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求画

  “我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多谢你的解惑,眼下时候也不早,我也不打搅你休息了,告辞。 ”
  李修远没有选择在湖底久待,问完了问题之后立刻便转身离去。
  湖底的那条真龙却是急了;“你这走了么?你不是说要帮我脱困么?”
  “帮你脱困?嗯,这个我有说过么?扬子江王,你在一旁看着,你听见了我刚才说要帮这条龙脱困么?”李修远道。
  “并没有。”扬子江王道。
  李修远道;“你看,我并没有开口承若过,所以脱困的事情还是下次再商量吧,你这条龙心有怨气,贸然放出来的话如果没有人约束是会造成很大的危害,毕竟你已经不是神龙了,坠入了凡尘,染了俗气
  ,再加怨气为平,谁知道出来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这样不公平,我替你解答了心的疑惑,你这样一走了之简直是太不仁义了,亏你还是一个修道之人,难道没有修道之人该有的德行么?”这条真龙忙道。
  “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之前要想要吃我,这事情当是扯平了,你觉得如何呢?”李修远道。
  “......”
  李修远挥了挥手,此刻顺着湖底的通道,飘然离去:“不用太过担心,你该脱困的时候自然会脱困,什么时候容我的俗世处理完了之后自然会考虑放你出来,反正你已经被镇压了这么久,再多些时日也没
  有关系。”
  现在他可不会放这条龙出来。
  因为他觉得其的牵扯必定极大,否则一条护国之龙怎么会被被人为的镇压在湖底。
  当他离开龙吟湖的时候已经看到城南的大火现在已经大多数浇灭了,只有一股股浓烟冒出,已经看不到火光了。
  大雨还在继续倾盆而下,这场火灾算是勉强得到了平息。
  “回去吧,京城这地方还真是乱,看似繁华,实际是危机四伏啊。”李修远走在湖畔,看着远处不由感慨起来。
  “嗯?”
  蓦地。
  他目光微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望着某处大雨之的阁楼看去。
  不过他目光所看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错觉么?”
  李修远皱了皱眉,继续离去。
  而在那阁楼的窗户后面,一位妖异,绝色的女子却是有些心惊起来:“此人还是凡人么?这么远的地方他都能察觉到我的存在,简直天的神明感知还要厉害。”
  “你修行还不完美,没有褪去妖身,心邪念一动,妖气自然也散发了出来,他如今得了东岳神君的神权和阴间阎君的神权,感知你这股邪念妖气还不是轻而易举,幸亏他并非霸道凶狠之人,对精怪鬼神也
  不是不能容忍,否则他追查过来今日你只怕难逃一劫。”
  说话的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一股别样的魅力,让人不能释怀。
  而且这两个女子的相貌都一模一样,除了气质略有不同之外,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姐姐,鬼工头这么难缠的对手被他这么快诛灭了,下一步他想做什么?和那国师斗法么,还是祸水浇到我们身来。”那妖异的女子询问道。
  “只要我们还在京城,这一劫难是不能避免的,除非离开京城,所以还是早做打算吧,对了,刚才你动了什么邪念,竟让他察觉了?”
  “也没什么,是想知道,如果我们让这个圣人动了凡心,爱我们的话,那是不是很有趣?”
  “的确很有趣,不过这想法很危险......但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之计。”
  “轰~!”
  她们的话才刚刚说完,突然大雨之那一道雷光乍现,紧接着雷鸣声响起,一道雷霆从天落下击打在了这阁楼的屋顶。
  瞬间,阁楼的顶层被劈的四分五裂,冒出了一股浓烟,一股大火腾了起来。
  “咯咯,天的雷神还在看着么?不过想雷击我们,还差的远了。”一个娇笑声响起,阁楼之内已经空无一物,只有几缕残留的妖邪气息。
  “逃了?”
  乌云之,一尊雷神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奉李修远的命令保证这场大雨落下,只是临时感觉到了有大妖的气息方才降下神雷。
  只是没想到那大妖的道行很高,顷刻之间没了踪迹。
  而有了吞鬼雷公被妖邪诛杀的先例,这尊雷神没有那么鲁莽强行去追寻那妖邪的气息,只是转而隐匿云层之,继续维持大雨继续落下。
  转眼之间两日时间已过。
  京城大火的事情虽然严重,烧毁的房屋很多,但好在扑灭大火及时,那一场暴雨制止了大火继续蔓延,索性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伤亡。
  这两日之内,李修远是闭门不出。
  除了友人拜见之外。
  而在今日,他收到了一位小厮送来了一本书籍,是一本道藏。
  李修远心明白,这是郭真真人托人送来的。
  翻开一看,面记载的都是各种妖物,有乡间水鬼,林狐怪,混迹在府宅之的精怪,诸如此类。
  而当李修远翻到间一页的时候,却见到这一页有折痕。
  折痕很新,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面一页画着一幅图:一条扭着身躯,长着无数细足的蜈蚣。
  一旁有一行注解:蜈蚣乃五毒,又名天龙.......若成精得道,虽为虫类,却有龙能,可大可小,可呼风唤雨,更改四时变化......畏惧阳刚之气。
  后面又有一张图,面画着的是一只公鸡正在啄食一条硕大的蜈蚣。
  “蜈蚣......天龙?”李修远看着短短的几行字陷入了思索。
  “李公子,还在看书呢?喝一杯茶歇息一下吧。”
  在他思索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却见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端着茶水送了来,她粉脸微红,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
  “秋容姑娘?”李修远回过神来,忙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秋容姑娘客气了,这端茶送水的事情怎么能有劳你呢?”
  “李公子先后两次救了小女子的性命,难道一杯茶水都不应当饮么?还请李公子莫要拒绝,这点小事和李公子的救命之恩起来,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秋容目光有些闪缩,带着羞意道。
  她看了看一旁的屋子,却见到房门小谢的身影在那里晃动着。
  想要出来,却又不敢走出来,生怕被外面的阳光照到,伤了鬼躯。
  “秋容姑娘都这样说了,那我不能再推辞了,如此便多谢秋容姑娘了。”李修远笑了笑,却也那么距离,取过茶水饮了一口。
  没有所谓特别好的泡茶技艺,也没有什么好茶叶,依然是平常的味道,只是胜在别人的一片心意。
  “李公子你在看什么书?这好像是神鬼异志的杂书吧,没想到李公子喜欢看这样的书。”秋容瞅了一眼,不禁掩嘴笑道:“还以为李公子多是看四书五经,治国治民的书籍呢。”
  李修远摇头道:“天下的士子那么多,济国安邦的人才更是不少,少我一个又有什么影响呢?而且我对治国安邦不太感兴趣。”
  “这是为什么?”秋容有些诧异起来。
  但凡读书人,无不是怀着一颗报效朝廷,治国安邦的雄心壮志,反而眼前这位李公子竟说出了这样格格不入的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治国安邦是朝廷那些衮衮诸公还有当今官家的事情,我何必去多那份闲心?若是这次能顺利的述职回扬州的话,做好我的扬州刺史,管好那一州之地够了,其他的事情我也懒得多想
  。”李修远道。
  大宋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治?
  只能继续苟延残喘,不断的消耗国运,等到朝代更替的那一日。
  他不想去逆大势,挽天倾,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完成自己人神共治的理念。
  “李兄,你这镖局外也不管管么?有一大群书生堵着你府门呢,说是要拜你为师,学习传说之张僧繇的画龙点睛的技艺?有些人已经开出万金求购你的画作了,啧啧,一万金啊,听的在下都心动无,不如你送我一副画,让我去卖了换点酒钱可好?”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见张邦昌和钱钧却是闲着无事溜门来。
  李修远说道:“眼下京城火灾刚刚平息,城南乱成一片,这些人还有心思门拜师,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冲这一点我都不可能收他们当弟子,至于为什么不管那些人,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镖局没有人手了,该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帮忙救灾了。”
  “李兄说的有道理,咦,这位姑娘是......夫人?”张邦昌见到秋容的时候楞了一下,却又施了一礼下意识的唤了声。
  秋容羞的满脸通红,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是客人,遇到难事,暂住在府而已。”李修远道:“两位请坐,府也没有下人招待,希望别介意。”
  “诶,李兄说什么话,我们怎么会介意。”张邦昌笑着说道,随后却又瞟了瞟那离开的秋容道:“那女子真是暂住在府的客人?我看不是吧,那女子的目光可是一直都停留在李兄你的身,多半是对李兄有情,我看迟早是会成为夫人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玩笑开不得。”李修远道。
  “真没想到李兄也有这么迂腐的地方。”钱钧笑了笑:“还以为李兄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礼节呢。”
  “随口说说而已,让人听的顺口一些,其实我也不在乎什么世俗礼节,只是要融入世俗却又必须奉行这一套,没办法。”李修远无奈道。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两人大笑道。
  笑完之后。
  张邦昌却又低着声音道:“其实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哦,说说看,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忙的。”李修远道。
  张邦昌讪讪一笑道:“自然是和门外的那些人一样,羡慕李兄的这等神乎其技的画技,想要虚心求学。”
  “钱兄也想学么?”李修远道。
  “朝思暮想。”钱钧脸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之前李修远还骂了门外那些求画,拜师的人,自己这转而却又开口求这事情,的确是羞愧。
  李修远笑了笑,看来自己这展露出来的这手段让人眼红啊,尤其是读书人,便是对名利没有追求的张邦昌和钱钧也不免心动。
  不过这也能理解。
  读书人也是人,不贪图名利,自然会喜好别的东西。
  “其实这画技也不是不能教你们,只是要达到画龙点睛的地步说实话......很困难。”李修远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
  “有何难处?”张邦昌问道。
  李修远道:“两位知道才气么?”
  钱钧摇了摇头。
  到是张邦昌喜欢记载神鬼异志的事情知道一点,他道;“其色如彩锦,如形如云霞,隐于身内,发于头顶,或成锦鸡,或成凤鸟,不一而足,此为才气。”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才气是一个读书人积攒学识最直接的体现,只是这才气鬼神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而已。”李修远,随手一动,一根墨笔出现在了手。
  这墨笔散发出五彩的光芒,耀眼夺目,便是凡人也可以看到。
  “你们的才气只有凝聚成墨笔,达到这个地步才能做到画能通神,若是做不到这地步,便不能通神,而要达到这地步,天赋,才情,努力缺一不可。”李修远道:“我也是得了机缘,占了便宜才有这样的一根墨笔,只是因为得来不正,所以羞于在人前施展画技。”
  “若非那日骑虎难下,为高藩讨回一个公道,我也不会展露这样不被世人接受的技艺。”
  “那依李兄看,我们要达到这地步,这辈子有指望么?”钱钧看着那神光奕奕的墨笔,心一凛,自知自己的斤两,不免有些忐忑道。
  李修远笑道:“便是达到了这地步又如何?还不是画几幅山水画作而已,利国,利民还是利己?两位都是进士出身,将来必为官员,治理一方,造福一方百姓,难道这不一幅画重要?何必浪费一生的时间在这面?”
  两人闻言陷入沉思,随后肃然起敬,皆起身弯腰施了一礼。
  “李兄此言如当头棒喝,我等受教了。”
  “若是哪日两位走马任,我必送画作一副,希望两位不要忘了初衷。”李修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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