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2章 死守窗外(1)
椭圆的轮廓在中间分成了两半,如同眼睛一般,睁开了。
“我去,那就是一只眼睛。”我吓得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墙上的眼睛,犹如蛇眼一般,直愣愣的用冰冷的视线在我和黎诺依的身上凝固。眼神里充满了恶意。
没过几秒钟,整个墙都动了起来。墙臃肿的身体使劲儿的想要往门内挤。仿佛想要将我俩抓住。
门发出痛苦的摩擦声,很快就变了形。眼看撑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坏掉。鬼知道那玩意儿进了门后,是不是真的想要我俩的命。但是,没人赌得起。
“跑!”我拉着黎诺依赶忙朝走廊深处逃。
这一跑,我就看到了更加惊悚的一幕。老民宿的一楼,没有房间的地方,是有窗户的。斑驳发黄的玻璃哪怕透光度不好,但是仍旧能勉强看得到室外的风景。黑漆漆的窗外,风刮的正烈,房子隔开的风声虽然听不到,但看着就觉得冷。
就是那些窗户上,居然不知何时,开始密布蛇般的眼珠子。那无数的眼珠子犹如天幕的繁星,数也数不清,长在玻璃上一般,每一只眼珠,都死死的跟踪我和黎诺依的一举一动。
我们俩后背发凉,大脑中感应危险的器官几乎发疯的警告着我们有生命之危。
如果每一颗眼珠都表示着一个危险的存在的话,我简直算不清楚,一个丑陋的民宿外到底有多少致命的恐怖。
那些眼珠到底是什么?那面会动的墙,又是什么?
我的大脑忙着处理眼下的危机,根本来不及思考带给我危机的究竟是啥玩意儿。我和黎诺依只能一个劲儿的拼命跑。从一楼跑上了二楼。
刚到二楼,黎诺依就猛地停住了,不愿意再往前走哪怕一步。
“你看到了什么?”我咽下一口紧张,问道。女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她的睫毛因为恐惧而抖个不停。她明显看到了某种令她惊恐的事物。可是在我眼眸里,二楼的走廊上却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诺依,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用力摇晃了她一下。
女孩这才回过神来:“风,有形的风。”
有形的风?我那个去,自己完全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就在黎诺依说完那几个字的瞬间,一股凄厉的风声吹了过来,仿佛开膛的子弹,划开气流。
“小心!”黎诺依大叫一声,猛地将自己挡在我跟前。说时迟那时快,我一咬牙,将手里拽了很久的某个扔了出去。
手心的物品飞出,和空中射来的风撞在一起,泛出一阵阵的涟漪。随后物体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我在黎诺依的身上摸索了几下,没发现她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惊魂未定的女孩嘴唇都吓白了,疑惑道:“我没事?”
“笨蛋,你刚才差点死了。”我骂了她一声,内心深处却极为感动。一个女孩能本能的替我抵挡危险,这要多大的勇气和意志,才做得到?可自己,却一直都在逃避这段感情……
“你刚刚用了什么。咦,小心!”黎诺依再一次的尖叫起来。
我抬头,终于看到了刚刚袭击我俩的东西。
那是眼睛。又是眼睛,一颗颗的蛇一样的眼珠子,就那么无根浮萍般飘在走廊的空中。二楼走廊的墙壁和玻璃千疮百孔,如同是机关枪扫射后的凶案现场。显然是被眼珠子给撞出了一个个的洞。
该死,这些眼珠子,到底是什么鬼?
“上去,回三楼的房间。”我不敢多呆,那些眼珠子一刻不停的看着我俩,视线跟踪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看刚刚撞过来的速度,几乎是和手枪子弹的杀伤力差不多。只需要被一颗击中,非死即伤。
“走,速度。”我拉着黎诺依继续上楼。
眼珠子全都飞了过来,发出‘噗噗噗’的子弹破空声。我连忙在裤兜里抓了一把东西,大面积的撒了出去。身后碰撞的声音刺耳欲聋,难听的要命。但还好,我险之又险的将眼珠子都挡在了楼梯口。
“你在洒什么?”黎诺依逃命的同时,抽空好奇的问:“居然能将那些眼珠子击落。”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出这么一句:“老男人杨俊飞的仓库里偷出来的,等一下跟你解释。”
女孩语气怪异:“你不是一直都不想用那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物品吗,怎么突然就转变观念了?”
我哑然:“都说等一下跟你解释。”
一路将裤兜里的物品洒个不停,我和黎诺依好不容易才逃回民宿房间中。黎诺依不停地喘息,我也很累,但根本就不敢休息。又将裤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沿着墙壁的四个面,均匀的撒了一圈。
这才不管不顾的,躺在了肮脏的床上,累的几乎快要晕厥了过去。
黎诺依绕着我洒的东西看了一圈后,紧张的瞅了瞅窗户之外。外界飘风的眼珠子乱窜给不停,疯狂的撞击着门窗墙壁。可是单薄的门和窗户每每受到撞击,都会神奇的恢复原状。门窗外的怪物始终闯不进来。
女孩安心了许多,蹲下身,将我洒下的东西拿了一颗放在手心里仔细打量:“咦,居然是黄豆?”
“这不是一般的黄豆。”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解释道:“这些黄豆很有来历。据说是老男人在南极一个小木屋中找到的,被装在一块冻结的口袋里。经过了数千年的大气层与太阳粒子的碰撞,不知为何就产生了神奇的物理反应。只要将它洒成一个圈,这些豆子就会变成结界,阻挡不超过承受力的物理攻击。”
黎诺依斜着眼睛看我:“明明是自己坚持不准用超自然物品的,结果你自己突然就犯戒了。”
“我以前是思维有问题,最近突然想通了。”我苦笑。
女孩‘哼哼’了两声:“我看你是守护女跑了,面对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什么想通不想通的。阿夜你明显是怕了。”
我被她的话搪塞住了,过了好久才闷闷的道:“你知道酒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