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7、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天地之间，杀气弥漫。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杨天武强势出手，一道银色光剑，从天穹是行斩下，不问青红皂白，不问对错，杀了不少人。
  “父亲，父亲，你醒醒啊……”一个年轻人抱着只剩下半截身躯的老父的残躯，在废墟中悲呼，然后双眸之中血光盈盈，状若疯狂地冲向了虚空之中的【铁心血圣】，怒吼道：“姓杨的，刚才我与父亲，皆未说话，你……我和你拼了……”
  杨天武看也不看，一指点出。
  轰！
  一道银色光剑从他指尖迸射，临空劈下来。
  年轻人的身形，还未冲到跟前，距离数千米，就被这光剑斩中，瞬间化作了血沫齑粉，如一朵绽开的血花，消散在虚空之中。
  “老子和你拼了。”
  “杀！”
  又有几道身影，化作流光，冲向了杨天武。
  和之前那年轻人一样，他们都是至亲被错杀波及，恨意冲天，根本不顾一切，就想要为亲人报仇。
  但是——
  咻咻咻！
  银色剑光闪烁。
  嘭嘭嘭！
  一道道人影在半空之中就化作了血雾爆裂开来。
  【铁心血圣】杨天武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留手，无情地绞杀，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嘴角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
  终于再也没有人敢出手了。
  哪怕是再背上，但是面对这样一尊圣者，一切都徒劳，没有实力的愤怒是毫无意义的，冲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四野俱静。
  一些被波及受伤的强者，原本满腔的愤怒，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一个个就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怒火顿消，被吓得浑身冰冷，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铁心血圣】杨天武摆明了就是要大开杀戒。
  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死！”
  天穹之上，杨天武再度出手。
  他随手一点，又是一道绝杀银色光剑，自指尖迸发出来，犹如神罚之剑，自虚空斩下，剑芒如电，快到了极点，无情地锁定了叶青羽。
  圣者之威，一举一动之间，皆有毁天灭地之力。
  即便是仙阶境巅峰的强者，在这一道光剑面前也和蝼蚁没有什么差别。
  剑光未至，恐怖的气压让方圆数百米之内的人近乎于动弹不得。
  叶青羽面色急变。
  杨天武这一剑，看似是针对自己，但实际上，根本不仅仅只是为了击杀自己，剑光无情，连凤凰天女和黑魔族小公主都计算在内，分明就是要将自己等人，全部都斩杀干净。
  他浑身内元运转，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祭出了最强的手段。
  召唤出【龙血战戟】，催动涅槃修炼得来的那一缕明黄色仙气，修为运转到了极点，龙血战戟顿时光华暴涨，媲美圣者的气息涌动，赤色龙血光华染红了半空，诡异而又妖艳，仿佛是来自于上古龙神的神秘力量，再度穿越时空出现在世间。
  叶青羽怒吼一声，一戟斩出。
  昂——！
  一条血色远古神龙幻象，自战戟之中，咆哮而出，逆天而起，朝那银色巨剑吞噬而去。
  身边，黑魔族小公主和凤凰天女，同时出手。
  七彩流光和黑色魔气，腾空而起。
  轰轰轰！
  虚空之中，四道可怕的力量撞击。
  周围围观的强者，纷纷运转元功后退躲避，生怕被波及。
  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管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此时都退到了凶兽峰的边缘——如果不是被银色符文阵法封印了虚空，他们早就逃下梼杌岭了。
  半空之中，能量乱流狂暴。
  乱流引发了虚空风暴，犹如混沌般的空间壁障碎片和黑色的虚空乱流狂涌，仿佛是天被打穿了一样，漆黑的裂缝之中，传来凄厉的嘶吼，有时空妖兽如食人鱼般涌出，然后又被这乱流撕裂绞碎，一息之间，在天地法则的修补之下，虚空瞬间重新恢复了正常。
  “咦？”
  【铁心血圣】杨天武面色微微一变。
  这一指剑，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璇玑宗三大秘典之一的【璇玑夺天造化剑】的衍化，强横到了极点，就算是初入圣境的强者，在这一剑之下，也得饮恨，却没有想到，被三个后辈，竟然给挡住了。
  地面上。
  叶青羽身形摇晃，面色微微发白，体内气机乱窜，元气近乎于失控。
  凤凰天女的面具之下，羊脂白玉一样精致白皙的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血痕，清澈纯净的眸子里，战意却是疯狂地燃烧。
  黑魔族小公主娇小的身形自膝盖以下，全部都没入到了泥土之中，显然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张娇俏冷峻的精致小脸，更是白的吓人，一层层青灰色的光芒急骤地闪烁，显然体内元气力量也快要接近暴走！
  “老祖，老祖你没事吧？”
  一边的光头胖子圣衍，刚才一直都死死地撑开自己的元气力场，将枯瘦如柴的笑非准帝保护在其中，那一瞬间的他，似是又回到了十八区时为了救老祖宁死不逃的英勇状态，他自己也被余波震得口鼻出血，却根本顾不上，反而一脸的紧张，生怕老人受到波及。
  笑非准帝没有说话。
  甚至一动都没动。
  自从十八区出来之后，这位昔年人族的绝代雄主，就一直呆呆在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一语不发，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若不是他身上还有生者的气息，别人还真的会以为他已经老死了。
  与此同时——
  “保护公主。”
  其他几个黑魔族的强者，这才反应过来，齐刷刷闪到了小公主的身边。
  其中一人，更是面色阴冷，勃然大怒，指向天空，道：“杨天武，你是不是疯了，竟敢袭杀我族公主？莫非要挑起黑魔渊与璇玑宗的战争吗？”
  “不错，等到我族圣者到来，你最好能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的话，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轻易结束。”另一个黑魔族的强者怒道。
  黑魔族展现出了他们绝对的强势。
  这个时候，四周围观的强者们，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那他们发誓，绝对不会再来凶兽峰，眼前的局面，可以说到了之前谁都不敢想象的疯狂阶段，如果黑魔族和璇玑宗展开战争的话，那不啻于又一次的界域大战的开启，这将会是永远再入大千世界历史的一日。
  而如果继续这样的趋势，他们这些人，也只能成为炮灰和枯骨，在日后的史书记载中，可能连十个字的叙述都得不到。
  联想到叶青羽之前所说的话，几乎所有的强者，都意识到，自己卷入了超级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中，目睹了这样的场景，听到了这样的辛秘，今天只怕是所有人，都得死。
  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铁心血圣】杨天武一现身，就直接以璇玑宗的六大秘宝伪帝兵之一的【描银错金天河水瓶】封印了整个凶兽峰——很简单，这位心狠手辣的武道圣者，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不但要杀叶青羽，更要杀凤凰天女和黑魔族小公主，更要将整个凶兽峰上的所有人，都统统杀光。
  只有这样，才能将璇玑圣女三日之前的谎言，继续维持下去。
  但这样的行径，简直与疯子无异。
  璇玑宗为什么会疯狂到这种程度？
  天空之中。
  听到黑魔族强者指责的【铁心血圣】杨天武，淡淡轻蔑一笑。
  “你族的圣者，只怕是赶不来了。”说着，他低头俯瞰着叶青羽等人，如同看着一群将死的蝼蚁，语气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道：“既然没有死于十八区，为何还要出来呢，出来了，也要死，还要害的凶兽峰上，这么多的强者，跟着你们一起死，岂不是造孽。”
  最终的目的，最险恶的用心。
  他终于就这么很坦白地说了出来。
  再厚颜无耻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将一个有趣的故事。
  话音未落。
  轰！
  整个凶兽峰上，所有原本忐忑不安但心存侥幸的强者们，顿时都沸腾惊呼了起来，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铁心血圣】杨天武的打算，但是当他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多人都还是面色苍白，恐惧万分。
  “不，不能这样……”
  “我们愿意守口如瓶，杨圣手下留情。”
  “是啊，我们可以加入璇玑宗，我们一定会保守秘密的……杨圣，我们可以帮你击杀叶青羽这个恶徒，证明我们的立场。”
  “是啊……”
  一些人纷纷大叫着求饶，希望可以逃过一劫。
  杨天武手托【妙音错金天河水瓶】，不置可否，看都不看下方那么多求饶的人，嘴角含笑，根本不把这么多生灵的性命放在眼中。
  这一生他杀过太多人，其中有高高在上的绝代天才，也有如蛆虫一般的凡俗，有宁死不屈的勇者，也有屎尿齐流的懦夫，有老人，有幼儿……死亡，他见得太多，只是这一次要杀的人，身份特殊，背景不俗，且如此之多，甚至让他隐隐生出一种兴奋感和成就感，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
  一些强者见到他这一幅的表情，也都明白了过来。
  绝路。
  杨天武是铁了心，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拼了！”
  “想杀我们，得付出代价。”
  “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耗着熬死他。”
  狗急了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这么多的武道强者，眼见没有了商谈的可能，顿时众人心中的愤怒火焰，也都被激起来，虚空之中，各种光华闪烁，力量爆发，无数人都准备出手拼死一战了。
  杨天武屹立天穹，见状，哈哈大笑。
  “一群土鸡瓦狗，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力量，也想与我争辉……送你们上路吧，死了也不要怨我，要怪就怪那叶青羽，嘿嘿，他早就看穿我心思，故意说出十八区中的辛秘让你们知道，根本就是要拉着你们下水……哈哈，不过也无所谓了，蝼蚁死了就死了。”
  说着，他手中的【妙音错金天河水瓶】微微一晃，然后猛然瓶口朝下，宛如汪洋澎湃一般的声音席卷天地，可怕的力量自瓶口之中澎湃而出，瞬间就弥漫到了整个凶兽峰的上空。
  “都死吧。”
  杨天武乱发狂舞，眼眸猩红。
  他的声音残酷冰冷，汹涌的杀机如洪水冲匮堤坝一样宣泄下来，整个人屹立在虚空之中如一尊灭世魔王般可怕阴森。
  最终的杀戮降临。
  唯有反击，才能活下去。
  地面上。
  叶青羽面色凝重，正要反击，却在这时，想要运转内元的时候，突然之间他无比震惊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内元，在这一瞬间，竟然离奇地被压制了，宛如消失一般，无法调动运转。
  身边的凤凰天女和黑魔族小公主，也都发出低声的惊呼。
  显然她们也发现在iji身体之中的异状。
  同时惊呼的，还有凶兽峰四周的各方强者。
  “啊，我的内元……怎么回事？”
  “不好，那是璇玑宗的【妙音错金天河水瓶】，它可以布下天河水银阵，由圣者催动，镇压天地，异变法则，让对手的元力无从运转……我们完了。”
  “这……岂不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只能坐等被屠戮吗？”
  “不，我不甘心啊。”
  无数道愤怒和不甘的怒吼，在虚空之中响起，失去了内元的力量，不管是妖族，人族，还是其他异族，都等于是被斩去了手脚一样，实力暴跌，想要反杀圣者修为的【铁心血圣】杨天武，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原来这才是杨天武信心十足的原因。
  可怕的心机和手段，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一切。
  “怎么办？”叶青羽脑海之中，念头急转。
  一时之间他竟也想不到脱身之计，因为叶青羽根本没有想到，璇玑宗竟然疯狂到了这种程度，在黑暗生门之外，不惜一切代价地截杀自己等人，连凤凰天女和黑魔族小公主都不放过。
  身边。
  凤凰天女和黑魔族小公主的神色，也前所未有的冷峻。
  虚空之中，惨叫传来。
  有一些靠的稍微近一点的强者，被那【妙音错金天河水瓶】的力量一搅，瞬间绞杀成为了粉末，消散在了虚空之中，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宛如飓风之中携裹的稻皮一样，脆弱不堪。
  “哈哈哈……”杨天武的狂笑声在天穹之上回荡。
  他俯瞰下方所有人，如屹立云端的神在窥视一群蚂蚁，自信而又冷酷的笑声，席卷四方：“蝼蚁们，懂了吗？这才是这正的力量啊……死于这种手段之下，你们可以含笑九泉了，哈哈哈，现在，不管是谁都给我……死吧！”
  他意气奋发，正要彻底催动【描银错金天河水瓶】的威力，将下方所有人都绞杀成为碎屑飞灰。
  就在这时——
  “有点吵。”
  一个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这声音并未蕴含任何力量波动，但却清晰地响起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并且不可思议地遮盖了这漫天的力量波动，甚至是遮盖了【描银错金天河水瓶】发出的飓浪澎湃呼啸之声，遮盖了一切……
  这是一种很错愕的感觉。
  几乎是每个人，在这一瞬间，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因为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力量气息，全部都消失了，不管是周围强者身上的力量波动，还是符文阵法的气息，还是【描银错金天河水瓶】的气势，还是【铁心血圣】杨天武身为圣者的威压，甚至是这片天地之间的力量潮汐和法则之力，全部都是消失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这是一种所有人自从武道有成之后，就再也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叶青羽无比惊讶地看向身前不远处那个骨瘦如柴般的身影。
  他听得出来，刚才那个声音，正是从这个身影的口中传出。
  这声音，很熟悉。
  但却又很陌生。
  凤凰天女和黑魔族小公主，也都呆住。
  还有光头胖子圣衍，一开始微微一颤，难以置信地张张嘴，然后意识到了什么，肥硕的身躯如同筛糠一样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难以遏制的兴奋之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巨大的喜悦让他只是长大了嘴巴，却说不出哪怕是一个音节……
  天穹之上。
  【铁心血圣】杨天武的笑容凝固。
  他的表情里，有三分震惊，三分错愕，还有四分的……惊恐。
  的确是惊恐。
  因为刚才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哪怕是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息的时间，他依旧无法感应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手中的【描银错金天河水瓶】丧失了威力，无法运转，而他更是感觉到不到周围的天地之间，有任何法则之力的存在！
  “是……是谁？”杨天武目光朝着看去，喉咙耸动，嘴唇有点儿干涩。
  地面上。
  那个一直都被人忽视的干瘦身影，微微地动了动。
  就像是被人吹动的稻草人一样，身体晃悠悠地往前走了一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抬头，浑浊如同粘稠沼泽般的眸子睁开，并无什么光芒，看着天空中的杨天武，他那如同龟裂干土般的嘴唇开启，声音嘶哑地道：“所以说，你觉得，你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瞬间，所有人都被震惊。
  无数道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身上。
  到了这时，就算是再愚蠢的傻子，也都意识到，凶兽峰上的天地之间发生的一切异状，都是因为这个被他们忽略的老人而起，也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如同朽木一样老者，其实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是啊，一个身穿着古老服饰的老人，能够从十八区走出来，他的身份，应该是多么神秘，他的力量，应该是多么强大，在此之前，他竟然被忽略了？
  只怕是算计一切的【铁心血圣】杨天武，也并没做算到这位老人的存在——甚至他从一开始，就忽略了这个老人，实在是因为老人太普通了，普通的就像是一粒被埋在大漠之中的沙粒一样，就算是仔细看，都看不到。
  但谁能想到，这一粒沙子，突然绽放出了黄金都难以媲美的光华。
  杨天武的眼珠子，都差点儿从眼眶里蹦出来。
  他觉得喉咙干涩，一股浓郁的不详之感，将他真个人都侵袭笼罩，不管他如何感应如何观察，下面的那个老人，都不带丝毫力量波动和气息，但却偏偏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可怕的感觉。
  “前辈……您……是……”杨天武声音颤抖。
  下面。
  “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力量吗？”老人依旧抬着头，眼神浑浊如沟渠洪水，语气也无比平静，就像是真的在虚心请教一个很认真的问题一样，声音依旧沙哑。
  杨天武说不出话来。
  “伟大如三皇五帝，也不敢说自己掌握了真正的力量，永恒如诸天神魔，也不能超脱力量的桎梏，我一声苦苦追求，自以为勘破这天与地，却依旧被人困住四千年，寸步不得脱，几乎耗尽本源而死……”老人的声音平静，如同月下黄昏中安静流淌的小溪水，但其中蕴含着的信息，却犹如震天惊雷一样，让凶兽峰上的每一个人都心神颤抖颤栗，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似是自嘲，又似是在嘲笑别人一般，淡淡地笑了笑，又看着杨天武，眼眸之中，终于多了一丝不屑和讥诮，道：“我都不敢说自己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力量，而你，一个连粪土中蛆虫都不如的蝇营狗苟的小辈，却夸说自己掌握了真正的力量？呵呵，可笑啊……”
  话音落下。
  老人张口，微微一吸。
  奇异的变化出现，所有人的肉眼看不到，但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清晰地感觉到，这天与地之间，似是有什么东西，被他一寸一寸地吸入了口中，有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被他一点一点地吞入了腹中……
  然后，灰发变黑。
  然后，稀发变多。
  然后，皱纹消失。
  然后，身形莹润。
  然后，肌肉隆起。
  然后，剑眉斜飞。
  然后，眸光明亮。
  然后……
  然后，那个干瘦的身躯，就像是一块冲了水的海绵一样，逐渐高昂，逐渐笔直，逐渐生机勃勃，逐渐莹润生辉，逐渐气血如汪洋……那个老人，在呼吸之间，变成了一个英俊如妖、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他，才是真正的笑非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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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终于在十点半之前，没有食言。
  今天三更完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