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比武 行刺

  芽儿的校尉营最是引人关注,因为在场的亲眷太多,因着芽儿去安顿叶子军,稍晚些才能过来,这边就由李在元领着他们先行比赛。
  比武,顾名思义,就是比试各项平日操练的内容,当然还掺杂了些娱乐性,赛马、对战、射箭、体力、等等,最后是涉猎,在猎场狩猎,规定时间内谁的猎物多谁赢,这算是娱乐了。
  校尉营在芽儿几个月的训练下,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走出来就让人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气质变了,原来一个个游兵散将的样子,大家也见怪不怪了,这几百号人整整齐齐,步伐一致、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大家面前,就有些奇怪了。
  不过看过今日叶子军的官员都沉默了,这支几百人的校尉营竟有几分几日叶子军的气势,瞧那一个个站立的姿势,都有几分相似。
  芽儿这丫头是个带兵的材料,见一旁的白墨一脸羡慕,青锦将手往火盆边靠了靠,“别急,会有机会的。”白墨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面色微红,但是眼神却一点没变。
  “小姐,红色那边也不错。”芽儿是蓝色,红色?青锦隔着轻纱远远望去,“这是谁领的?”还有些模样。
  黎叔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似有感慨道:“这是凯旋校尉营,到是还有几分当年凯旋军的影子,若是凯旋军在,大元边境哪里是今天这个样子。”
  “凯旋军?兰家?”青锦饶有兴趣的盯着红色方阵,见他们操练军阵还真像那么回事。
  难得见青锦对什么东西感兴趣,黎叔拿出十二分劲头,“小姐,兰家是随着太祖建立大元的名望大族,满门忠烈,兰家世代掌兵权,由兰家一手调教的凯旋军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当时北冀就是忌惮凯旋军的威名不敢越边境一步,只是将门之后难免子嗣单薄,上阵杀敌去多留少,一代比一代衰败,禹王叛乱,为保大元江山稳固,兰家当时的当家兰老将军带着子孙披甲上阵,厉时三年终是平定内乱,但是兰老将军也在那场内乱中染病去世了,北冀南蜀趁着大元军力空虚,粮草不足,两边夹击,兰家的人带着凯旋军兵分二路奋力厮杀,才守住今天的大元,只是兰家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满门皆陨,几位夫人一直随军,也都跟着去了,只留下一个孤女和太夫人,太夫人听的消息,将兰家唯一的遗孤托付给先皇也去了,先皇临终前下旨,将来太子登基,立兰氏孤女为后。”
  将到这里,黎叔不由的朝着秦玥玺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道:“听闻太夫人除了托孤,还将兰家所剩的十万凯旋军交付先皇,就是为了换兰家最后一点血脉的一世荣光。太夫人也知道,一个孤女是守不住那十万兵马的,不如换她一世荣华。”
  “兰家那个孤女便是太子的亲母,先皇后?”青锦眸光悠悠,隔着纱帐看着前方的红色方阵。
  黎叔点头,“说起这位先皇后,也是一位奇女子,太夫人托孤的时候,她也有十岁了,可能自小耳寓目染的竟是对舞刀弄枪比较感兴趣,没人看管,性子比较野,闹着跟先皇要了几百人,也要参加比武,先皇因着兰家托孤就这么一个女孩子,就由着她折腾,谁知道竟让她折腾出了个样子,还取了凯旋校尉营这个名字,拿了头名,便一直留下来了。”
  “原来是兰家的后人。”青锦若有所思,远远看了一眼秦玥玺,当年兰家也是良将满门,虽为敌手,但颇为敬重。
  青锦声音太小,黎叔他们没太听清,到是远处看台上的秦玥玺似有所感应,朝这边看了过来。
  “小姐,芽儿来了。”白墨看着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停在蓝色方阵禁卫校尉营前面。
  军操完成,便是第一项的箭术了,十二个靶位,每个校尉营选派三人比赛,一人九箭,算综合成绩,靶子不是规定的,而是飞禽。
  芽儿对着他们交代了几句,就不管他们朝着青锦这边过来,随着她的手撩开纱帘,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随而来,可惜纱帘只是那么抖动了几下,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小姐,你可回来了。”芽儿许久没见自家小姐,看到青锦就挨了过去。
  听的熟悉的声音,看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审视了一下,不错,越发惹人了,“出去看着,现在你是主帅,是那帮小子的主心骨。”
  芽儿嘿嘿一笑,满不在意,“没事,小姐就等瞧好的,这帮臭小子要是今天不给本将军争气,回去看我怎么修理他们。”
  可芽儿的笑还没收起来,就听的外面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骚乱,芽儿撩开纱帐,见外面已经开始乱成一团,出事了?
  青锦皱眉朝黎叔使了个眼色,黎叔立刻会意出去看情况,芽儿跟青锦打了个招呼,立刻奔向只见的校尉营,询问出了何事。
  只听的禁卫军冲进猎场,‘护驾’、’有刺客’尖叫等声音嘈杂一片,芽儿让校尉营所有人原地戒备,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黎叔回到纱帐,将刚才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原来在芽儿刚进入纱帐的时候,开始了第一轮射猎,大约是射到第三支箭的时候,原本应该射向空中的箭矢,突然有一支箭直接飞向了看台,朝着咏元帝的方向直射而来,就在这紧要关头被咏元帝身边的一个黑影用剑当下,可紧接着身旁的一个宫人突然手握匕首刺向咏元帝,那个黑影没来得及回身,却被咏元帝身旁的皇后看到,挺身去挡,被匕首刺中心窝,当场不省人事。
  “小姐,皇后现已送往皇宫,那宫人当朝暴毙,这太乱,咱们还是先回吧。”好好的一场比武,刚开始就这样结束了,黎叔也不敢多呆,弑君、谋刺,这是天大的事了。
  青锦立刻起身,迈出纱帐,这时候谁也无暇顾及,都吓的忙于回避,整个猎场早已乱成一团,禁卫军已将这里团团围住,每家出去的马车都严格搜查登记,今年的更夕注定是不太平了。
  宫中皇后寝宫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御医站了一屋子,贤王和静淑公主跪在一旁早已哭成泪人不停喊这母后,宫中嫔妃外屋站了一片,景丰直接跟着进了宫,此刻也站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踱步,秦玥玺也静静立在外屋,神色复杂。
  咏元帝站在床前,看着跪了一地御医,手有些发抖,“你们说,朕的皇后到底如何了?”
  “陛下,匕首正好插在心间上,插的太深,失血过多,皇后怕是…”无力回天了,御医一个个都跪下,大冬天的,一个个直冒汗身子发抖。
  “用最好的药,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都要将皇后救过来,否则,朕要你们给皇后陪葬。”咏元帝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不稳,跌坐在床边,抓起皇后的手,眼中隐有泪光。
  刚才皇后奋力挡在他前面的样子,他看的清清楚楚,哪怕有一丝迟疑,那现在躺在这里的便是他,他竟从不知道,自己的皇后这般果敢,这般待他。
  纵使久居高位,早已铁石心肠,在这皇宫之中,尔虞我诈早已没了半分温情,正因为这样,皇后的舍身相救才显得尤其可贵,咏元帝此刻的伤心难过也更显得真挚。
  躺在床上的皇后似感受到什么,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咏元帝,这个她陪伴了几十年的人,她很想告诉他,她年少时也曾怀揣情怀,将他当成良人,爱慕他,敬重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与他只是陛下、皇后,相敬如宾,再无交集,她以为她自己早已凉了心,冷了意,直到现在她才直到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泪顺着眼眶往下低落,转头看向一双儿女,终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发出了声音,“陛下,臣妾一生…从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就当…你怜悯臣妾答应臣妾两桩事…。”
  “你说,你说,朕都答应你,都答应你。”咏元帝泣不成声,拉着皇后的手,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
  皇后吸了口气,望着咏元帝,“日后无论咏儿做…错什么,都绕他…一命,他是臣妾…跟你的血脉,还有…还有淑儿…她的婚事…洛家大公子不错…臣妾知道为难陛下了…但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求陛下…答…”皇后静静的看着咏元帝,她还有很多话详说,但是无能为力了。
  听着皇后断断续续、虚弱无助的声音,咏云帝点头如蒜,“都答应你,朕答应!朕这就下次赐婚,月儿。”
  听的一声月儿,听着咏元帝颁下的赐婚旨意,皇后终是露出了一抹笑意,泪水滚落,眼中全是不舍,手反握着咏元帝,唤了一声陛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到最后,她还是以一个宫中女子的心计永别了她的夫君,她要他记得她,只要咏元帝还记得她,便会顾全她的一双儿女。
  宫中丧葬敲响,响彻皇城,毫无征兆,来的这么突然,皇后殡天,让这寒冷的天气更添几分严霜,一场骚乱在所难免。
  街头巷尾挨家挨户门前挂起白帆,国丧期间,所有酒宴歌舞都停了,到处都静悄悄的,静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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