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5章 尾巴(1)
楼梯深邃,不知道往下会通往哪里。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攻击了男主播,它能逃的方向只能是楼梯下方了。
游雨灵听过我的介绍,知道文仪在这家医院混了一个月,于是朝她看去。文仪一摊手:“别指望我了,我基本没在安宁所工作过。虽然偶然来临时帮过一两次忙,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楼梯,那么久了,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楼梯的存在。”
“我倒是知道。”我轻声道:“基本上每一家医院的安宁所,都布置有两个楼梯。”
我指了指走廊左侧入口的楼梯:“那个楼梯,是用来活人走的。病人医生都用它。”
“而我们眼前的楼梯,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死人走的。”
“死人还会走路?”文仪咂舌:“医院还给它修通道,太扯了?”
“中华的传统,一直以来 活人和死人就不能走同一条路。 大凡医院,白天不会推死人出病房。特别是安宁所。死人会被放在病房里,直到晚上再推走。 因为安宁所里居住的全是老人,老人们如果看到今早还在一起下棋的伙伴,下午就死了被推过去,会受到恶性的刺激。”我解释:“所以医院一般都会多修一个直下不上的隐蔽楼梯。”
我指了指那扇门内:“这个楼梯,会通向太平间。”
文仪和游雨灵同时顺着我的手看向里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楼梯下方不断地在冒着寒气,黑洞洞的阶梯落入黑暗,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儿。
如果是陷阱的话,就太明显了!
“下去吗?”文仪问。
“能不下去吗?”我叹了口气,确实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里乱窜,要么就跳入别人设下的陷阱中,毕竟这个不像是陷阱的陷阱,太古怪了:“走吧。”
安宁所有许多腿脚不便的老人使用的拐杖,我找了两个,被文仪以及游雨灵夹在中间,缓慢的顺着楼梯往下走。
楼梯间只有暗淡的灯,就着这光线不足的灯光,我们三人行走在狭小的空间中。楼梯由于设计来抬尸体,所以和外边人走的阶梯不同。台阶比较矮,相应的阶梯就会很多。走起路来很不舒服。
从三楼到一楼没有任何出口,只有无穷往下的楼梯转折。闷着脑袋走了大约五分钟楼梯,一扇门出现在眼前。
门上还有老旧的字迹‘太平间’。
衡小第三医院修起来的年代有些久远,一开始电梯狭小,再刻意的避活人。在许多年中,恐怕都是用这专用的通道来运尸体。现在说不定已经荒废了许久。这扇门锈迹斑斑,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文仪指着地上的拖痕:“小夜,门似乎不久前才被从里边推开过。”
“不错。”我点头。这扇门的门轴老化的厉害,地面全是灰尘,平时就连清洁阿姨都不会进来。甚至我怀疑里边的太平间,恐怕都属于安宁所的配套之一。现在也早已不再使用了。
但就是这一扇仿佛早已经被所有人都忘记的门,却在刚才被什么东西给打开过。
我不由的咽下一口唾液,内心有些紧张。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文仪将梨花镖夹在手指间,游雨灵抓了一大把鬼门符冲我点点头。
“大家都小心些。”我用拐杖抵住门扉,老太平间的门发出‘叽咯’的破铜烂铁声,敞开来。
露出了内部更加黑暗的所在!
我杵着拐杖,别一只手打开手机电灯。一束白光照亮黑洞洞的太平间一角。大家都很紧张,进门后就站定了,两个女孩将我围住,警戒着有可能从任何地方出现的攻击。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东西攻击过来。
我用手机灯朝四面八方扫了几下,大致的熟悉了一下环境。这个太平间应该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地上落满灰尘。大厅中央有几个金属手术台,用来解刨尸体的。周围的三面墙壁都是层叠的停尸柜,用来临时停放老人尸体。
停尸柜的制冷设备早已被搬走,只剩下一些没有价值的老旧设施。看到这儿,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每一家有历史的机构,都有它的阴暗面。位于衡小第三医院三楼的安宁所,成立也只不过才十年左右,在这楼层改为安宁所之前,谁知道3楼是拿来干什么的。
当初自己本以为安宁所最右侧的楼梯是医院的配套设施,可看里边的设备,绝对不止是普通的太平间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是否整个医院,都是弥漫不散的,阴谋的一环。从百年前,游家老祖去文采村镇压尸变的王才发开始,阴谋就已经开始了。
如此精巧的布置,如此耐心的等待。那伙人,究竟想要图什么?
我大感不妙,脑袋飞速的运转着,想要寻找到蛛丝马迹,推敲出那股隐藏着的势力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可是无论我怎么猜,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己叹了口气,果然线索实在太少了。
“没危险,也没什么怪东西。”游雨灵检查周围后,摇了摇脑袋。她没有找到王才发的踪迹。
那怪物到底跑去哪儿了?
“小心!”文仪厉声喊道,手里的梨花镖射出的同时,一把将我扯倒在地。
只见破败的停尸柜中,一条黑色的影子窜了出来,猛地在墙上地上滑过,朝我的脚边射来。它隐藏在黑暗中,很难发现。我和文仪滚成一团,险之又险的躲过那条影子的攻击。
但它的目标,明显不是我们的肉体。
黑影在地上爬,四肢细长,没有脸。它就如同一根黏在地面的被嚼过被踩过的口香糖,黏糊糊的又朝我身后的影子窜了过去。
我本能的又在地上滚了好一段距离,自己手里的电筒因为滚动的原因,光线胡乱的绕圈。我和文仪的影子也在光明中不断的移动向在墙上、地上、天花板上。每一次影子出现,充满邪恶气息的黑影总会像闻到了腥的狗,不停的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