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惊悚童话(中)
引子二
罗杰夫人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汤勺。一股饭菜的香味随着门的打开不断的向外流溢。眼前的女人穿便装的模样令他眼前一亮。
“礼物。”布兰克医生将小礼品递了过去。
“让您破费了,明明是我耽误了您的空余时间。”罗杰夫人急忙将礼物接过来,将医生让进了房间里:“您先请坐,饭马上就好了。”
“我先去小罗杰的寝室看看。”布兰克一边脱掉外套挂在衣钩上,一边打量着这栋房子。
房子有些老,大概快30年房龄了。布置的倒还温馨,内饰上处处显露着女主人曾经精致的生活。为什么说是曾经,其实也很容易判断。精致的家具已经显得颇为陈旧、地板虽然整洁,不过显然有慌忙打扫的痕迹。看来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特意整理的。
他的视线接触到墙的时候微微一颤,只见四壁的墙纸上到处用幼稚的笔画、用血红色的蜡笔画着奇怪的图画。布兰克仔细辨认了一下,却没有分辨出太多。画肯定是小罗杰画的,应该是一些人物。可是他画的每一个人都令人感觉恐怖。右侧墙壁上画着的两个人是他唯一能稍微辨识出来的。
那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带着王冠。男的应该是王子,他手握着宝剑高高举在头顶,但面目可憎,歪眉斜眼。给人一种恶毒的感觉。而他旁边的公主,穿着血红的衣裙,张大尖锐的牙齿,狰狞恐怖的看着王子,似乎想要将对方吃进肚子里。
布兰克心悸的一幅一幅看过去,每一幅蜡笔画都是带着诡异的色调和心态,极为不正常。
罗杰夫人见他在注视着墙上的画,脸上露出一丝阴霾:“我每换一次墙纸,第二天一早就会发现上边又被小罗杰画满,最后干脆懒得换了。说实话,这些画太可怕了,每次视线接触到我都感觉全身发冷。”
布兰克不置可否的问:“小罗杰的房间在哪?”
“不用那么着急,先吃了饭再去他房间吧。”罗杰夫人挤出一丝笑容。
“也行。”布兰克点头,他确实感觉有点饿了。
饭桌上的菜品很丰盛,摆满了一桌子。罗杰夫人的手艺也相当的不错。布兰克坐在餐桌前,看了看四周,桌上只有他,罗杰夫人殷勤的为自己的盘子添着菜,不禁奇怪的问道:“小罗杰呢?”
“那孩子从两个礼拜前就不愿意走出房间了。我每次带他去医院检查,都会花很大的力气。”罗杰夫人叹了口气。
晚饭在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中草草的结束了,罗杰夫人带着布兰克上了二楼,来到最里边的一个房间前轻声道:“这里就是小罗杰的房间,希望你不要被吓到。”
说着便后怕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罗杰夫人的奇怪举动,布兰克挠了挠后脑勺。他伸出手握住冰冷的把手,拧开门用力一推。顿时,一股奇怪的恶臭味传了出来。
那股恶臭味他并不陌生,在一些患有严重恋物癖的患者家中就有很多。那是动物尸体腐烂的气味。布兰克皱了下眉头,看来小罗杰的问题,确实有心理层面的因素。
房间没有开灯,走廊灯照射进去,形成了一条奇怪的光幕投影在地板上。小罗杰蹲在床边的黑暗中,手里抱着什么东西,一动也不动。
布兰克摸索着将灯打开,光芒立刻洒遍了整个房内。等他的眼睛适应了后,引入眼帘的景象令这位有着几十年心理治疗经验的医生也不寒而悚。只见房中到处都是死掉的鸟类和青蛙。他瞥了一眼脚底下踩住的那只小鸟,鸟嘴大大的张开着,肚子被破开,肠子全都被拉了出来。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鸟没死掉之前,用刀将其的肚子活生生的剖开,让这只可怜的小动物受尽折磨才死亡。实在是太残忍了。这真的全都是小罗杰干的吗?他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内心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黑暗?
他治疗过许多恋物癖和恋尸癖患者,可没有人的情况和小罗杰一样。他的症状有明显的恋物、恋尸、以及虐杀倾向。难以想象,到底要遇到什么,才能让一个原本性格阳光的孩子在两个月内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小罗杰蜷缩在书桌旁,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本黑色的书。他的眼神依然呆滞的没有任何神采,就连有人靠近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罗杰,我是布兰克医生。是所有人口中那个……”布兰克本来想要幽默一下,可接触到他的眼睛,心中顿时一冷,实在幽默不下去了。
小罗杰似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听觉,或许,就连视觉也一并封闭了。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家暴严重的家庭中,可罗杰夫人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发生家暴呢?
或许,应该从其它方面入手。
小罗杰的房间有10多平方,墙壁上贴着天蓝色的墙纸,看起来很舒服。他走到窗口前,拨开窗帘向外望。外边一片黑暗,不过从来的路上联想,就算看得到外界,映入眼帘的也无非是一楼的树木和草坪。
总的来说,这是栋极为普通的房子,在德国遍地都是。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要说环境影响了小罗杰的话,也不应该是房子周围的环境。
难道,他性格的障碍性转变出在学校中?
嗯,有时间再去他的学校里调查一番。
布兰克医生拉好窗帘,转身再次看了看房间。突然,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这个房间里,似乎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究竟是少了什么?为什么会令自己感觉有些诧异呢?
他一遍又一遍的观察房间,总算是找到了答案。是蜡笔画。小罗杰用红色的蜡笔把一楼和二楼几乎所有的房间和走廊上都画上了极为诡异可怕的蜡笔画。可唯独自己的房间墙壁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布兰克挠了挠头,从医那么多年,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几乎都要颠覆了他的知识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