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3章 狗窝镇(2)
窗帘外,只有寂静的风,从三楼刮过。自然什么也没有。
饶妙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不停的做同样的梦。那个怪梦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但是,一周总有两天,会准时的将她惊醒。
就这样隔了半年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和妈妈独自吃晚饭的时候,要求换房间。
妈妈盯了她一眼:“为什么?咱们家可没那么大的空间。”
“可在那个房间里,我老是做噩梦。”饶妙晴将自己的梦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本以为妈妈会不以为然的,可当她抬头的时候,却惊讶的看见自己的母亲举着筷子的手凝固在了空中。妈妈一动也不动,瞪着大眼睛,眼神里全是恐慌。
“原来,原来你也做了和我同样的梦。”许久后,妈妈才回过神来,但言语中仍旧有止不住的惊骇。
饶妙晴大惊失色:“原来妈妈也做过那个梦?”
母亲缓慢的点了点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个梦的?”
“自从半年前搬进了东面的小房间之后,每周两次,一定会做那个噩梦。”饶妙晴说。
妈妈犹豫了一下:“有时候我晚上睡不着,又怕打扰到你爸,深夜就会到那个房间去睡觉。我记得只要是周二和周五,在那个房间睡,就一定会做那怪梦。”
饶妙晴脸色煞白:“对,对。就是礼拜二和礼拜五晚上,噩梦就会例行来访。难道是那个房间,有问题?”
“那个房间,原本是你爸的书房。”妈妈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寒颤:“我记得直到半年前,你爸才退休。而你爸退休前的的大部分礼拜二和礼拜五晚上,都会在那个书房里加班。加班太晚,就会睡在书房中。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做过什么可怕的梦。”
“但是爸爸已经去世半年了。难道……”想到这里,饶妙晴感觉一股股恶寒从脚底爬上了脊背:“难道,门中那个在三楼窗外窥视着我们的东西,看的并不是我和妈妈。而是,我爸?”
“你爸以前就说过,自己的灵感强,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玩意儿。他就是靠这神秘兮兮的鬼故事把老娘我骗到手的。现在想来,说不定,他是真的看得见。”妈妈饭也吃不下了,她走到父亲的遗相前,不停的来回走:“说起来,你爸死的挺莫名其妙的。”
提到父亲的死因,饶妙晴有些黯然。父亲这一辈子很苦,他经常忙工作。好不容易退休了,但是没享几天福,就失踪了。半个月后才在一条山沟中被人找到,身上全是被咬的痕迹。法医说是野狗咬的,但狗窝镇的人谁家不养狗、不了解狗?
父亲身上的咬痕,根本就不是狗的。至于是什么生物,没有人看得出来。
母亲越发的不安了,她踱来踱去,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道:“你还记得起你哥小时候,让你吓到的事情吗?”
饶妙晴愣了愣后,本来就不好的脸色,顿时更惨白了。她想起了许多年前,发生的那件更可怕的事!
事情发生在她高中寒假里的某一天。
傍晚时,饶妙晴玩够了回家,发现哥哥一个人坐在父亲书房写字台边的椅子上,铁青着脸直直地盯着前方。
直觉告诉女孩,哥哥分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她顺着哥哥的视线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哥哥,你在看什么?”窗帘在窗户前飘荡,三楼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哥哥的视线,却凝固了,充满恐惧,完全不移开。饶妙晴不由得开口询问。
不同于她,哥哥更像爸爸。老爸常说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哥哥似乎遗传到了这一点。
饶妙晴发现哥哥的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某个地方,已经很多次了。很小的时候,和爸爸一起去山里抓甲虫,哥哥也是像这样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直愣愣地盯着对面山腰说:“山上有个怪东西,在看着我们呢。”
然而,那里并没有任何奇怪的玩意儿。
但是爸爸却拍了拍哥哥的脑袋,严肃的说:“不要让它,注意到你。”
也许越是看不到的人,越对恐怖的话题感兴趣。饶妙晴早就很好奇了,上次山里开口询问的时候,还被爸爸重重的教训了一顿。她第一次见父亲发那么大的火。
这一次在书房里又见到了哥哥那恐惧的表情,女孩决定不错过这次机会:“那里有什么吗?”
哥哥打了个哆嗦:“没有,什么都没有。”
饶妙晴不死心:“屁啦,哥哥,你绝对看到了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
哥哥像个火药桶般爆发了:“都说,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哪。”
“你肯定看到了。”饶妙晴倔强道。
哥哥突然脸色又是一变,这一次,脸惊慌失措到扭曲起来:“别说话!”
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哥哥捂的太紧了,饶妙晴甚至没办法呼吸,只能发出残破的呜呜声。哥哥的视线在房间里到处乱窜,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书房中不停的游荡。最终,哥哥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背后。
“别说话,别呼吸。”哥哥害怕极了,他的声音在发抖,他的心跳飞快,他的额头上不停地涌出冷汗。
分明看不见任何怪异东西在房间中的饶妙晴,就在刹那间,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她感到仿佛真的有什么在她身后,她的肩膀一沉,有什么滑滑腻腻的沉重物件,压在了她的身上。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饶妙晴不敢动弹,她拼命的转动眼珠子,使劲儿的想要将压在肩膀上的玩意儿瞅清楚。可是,她仍旧什么也没看到。明明肩膀上什么也没有,但是沉重的感觉,却蔓延的全身。
她和哥哥两人就那么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许久之后,哥哥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将她放开。
“好了,已经走了。”哥哥喘着粗气,一屁股无力的坐倒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