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433：新娘子来了
第432章 433：新娘子来了
素英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古若嬛，点点头，“对，是北岳。”
“你认得我？”
素英一怔，“日前从未谋面。”
古若嬛眉头紧蹙，北岳，脑子里有夏商西周，却从未听闻过有北岳这样的王朝，“夫人您知道，夏商西周？”
素英摇摇头，“从未听闻，姑娘说的可是小说中杜撰的？”
古若嬛倒吸一口冷气，“那大清呢？明朝，唐宋？”
素英依旧摇头，“姑娘淋了雨，又不肯喝茶，衣服也湿了，我去给姑娘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姑娘随我来里屋。”
古若嬛一脸落寞，她的脑子里十分的复杂，她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为何脑子里能记得东西，这些人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谁？
“姑娘？”素英晃了晃古若嬛的手，“姑娘的病症莫要着急，相信夫君定会找出医治之术。”
“我……”
“阿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阿牛浑身湿哒哒的冲进了医馆。
“你是谁？”素英问。
“我是她的，我是啊。”阿牛挠着后脑勺。
“他就是那日救我的小哥。”
素英细细打量，是个壮硕憨厚老实之人，点点头，“小哥是心地善良之人。”
阿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幸得大胡子盖着脸，别人瞧不清楚，着急的去拉古若嬛的手，“阿妹，快随我回家去吧。”
“她以后就留在医馆了，我和夫君无子无女，衣钵也无人继承，已经收了阿妹做了干女儿。”
古若嬛一愣，吃惊地望着素英，什么时候她竟成他们的干女儿了？
素英狡黠的对古若嬛眨了眨眼，轻声在古若嬛耳畔道，“你不说不愿回去，惹得他家里鸡犬不宁了？”
古若嬛点点头，“我打算留在医馆，不管前尘往事如何，我懂医术，还可以派上些用处。”
阿牛失落的垂头丧气，“奶奶都急病了，和娘发了好大的一通火，说是娘亲将你给逼走了。现在奶奶卧床不起，不停念叨你的名字。”
“奶奶病了？”
“刘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娘也知道错了，日后不会再说一些话让你不快了．”阿牛老老实实的说道。
古若嬛望着素英，“多谢大婶的美意，我还是跟着阿牛回去看看，再做打算。”
素英抓着古若嬛的手，“孩子等轻尘回来，再走，外面风雨正大，你们出去别再淋病了”
“大婶，您放心，阿牛带着雨具，不会让阿妹淋雨的。”阿牛傻笑着挠着后脑勺，望着古若嬛的眼神中满是爱意。
素英眉头紧蹙，眼神慌乱，焦灼望着门外大雨滂沱。
密密麻麻的雨帘之中，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急匆匆的赶来，正是素英焦灼盼望着的老头子。
“阿牛来了，正好，我帮你看看身上的伤。”
阿牛甩着手臂抡了两圈，“大叔，阿牛身子结实，早就好了．”
“你这孩子，伤筋动骨一百天，让大叔看看，也好放心，过来，过来，到里屋来。”
阿牛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古若嬛笑的傻兮兮，“阿妹，我去去就来。”
待古若嬛点头，阿牛才跟着老大夫进了里屋。
素英低头瞄了一眼披着斗篷的男人，微微福身，“我去沏茶。”话音未落，匆匆而去。
斗篷男人，解开斗篷，露出俊朗的面容，眉星目朗，“你失忆了？”
古若嬛看了看两旁，四下无人，这话只能是对她说的，这才抬起头正眼打量男人，“你怎么知道？”
“我认得你啊。”四个字郑重有力，掷地有声。
古若嬛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转瞬明白了那医馆老板娘为何这般古怪，她应该也是认得她的。
古若嬛的举动让男人一惊，他料到古若嬛会吃惊，却没想会如此大的反应，这不在他的意料之内。
素英端了茶来，“先生，喝些热茶再说。”素英凑近男人，“先生，说的委婉着些，方才便察觉到姑娘对我颇为忌惮。”
男人微微点头，低头，饮茶。
“你不是这里的人。莫不是也是什么红萝派来捉我的？”古若嬛目光锐利的犹如两把匕首。
男人嘴角滑过一抹柔和的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古若嬛脑袋里白光一闪，头微微疼痛，红影与白影交织，困顿犹如一条蛇紧紧扼住古若嬛的脖子，让她窒息，让她痛苦。
男人蹲在古若嬛身旁，硬生生拉下古若嬛的手。
“你做什么？”阿牛震惊的大吼，被老大夫拉着。
“不用担心，他是神医，不会害了姑娘的。”
阿牛的脸皱巴巴的，他在担心，若是阿妹想起了往事，会不会就不愿意和他回家了？
“这脉象似乎并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好好的人怎能无端端的失忆，老夫琢磨应该是坠崖时撞到了头。”
“你究竟是谁？我们以前认识？”
阿牛一慌，惊恐地看着男人，这样谪仙般的男子哪里是他一个泥腿子能够比的起的？
男人定定地看着古若嬛，薄唇轻启，
“我是公子玉，世人起了个雅号，惠仁。”
“惠仁。”古若嬛呢喃自语，沉思许久，最终摇摇头，“我不认得？只是感觉你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了”
公子玉浅笑安抚古若嬛，“此事慢慢来。”
“呀，天快黑了．”阿牛的惊呼引得众人瞩目，阿牛闹了个大红脸，挠着后脑勺，笑的干涩，“太晚了，山路就不好走了，奶奶怕是等的心急。”
古若嬛匆忙站起身，“我们走吧。”
“姑娘．……”素英想唤住古若嬛，瞧着公子玉摆了摆手，便叹了口气，仍旧是颇为惋惜，“皇上为了娘娘茶饭不思，也不能寐，公子不理了？明眼瞧着那小哥对咱们娘娘动了心思．……”
“你即便明说了，她如今也不肯轻易与你走的。”
“为什么？”素英疑惑不解。
“鬼域的人也在找娘娘。”老头捋着胡子，“我瞧着鬼域的人已经到了镇上，若是让她找到娘娘，怕是……”
公子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凉了”
素英连忙将茶壶拿走，“我这就去换。”
“听说杀天绝为了娘娘也是茶饭不思，对娘娘执念颇深，不会轻易放手的。”
“天下归一即在眼前，毋须忧心。这几日且先看着娘娘就是，待我三日后归来，就带娘娘回去。”
“公子慢走。”两夫妻恭恭敬敬的将公子玉送出了门口，长叹短嘘，素英仍旧是不理解公子玉的做法，“老头子，公子玉五一精绝，娘娘不是其中对手，为何不带走娘娘？”
“公子玉素来顾全大局，你我尘世俗人，肉眼凡胎，许多事情看不真切，只需按照公子玉的吩咐去做就是，其他的咱们就不管了”
素英又开始叹气，这帮男人哪里知道女人的心思，那小哥虽然是个泥腿子，但胜在憨厚老实，为人中肯，又是娘娘的救命恩人，若是娘娘真的动了心？
素英叹息着摇摇头，跟着老大夫进了诊所，门上挂了一块牌匾，暂不营业。
老妪的确是病了，脸色发灰，俨然一副病入膏肓之象。
那妇人也不再小肚鸡肠与古若嬛计较那一碗饭，倍为亲切地拉着古若嬛的手，泪眼婆娑，压着哽咽道，“老太太怕是不好，姑娘善心，陪着老太太多说几句好，她是真心喜欢你的。”
古若嬛点点头，进了门，老太太看见她，顿时眼前一亮，对着古若嬛招手，“孩子，你回来了”
“奶奶。”
老太太笑了，笑着笑着就开始流起眼泪，“你别看我们阿牛现在这么高大威猛，小时候因着早产，人人都说长不大，是奶奶我日日夜夜守着，愣是长成如今的模样。”
老太太说话间，颇为的欣慰。
“奶奶。”壮硕如阿牛此刻对着老太太撒着娇，七尺男儿也红了眼眶。
老太太将古若嬛的手与阿牛的手放在一起，“奶奶本还打算着给阿牛带孩子，看看我那未来的曾孙，如今是不成了．”
古若嬛的眼眶微微湿润，“你的病会好的。”
奶奶拍了拍古若嬛的手，“乖孩子，让奶奶在闭眼之前，看看我乖孙和孙媳妇的婚礼吧。”
古若嬛一怔，妇人用袖子抹了一把流出来的泪水，一个箭步窜上前，按住了古若嬛和阿牛的手，“娘，您放心，儿媳操持他们的婚礼，明儿就办，一定风风光光的。”
奶奶点点头，咳嗽不断。
阿牛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随即便响起了阿牛他爹训斥阿牛的声音。
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睡下了，古若嬛心情沉重，阿牛一家三口在堂屋里商讨婚礼的事宜，招呼古若嬛进去。
古若嬛迟疑道，“我不能嫁给阿牛。”
妇人一怔，阿牛他爹按了按妇人的手，“你别犯浑。”
妇人甩开阿牛他爹的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阿牛站起身，想要阻拦，妇人却跪了下来，“婶子求你了，满足老人家最后的心愿。”
“我，我不知道我以前是谁？我不可能留在这儿，我要找回我以前的记忆。”说着话，血从古若嬛的鼻子里冒了出来，旋即昏厥了过去。
阿牛手疾眼快，接住了古若嬛，找了刘大夫，也只是频频摇头，只说可能是坠崖摔坏了脑袋的后遗症，然而却无药可以对症下药。
简单给古若嬛止了血，妇人一脸忧思重重，“阿牛，你也瞧见了，这姑娘的心大着呢．”
“可我就喜欢她，大不了她想去找回记忆我陪着她去找，她去哪我就去哪。”
啪的一声，阿牛他爹狠狠的给了阿牛一巴掌，旱烟摔落地上，甩了一地的烟灰。
“白养你二十多年了？你从小体制弱，你娘夜班三更给人缝补，就是为了给你换二斤白面，我们两个越来越老了，若是行走不动的时候，我的儿子在哪？”
阿牛狠狠的一甩头，用衣袖摸了一把眼睛，窜进自己的屋子里。
“他爹，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打坏……”
“你看他长的又高又大，打一下能坏，都是你惯的。”
一家人不欢而散，古若嬛隔着门板，听的真真切切，她一直追寻着自己身世，忽略了阿牛已经对她动情的事实。
清晨，鸡叫饿第一声，古若嬛被院子里巨大的动静吵醒了，妇人欢喜的声音招呼着老太太，紧接着便听见叩门的声响，“阿妹，你起了么？”
古若嬛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妇人手里端着一碗白粥，开门见山的说道，“婶子也知道提这样的要求难为你了，婶子可以保证今日你与阿牛成亲就是为了给老太太聊愿，日后你想走就走，绝不阻拦，成不？”
古若嬛点点头，“可是阿牛他？”
妇人讪讪地笑着，“阿牛是我儿子，他那倔脾气我知道，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行，你把粥喝了，新衣服婶子已经给你放在床头了．”
古若嬛看着破天荒的白粥，迟疑了片刻，一饮而尽。
许是为了阿牛以后娶妻着想，院子里除了阿牛的自家叔伯亲戚，没有请村里的人过来，古若嬛穿着红衣裳，头顶着喜帕，被妇人搀扶着除了房门，小孩子们欢喜的喊着，“新娘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