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说了不该说的
北里疏点头微笑道:“好的,太子请尽兴。”于是他便看着微光下,太子把清池抱了进去,迫不及待地便关上了房门。
印天殿里,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玄明始终闭着眼睛在坐团上打坐,那雪白如烟的拂尘斜倚在他的臂弯里,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不断地动着手指头似在掐算着什么。
北九渊亦静神凝思,等着清池回来。但好像有一阵了,都不见她回来。
忽然,北九渊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凌厉地抬起双目。
不对!
若是僵尸果真藏身在印天殿中,应当极为小心谨慎。前好几次那僵尸便是如此,万不会堂而皇之地蹿进皇宫。而今天晚上,僵尸便是在他和清池的眼皮子底下逃进皇宫的,如此明目张胆,与其说是去找藏身之所,不如说是刻意引他和清池进宫来!
他可以肯定,僵尸一定和玄明脱不了干系。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僵尸本身也没有一点好处。
北九渊霍地站起来。
玄明一直掐算个不停的手指蓦地停了下来,像是得出了某个结果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北九渊,道:“战王坐不住了?”
北九渊转身便飞快地往殿外走,紧抿着唇,眼眉里沉着怒气,道:“她要有何差池,我便毁了你的印天殿。”
玄明定神道:“老道等着。”
北九渊在印天殿里四处寻找,他心里越来越不安,感觉清池出事了。好在印天殿里侍童一直很多,北九渊逮住一个侍童便问清池的去处。侍童被他的气势吓得哆嗦,连忙说了废殿的所在。北九渊第一时间闯去了废殿——印天殿的禁地。
废殿里的陈设,对于他来说也仿佛是噩梦般的存在。但北九渊此刻心思全在清池身上,无暇顾及其他,因为他在地上发现了清池的金钱剑,可她人却不见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整个印天殿都搜遍。侍童说,自从清池去了废殿之后,就不见她出来了。当时大家都往其他地方去搜,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北九渊紧了紧清池的剑,走到前殿,脸色阴沉得下一刻便要杀人似的,他去询问前殿守门的侍童,清池有没有出印天殿。
如若没有,那么清池就是在这里被玄明抓起来了。今夜他便让这印天殿遭殃。玄明如何,国师又如何,反正他孑然一身,背负诅咒,无所顾忌!
一直以来,他唯一所在乎的,就只有清池而已。
守门的侍童毫无缚鸡之力地被北九渊拎起在半空中,面对北九渊身上流溢出来的杀伐气,那侍童吓得脸色惨白。
北九渊声音幽凉,宛如寒潭冰窟,道:“我只问一次,有谁从这扇门里出去过?”
侍童战战兢兢道:“有……明、明王殿下才走不久……”
才走不久?北里疏拿了金丹便离开,到现在应该已经很久了才对。除非他先前嘴上说着离开,实际上却没有离开。
莫不是他对清池下手的?
“北里疏。”北九渊一字一顿念着他的名字,充斥着杀气。
侍童咽了咽口水,又颤声道:“如果、如果战王是想找什么人的话……不如去东宫,我听见,听见明王让轿夫往东宫去了……”
北九渊手一松便将他放了。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眼前冷风拂过,哪还有北九渊的影子。
战王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将将那股压迫感,逼得侍童直喘不过气来。若要是再不放下他,他真怕自己活不过当晚。
在印天殿守门的侍童,约摸是十几岁的少年。年龄和心智都较其他侍童成熟一些。方才明王抱着一个人从里面出来时,他便低垂着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他想,战王必定想找的就是明王带走的人吧。
侍童从地上起来,站在门边拂了拂白衫上的污迹,然还不等他松口气,倏地一股凉意如毒蛇般幽幽爬上他的背脊骨。
侍童浑身一僵,额上冷汗直冒,一点点地转过身来,看见国师正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眼里阴冷的光看得他两腿战战,险些连站也站不稳。
侍童腿一曲,便重重地跪在了玄明面前。
玄明垂眼不带感情地看他,问:“你对战王说了什么?”
“战王问……问有没有人从这里出去……”
“还有呢?”
“徒儿回答,就、就只看见明王殿下经过……”
玄明转身往回走,道:“你随我来。”
侍童看着玄明的背影,恐惧丝毫不亚于方才战王对他的逼迫感。他不敢违逆,便起身瑟缩地跟在玄明背后。
玄明带侍童回了自己的寝殿。一进寝殿,便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侍童心里害怕极了,却又不敢不进去。
结果玄明打开一堵石墙,墙面里面竟是空的,随着腐臭的味道散发而出,侍童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见一个浑身碧绿而又强壮非凡的东西走了出来,那嘴角挂着两道森森獠牙。
果然有僵尸!就藏在印天殿里,被国师所控制!
侍童吓得瘫软在地,一个劲地往后缩,下一刻他连滚带爬地拼命站起来,就想往房门外面跑。
然玄明一挥拂尘,房门又死死地紧闭了去。
还不及侍童叫出声,接着僵尸就朝他扑了过去,手劲大得难以相信,往一边扳过侍童的头好方便它咬脖子,一下便把侍童的脖子给扭断。侍童眼里的恐惧之色都没来得及散去,就成了定格。
僵尸把两只獠牙深深地埋进侍童的脖颈里去。只是还没等它尽情吸取,就被玄明打断。玄明把僵尸赶回了墙壁里去,看着地上死去的侍童,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那尸毒正从侍童的脖子往四处蔓延,他没有被吸干精血,相信要不了几天,就又是一具全新的僵尸了。
眼下清池正无知无觉地躺在东宫里的锦床上。太子今个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酒,有几分薄醉,就越看清池越喜欢越满意。
他抬手抽掉了清池头上的发簪,见她青丝铺了满枕,又拿那指腹去抚摸她脸颊上的斑,色眯眯自言自语道:“上次见你也是这般男儿装扮,就是不知脱(蟹)光了以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呢……不要以为我醉糊涂了,我阅女无数,就算你扮得再丑,也是极美丽的。至于这斑么,留在脸上很有两分可爱,若不想留在脸上,我东宫自有给女子养颜的祛斑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