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我开金光道
由于不能停,所以开始一定要慢,重在求稳,这也是笔记里说过的要点。
“走慢点,一步一步来。”开始是豹哥组,这小子有些急性子,我估计结巴也是这么急出来的,得时刻提醒他,“走得太快意外情况时就来不及反应,只要不停就是对了,另外你们两个,一前一后看着,有人的话提醒我们及时回避,前面的插香,后面的扔纸钱。”
这一路可不近,香和纸钱都得慢慢烧慢慢扔,相隔间距得宽一点,轿子前再打个灯笼。
迎亲模式有些像送葬,其实都可以,因为实在不好说这是红事还是白事,实质上是迁坟……这一路得低调走,此时夜深人静,正是上路的好时机,当然现代和古代不能比,通宵都有人闲逛,但尽量走农村的地方,人们作息时间还是没那么坑爹的。
柳媛媛走前面,插香的间距比扔纸钱的间距大多了,她是插一支香又跑回来跟我问一件事:“我们这样小心干嘛,能碰到什么危险吗?现在的治安那么好。”
“你小声点!一个小太妹来跟我说治安好,你觉得靠谱吗?”
“那如果有人对我们不利的话,直接去堵两头不好吗?”
“这个是核心机密,不要问这问那的。”
“那如果他们要下手的话,会用什么招?”
“滚到前面去,注意看有没有人!”
把她给赶走了,很多东西只有执礼人才会理解,在迎亲办礼的这一天,执礼人拥有最巅峰的实力,特别是在两头掌礼的时候。正在掌礼的执礼人神鬼回避,就仿佛带着主角光环似的,比如在马家我请出新娘的时候唱礼,那个时候如果对方执礼人出来捣乱,一百个人头都不够送。
当然他们也可以硬来,只要你能对抗“礼”,强大到无视天地规则的地步那没问题。
所以最划算的,就是在中途做手脚,所谓夜长梦多,迎亲的路越长意外就越多,越考验执礼人的能力。
至于对方会用什么手段,我不完全清楚,但有一些是保留曲目。
鬼打墙,鬼挡路,鬼遮眼,鬼压身……
这些哪怕不能直接得手,也会造成极大的干扰,在现代战争中叫电磁压制……
然后就是驱鬼夜行,造成冲撞,最后不行自己撸袖子上,大家刺刀见红。
转移掉他们更多的视线,我的机会就越大。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大熊来的电话,说:“我这边开始有动静了,绕路走了三圈,看来是鬼打墙,不过你跟我提过的事都记者呢,前面有个红影带路,我们就跟着他走出去了。”
很好,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我再叮嘱了大熊几句,说了一些要点让他记住。
这还只是试探,对方想试探出哪个轿子才是真正的新娘,他们还不敢直接动手。因为对于邪门的东西来说,花轿是带火的,结婚整个过程都自带避邪属性,所以很多时候人们都喜欢结婚冲喜。
要冲击花轿,对方必然损失惨重,如果是假的,那损失就白费了,不得不谨慎。
大熊带着我的身份牌,还有辫子姑娘的协助,另一路有道具师,他们都不好攻破,而且真正的新娘子不一定就是我本人带着。作为阴婚掌礼,这个晚上我最大,有可能亲身做诱饵让他们遭受毁灭性的损失。
其实我还真有想法亲自做诱饵,带着真正的新娘子多少有些限制手脚,让大熊他们真正迎亲,这样我动起手来就全无顾忌了。他们要破婚来对付我,我一样可以利用婚礼干掉他们。
今晚的我百无禁忌,如果秃顶再用那天的手段来对付我,那没有一样是有效的。
他们怕这个,有婚礼的加成我最少能对付他们那个执礼人,但我也不敢冒风险,自己不守着新娘子的话,万一他们赌一路进行脑残攻击,我就欲哭无泪了。
接着是道具师打来的电话,没说清楚就只有提示:“哼哼,我替你挡了一劫,你这个人情不好还啊,对方不简单,如果是对付我的话,连我都没底,今晚你可要小心了。”
她可是有丰富经验的执礼人,对方肯定都摸清了,在她那边试探得下大功夫。
其实我有些纠结,为了自己的事,把那个女一号的悲惨遭遇无视了吗?
先不管她,我是自身难保,道具师给我帮了那么大一个忙,总不能和她翻脸吧?
要不翻脸,那个女明星今晚就要洞房了……
不行,今天是我的大日子,不能过多去想这种考验良知的问题。
只要一切都合规距,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干一行爱一行,今晚我不是活人!
正在纠结着,前面的柳媛媛急匆匆跑来,对我说:“不行,走不过去了,有条河!”
“哪儿来的河,你们不是在这几条路上都预演过吗,都是挑好的路。”
“我也不知道,但真的有条河,太黑了不知道有多深,可能是最近下雨涨水?”
看着柳媛媛这么肯定,我心里清楚这是对方的试探来了,分明就是鬼挡路。
回头对豹哥他们说:“放慢脚步,一步一步量着走,尽量慢,我去看看就回来。”
这是为我解决麻烦争取时间,今夜注定是漫长的一夜,我面临人生前所未有的挑战。
柳媛媛把我带到前面,没到就哗哗听见水声,果然有一条小河,看样子也不宽,用手电照进去也没看出深浅来,仿佛河水都是黑的。我知道重点不在深不深,而是这条河压根就不能过。
我对着小河唱礼:“阴阳诺,迎亲来……”
什么鬼忘光光啦!
只好掏出手机翻看记录下的笔记,接着说:“迎福送喜,执礼借道,大道金光,条条康庄,贺我者圆,挡我者缺,给我开!”
说着我迈步朝小河走去,就凭我今晚的掌礼金身,神仙都挡不住!
霎那间前面黑雾弥漫,连电筒光都照不过去,然后一切又都回复正常,根本没有什么小河,就是一条平坦的乡间小道。
柳媛媛在一旁惊叹:“厉害,一条小河都被你蒸发了,你那是什么魔法咒语?”
“什么小河,那是你的幻觉。”我酷酷地说了一句就往回走。
可断后的那小子却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喊:“出事啦……”
我喝住他:“别大声嚷嚷,搞得手忙脚乱的,你生怕没人听见吗?”
那小子拼命压着声音说:“那……那轿子,他们快扛不动了,让我来找你赶紧想办法!”
试探真是一波一波的,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赶紧往回走。
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豹哥和那位兄弟两人抬轿子都累成狗了,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这轿子订做得很轻,高科技轿子……两人抬的时候也没比背个背包重多少,现在怎么会累成这样?
豹哥结巴地说着:“快……快……撑不……”
他被压得连头都无法抬起,这一招可真狠啊,这么压着我们没多远就累垮了。
“阴阳诺,显形!”
我大喝一声亮身份,然后举目四望寻找异状,柳媛媛旁边那小子惊呼起来。
“再喊把嘴堵住!”我怒了,人家女孩子都没叫。
他手颤巍巍地指着轿子顶上说:“那……那上面有个人。”
我抬头一看,也是被吓掉了一半的魂,要不是今晚我要撑门面估计就尿了。
我就站在轿子边上,回头看见咫尺的距离有一张大脸,足有磨盘大!
那像是一个退化了的人,全身是粗糙的皮,手脚趴在轿子顶上。
红灯笼的光照在他脸上,满脸的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