸弹,谁也不知道北岳又迎来重磅炸弹,安以怀要来了,并且是带着附属国的心意来臣服的。
  天下间谁人不知安以怀的心思,即便是两国交战之时,安以怀仍然不忘对古若嬛的窥伺,甚至趁人之危,逼迫古若嬛在受伤之际对古若嬛与其拜堂成亲。
  若是说安以怀真的臣服北岳,那便意味着安以怀完全放下了古若嬛,这样的谎言怕是安以怀自己都不会相信,安以怀对古若嬛的爱已经偏执到了骨子里。
  安以怀来了,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数十辆车队,载着一车接着一车珍贵珠宝,罕见的朝贡品,从北甸出来,一路声势浩大,似乎在昭告天下北甸要对实力最为强劲的北岳臣服。
  安以怀高傲的骨子里,他一向自认为比寂泠然聪明的多,臣服,这种事做不来,尤其这么声势浩大,慕龙阙更有理由相信,安以怀的别有用心。
  接风宴,一如招待外帮使者的晚宴般隆重,不同的是,古若嬛借病没有参与晚宴,安以怀表面态度对慕龙阙十分尊敬,只是每个人心思各异,谁也看不透对方的心思罢了。
  安以怀被安排住在宫外的一盏之中,深夜,风动的厉害,破碎的乌云被吹散了,犹如没了光泽的繁星松散的散落如棋盘。安以怀对灯独坐,面前是一个棋盘,白子占据大半江山,黑子明显弱势。
  安以怀盯着棋盘良久,没有动,一切似乎静止了一般。
  “都什么时候,你还苦心孤诣的研究下棋。”话音未落,翎娅风一般冲进来,转瞬将整个棋盘掀翻,换来的是安以怀死神一般阴沉的对视,那冷漠的视线似乎在看冰冷的尸体。
  这让翎娅十分的不舒服,发出刺耳尖吼,一把短箭擦着翎娅的皮肉,搜的一声破空而出,半炳箭身插入墙壁,白色的墙顿时裂纹顿先。
  翎娅心悸的颤抖,她恼怒的瞪着安以怀。
  安以怀的眼睛仍旧盯着棋盘,散落的棋子已经恢复原位,“本王最不喜欢别人对本王呼来喝去,你要知道,如今你无依无靠,本王要你生,你死不得,本王要你死,你将生不如死。”
  一枚黑子落下,大片的白子被困,黑白子之间的争斗胜负未分,扑朔迷离。
  翎娅不再叫喊,只是冷漠的盯着安以怀,“你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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