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郭大路妙算西瓜摊
郭大路第二天四点半起床洗漱，为了不打扰父母休息，他的动作特别轻盈，不过正当他蹑手蹑脚出门的时候，老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给你做点饭，吃了再去。 ”
郭大路回过身，道：“老妈，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让你爸定了闹钟。”郭母说着要去厨房。
“妈你别去做饭了，我现在也吃不下，等下到相县跟黑牛、铁蛋一起去吃，你赶紧去睡觉吧。”郭大路摆摆手，又说了句“走了”，转身出门。
“注意点。”郭母对着儿子的背影叮嘱了一句。
郭大路、郭庭开和郭青三人四点五十五到王武家门口，等了半小时王武才开门出来。
“呦，都起这么早。”王武笑着打了个招呼。
郭青黑着脸，正想发飙，郭庭开伸手拉住他，然后对王武说：“武哥，咱们要早点过去占个好位子，如果能在相县卖完不用去其他地方了，你说对不对？”
王武出车是按趟算钱，出一趟车500块，这一趟不管跑多少路都是一样，他当然是想能少少，郭庭开这句话是在将他的军。
果然，王武听了郭庭开的话不再多说，挥手让三人车。
“想好先去什么地方了吗？”车子开动后，王武问。
郭庭开看向郭大路，说：“先去老城车站？”
王武点头道：“那里来往的人最多。”
郭青也说：“对，去老城车站，以前我们都是去车站，大路你说呢？”
“涡北新区。”郭大路语气坚定地说道：“车站虽然人流量大，但竞争也激烈。”
郭庭开道：“可是涡北新区好像没什么人……”
郭青看着郭大路脸也有些不解。
“相信我。”郭大路自信道。
王武笑着说：“涡桥都新区好，不过我随便你们，你们说去哪儿我保证开到哪儿。”
郭大路道：“那你开到涡北新区。”语气还是很客气，但带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威慑感。
郭青和郭庭开见郭大路如此坚决，交换了一下眼神，改口支持道：“那先去新区，反正别人都不会想到去那里，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肯定有。”郭大路在郭青肩膀拍了一下说道。
车子进了县城时，已经是午六点二十分，夏日天亮的早，外面过往的大客车、早班的公交车、等红灯的私家车以及小商贩们的三轮车共同演奏了相县清晨的变奏曲。
王武一言不发，直接开过老城，奔着涡北新区而去，反正是你们让我去的，到时候一个西瓜卖不出别怪我。
十分钟后，大江淮在新区路边的一处开阔空地停住，大家下了车，环顾四周，果然一个人影都没发现，实在很难相信这里能卖出什么西瓜。
郭大路如果不是本着相信孙悟空的原则，他自己都会产生怀疑。
“现在时间还早，十点过后才是高峰时段。”郭大路解释了一句。
郭青点点头，说：“是的。”
郭庭开保留意见。
王武嘀咕了一句：“在这里卖给鬼，鬼的高峰……”
郭大路假装没听到，说：“铁蛋，你和武哥在这里守着，我和黑牛去买早饭。”
郭庭开点点头：“好。”
没走多远，郭青小声问：“大路，你确定在这里没问题，我怎么感觉这里鸟不拉屎的，会有人跑这里来买西瓜？”
郭大路知道郭青刚才支持他，纯粹是在外人王武面前给自己长脸，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笑着道：“放心吧，到时候你知道了。”
早餐买了包子和豆浆，四人一起吃了，然后围着打扑克，等生意门。
太阳越升越高，转眼到了**点，路来回的车辆倒是越来越多，但并没有人停下来买西瓜。
“大路，我们还要继续等吗？”郭庭开问道，郭青眼也有些急切之色。
不等郭大路开口，王武道：“等啊，这不还没到午呢，高峰时段是几点来着？”
“等到十一点。”郭大路一点也不着急，然后开玩笑的语气跟王武说：“武哥，我是付了你工资的，你再说风凉话煽动团队和谐，扣你工钱。”
王武这次也不甘示弱，道：“到时候你们一个西瓜都卖不出去，我工钱也拿得不安心！人家卖西瓜生怕人少，恨不能在城心摆摊，你们倒好，拉到这荒山野岭……”
郭青和郭庭开也闭口不语，显然心里也是赞同王武的。
郭大路爽朗地笑起来，道：“这才像是一个团队的。”
一个团队里面，不怕争吵，不怕意见不合，怕有人冷眼旁观看笑话，冷嘲热讽又不给任何有价值的建议，徒伤士气。
王武被郭大路笑得没脾气，无奈地摇摇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要这样搞我也没办法，等到十一点，人家都收摊回家了，卖给老鸡……”
王武后面一个“巴”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叫：“喂，卖西瓜的！”
转头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脏兮兮的奥迪，一个寸头胖子从车窗探出头在叫他们。
郭大路道：“生意来了。”走前道：“老板要买西瓜吗？要多少？”
“你们有多少？”那奥迪老板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千斤总是有的。”
“给送的吧？”
“看您要多少。”
“300个呢？”
“那必须送。”
“走吧，跟着我的车。”
郭大路转过身，目光慢镜头般一一扫过王武、郭青和郭庭开，三人正一脸懵逼。
“干活啊，都发什么愣？”郭大路叫了一声，三人这才恍然回神。
奥迪老板姓宋，是工地包工头，这次特地开车出来，给手下一百多名工友们买西瓜，发福利，不料车子没开多远，刚好碰到郭大路的西瓜摊子，好像专门在等他似的。
“宋老板，你来工地干活开奥迪，是不是有点浪费？”郭大路边搬西瓜边装熟跟宋老板聊天。
“浪费什么，我买这这车是用来拉材料和工具的，劲特别大。”宋老板啃着西瓜回答道。
郭大路：“……”
王武：“……”
郭青：“……”
郭庭开：“……”
劲特别大是什么鬼？
奥迪作为世界知名豪华汽车品牌，可被夸奖的地方不知凡几，结果宋老板居然给了一个“劲大”的评语，真不知奥迪本车听了会是怎样一种心理体验？
算免费赠送的西瓜，这一笔生意卸了将近五分之四的货，入账6500块，远远超过预期。
从工地离开之后，郭青一直夸郭大路，极尽阿谀谄媚之能事，什么“神仙下凡”、“诸葛亮转世”都说出来了。
“剩下的去老城车站或者学校附近卖一下，卖不完再拉回镇收尾。”郭大路底气十足地说道。
“嗯！好，这么安排！听大路的！”郭青热情支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