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边关消息默契(4)

  苏木君扫了一眼楚云月身前的玉石棋桌,看到上面两军对垒的黑白棋子,眉头微挑,似有一抹戏谑一闪而逝。
  不过苏木君并没有多说什么,开口就说出了联系的目的。
  “今日进宫的信差带来了什么消息?”
  楚云月听言,想到今日听到的事情,苏木君明显是在外面闲逛,正巧看到进宫的信差也不足为奇。
  想到自己探听到的消息,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就卷起了点点深幽的漩涡,也没隐瞒,缓缓的开口说道。
  “嘉平关传来捷报,楚军在永益王的带领下已经成功夺回嘉平关要塞,一路打到了齐国边关琅岐关,原本琅岐关的防御已经崩塌,可齐湘国却突来了增援,领头的是齐湘国的皇子齐千樱。”
  “齐千樱身手诡异,出手狠辣,明明兵力没有楚国多,却生生让他带领着齐国兵马打退了即将侵占琅岐关的楚军,现如今楚军已经退离五十里外的平原驻扎,永益王似乎有意继续这场战争。”
  苏木君听了楚云月所说的内容,幽妄的猫眼隐隐拂过一缕幽光。
  “齐千樱?齐湘国有这一号皇子?”
  她所得到的各国资料中,可都有关于所有皇室后裔的介绍,却没有听说过齐千樱这个名字……
  楚云月淡凉的凤眸同样闪过一抹深沉,启唇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不仅是楚云月,楚皇也动手去查了,还有远在边关亲自与之对上的永益王。
  一直站在苏木君身边保持着静默的秦澜雪,在听到齐千樱的名字时,澄澈的眸似有一丝波光流动开来,看着苏木君的眼却也了一抹笑意。
  看来他该告诉阿君小樱子的事情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苏木君显然不想继续说什么了,正要切断联系,楚云月却抬眸看着她,清冷的声音再次从他口里缓缓溢出。
  “定国侯府的事情让你锋芒太露,虽然我知你既然如此做,自然不怕,但也应当注意些,吸引了楚文瑾几人的注意不要紧,但若是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却并不是好事。”
  苏木君柳眉一挑,对于楚云月突然的提醒有些意外,随即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同盟关系,就觉得没所谓了。
  若是她现在被楚皇盯上,对楚云月何尝不是一件困扰的事。
  “我会注意。”
  不管需不需要,面对这份善意的提醒,苏木君并没有拒绝,给予了同盟绝对的尊重。
  楚云月微微昂首,并没有再多说,当画面消失后,那双淡凉的凤眸却席卷了一汪深诡难测的波澜。
  视线落在棋盘上,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张极为清晰的明媚小脸,那邪肆张扬的笑意,那幽妄阴诡的猫眼。
  那一笔一画清晰勾勒的柔软线条,那白嫩带着点盈盈光泽的肌肤,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
  面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深刻的容颜,楚云月如远山墨画晕染的眉渐渐蹙起,似是在排斥着什么,又似在惊异着什么,最为化为凤眸中一点浅薄如雾般的复杂。
  “苏木君……”
  清冷的低语缓缓飘散,似有一道无声的叹息随着清风卷入了黑夜。
  这边,画面消失后,房间里只剩下苏木君和秦澜雪两个人,好似心有感应一般,苏木君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秦澜雪,便轻而易举的对上了他的眼,望进了那一片澄澈的明湖中。
  看着这片明湖,那澄澈到反照人心的诡异里缱卷的点点笑意让苏木君心口一动,脑海里似有什么一闪而逝,却快得来不及捕捉。
  “阿君……”
  如深山穿透浓雾的迷音,带着诱惑人心的气息缓缓缭绕在这方空间,一丝纯净妖惑又阴凉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逐渐渗透苏木君的面颊,浸透她的血液。
  这是独属于秦澜雪的气息,一种复杂危险却让人类轻易迷醉的气息。
  一种诡异的酥麻在苏木君身躯里逐渐蔓延开来,那是一种新奇而让人舒服的感觉,苏木君虽然第一次尝试,却知道,这是爱情的味道。
  是眼前这个少年带给她的,恐怕这世间,也唯有眼前之人能够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秦澜雪凝视着苏木君,眸中的专注几乎到了一种变态诡异的境界,那种忘我的程度就是所谓的神佛也做不到。
  暗紫的唇渐渐牵起,荡漾出一抹清绝迷美的笑容,那两片妖异美丽的唇就这样突兀又显得理所当然的,吐出了一句让苏木君觉得意外,又在预料之中的话语。
  “齐千樱就是小樱子。”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答案,苏木君讶异过后,反而笑了。
  因为初听到齐千樱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应该是认识的,现在听来,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得到了答案后,苏木君并没有再多问,秦澜雪没有再多说。
  前者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再问,只要知道齐千樱就是跟在阿雪身边的小樱子,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至于齐千樱在齐湘国皇子的身份,无秦澜雪多做解释,苏木君让凤夜查了就知道,不过是早晚几天的事情而已。
  而其中的门道,凭苏木君的脑袋,自然从头梳理一遍就几乎能猜到大概。
  后者没再多说,是因为秦澜雪知道,对于苏木君来说,只需要将关键的内容告知,其余就不再是问题。
  若是再说,也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两人之间无形中渐渐形成的默契,已经朝着一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而去。
  毕竟这一幕若是落在别人眼里,并不会感觉到默契,反而会感觉到两人是不是在防备警惕着彼此,才会如此忌讳只说一半,留了一半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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