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一章文斗
山谷之的这狐族大殿却是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殿内各处布置有各式各样从山野之采集来的鲜花,香草,并且由一只只狐精来回穿梭摆放,各处立着的铜炉之点有熏香,整个大殿之既弥漫着鲜花的香味,又弥漫着熏香的芳香。
除此之外,大殿之的案几却是摆放着各类的珍异果,有几座还有还未吃尽的残瓜剩果,以及还未饮尽的金杯玉盏。
这可不是幻术变化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东西。
至少以李修远的目光来看是看不出有什么地方虚假的,唯一虚假的那便是好些只狐精明明没有修出人身,却是穿着女子的衣衫,站立走路,学作人样。
李梁金同行的几个书生还有身边的护卫皆是目光时常的停留在这些狐精身,只是被它们的幻化出来的美貌给吸引了,在他们眼,这些狐精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的女子,定然是美艳的不可方物,哪里会知道他们眼的美人只是一只只还未得到的山野之狐。
众人入座之后,之前在山谷之的彼此针锋相对的气氛缓解了很多。
既然是斗,那么没有那么多的杀伐戾气,输的人心甘情愿的离开,赢的人心安理得的坐拥这一座青山。
李修远也知道,不和这个李梁金斗一回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解决这场纷争,这是最快的手段。
“李公子,这武夫如此嚣张狂妄,待会儿和他斗可一定要赢的他抬不起头来。”
孟溪此刻清醒了,在一位狐精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此刻怒气未平的说道。
李梁金淡淡一笑:“此人一身武艺不俗,怕是闲暇之余的时光都拿去练武了,这样的人即便是用功读书考取到了秀才的功名,采也一定不怎么样,斗的话他是必输无疑的。”
“李公子所言甚是,此等粗鄙武夫,也不知道走了哪路门道得了个秀才的功名,此人必定是绣花枕头,看不用,哪得我等经纶满腹?”
旁边也有同行的书生信心十足道。
武斗厮杀,他们是要被吓的慑慑发抖的。
但是在斗,他们却是说不出来的自信和狂傲。
金陵城的时候,会他们可没少参加过,随便拿出一点东西相信都能砸的李修远晕头转向,哭爹喊娘,最后夹着尾巴长仓皇逃窜。
“之前和他约定好了,三局两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人选一门,最后一门抽签决定,以示公正,在斗开始之前先各自修整半个时辰,平复心情,酝酿才情。”
李梁金说道:“诸位好友,你看我和他哪一门较好?”
“李兄诗词不错,可选诗词,诗词最考验的便是人的采了,量他也写不出一首好诗来,如此便先赢一局。”
“有理,他才学平庸,必定会避开诗词一项,我们只需要考虑从另外一门击败他行了。”
其他几位书生出着注意,确保斗的胜利。
而在另外一边。
李修远坐在案几前,颇为悠闲的吃着山果,喝着果酒,果腹休息。
连夜来这里,他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吃,是昨日傍晚在那老婆婆家吃了一碗米肉而已。
他现在可还没有到辟谷不食的境界。
青娥到是很细心,一旁伺候着,倒酒捧果,让李修远取用。
“狐二如何了,他伤不严重吧?”李修远没有讨论斗的事情,而是问起了狐二的情况。
“他无事,只是折损了一些根基,坏了一些道行而已,休要修养个几十年,起丢了性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不是你的及时赶到,老儿的这儿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胡汉叹了口气道;“我看季节也入冬了,今年怕是天气寒冷,女婿何不趁今日这个机会,鞣制一件狐裘大衣呢?你看那只黑狐狸很不错,他的毛皮油亮,是做坎肩最好不过的皮料了,那死去的胡力有些可惜了,毛皮破了,不过却可以做一双皮靴,回头老儿亲自鞣制,制好了之后我托三姐给你送去,保证又软又舒适,冬天穿了不会冻脚。”
“.....”李修远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这老头怎么整天想着做这种事情呢,你也是一只狐精得道吧,不能想一些健康的事情么?
“可惜胡黑和我们家斗起来了,不然他的两个女儿我给讨来送给你做丫鬟,那也是一件好事啊,如今却是便宜了那个李梁金,不得不说这胡黑手黑心也黑,看准了李梁金那王侯的命格,是想找一座靠山啊,以后有了李梁金的庇护,没有鬼神敢打他的注意了,可以保五十年太平。”
胡汉又一副非常可惜的样子说道,然后自己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却发现狐族被这一闹,却剩下了三姐和青娥两个女儿拿得出手。
“若是大姐在这里也不惧这胡黑了。”狐三姐有些遗憾道。
胡汉此刻有些恼怒道:“别提这个不孝的女儿,千年的修为不褪去妖身走人仙之道,反而带着妖身成仙得道去了,将来她会后悔的。”
“你们的大姐成仙了?”李修远惊道。
成仙的精怪他可从未见过,只见过那些千年的大妖德行不足,恶行满满危害人间。
“大姐是千年的白狐得道,几十年前已经成仙了,现在入了天宫,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了。”
青娥轻声说道:“对了,夫君斗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妾身虽略通笔墨但也只是读了一些寻常的书,认识一些字而已,怕是帮不夫君了。”
“斗的事情是取不了巧的,凭的是真才实学,不过我相信老天会站在我这一边,让我赢了这些人,为你们夺下这座青山。”
李修远道:“你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的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自古如此。”
胡汉点头道:“我们还是来谈谈坎肩,狐裘的事情吧。”
他似乎一点都不为斗的事情担心,反而更加纠结要扒了胡黑一身狐皮,给做成坎肩,还要抓了胡黑一族的几十只黑狐,做成一件狐裘大衣送给李修远。
不过闲暇之余,李修远也思考了一下斗的事情。
所谓的斗,不外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三局两胜,最关键的是在最后一局抽签。
李修远自信可在自己定下的一局赢了李梁金,当然也会在李梁金定下的一局输了他,毕竟在某些方面自己是门外汉。
不过他也不相信这个李梁金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若是有这样的才学,李梁金早青史留名了。
很快,一炷香燃尽,半个时辰到了。
坐在对面案几前的李梁金此刻站了起来笑道;“时辰已经到了,李壮士你准备好了没有?”
来嘲笑李修远是一位武夫,只有一把子力气,腹内没有锦绣。
“吃饱喝足了,可以和你斗了,那三万两银子的字据我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劳烦你来签字画押。”
李修远点了点头,从案几拿起了一张刚刚写好的字据示意了一下。
李梁金恼怒道:“本公子还没输,怎么能签字画押,你懂不懂规矩?”
“我是怕你赖账,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钱的人。”
李修远道:“不像我这个商贾子弟,别的没有钱多。”
“李兄,这武夫使的是激将法,他要扰乱你的思绪,休要了他的圈套啊。”
那个进士孟溪,此刻冷静下来之后却是颇有智慧,立刻洞悉了李修远的意图。
李梁金当即一惊,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孟溪作揖道:“多谢孟溪兄提醒,险些着了这个武夫的道了。”
李修远却是说道:“我等斗讲究的是公平公正,是谁在阴暗的角落里狺狺狂吠,君子行事当光明磊落,便是骂人也要骂的理直气壮,何故做那等见不得光的小人。”
“你,你......”
孟溪顿时脸色涨红,大怒的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似乎又在找刀要和李修远拼命。
“冷静,冷静,莫要了他的激将法。”旁边一个同伴急忙拉住了他,之前孟溪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呢。
李修远却又道:“此等躲在阴暗角落里狺狺狂吠之徒居然还有同伙?为何不能自报姓名,伸头出来一见?龟缩在那里是何道理?”
“你这武夫,胆敢羞我?”
那同伴气的大怒,拿起手的酒杯想向李修远丢去。
“克制,克制,这是这武夫的激将法,他的力气了你瞧见了,和他动粗是最不明智的。”
旁边的孟溪又急忙拉住了这个同伴,生怕他也被李修远教训一顿。
话虽如此,可是李修远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他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平日里出入的是人雅士的聚会场所,以及风花雪夜的风雅之地,哪遇到过这样的读书人,张口骂人,骂的被人恨不得拔刀杀了此人。
可偏偏此人一身武艺高强,动粗动不过他,骂又骂不赢。
被气的吐血也不是不能理解。
“李壮士,休要逞口色之利,斗的规矩是我们之前定下来的,这第一局是你先还是我先?”李梁金说道。
“你囊羞涩,还是你先吧,免得待会儿赢了你之后你又赖账,我生平最恨欠钱不还的人了,听说这种人死后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修远说道。
李梁金脸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