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冥思苦想

  陆禹接下来没再说，他伸出手又要抱过襁褓。
  张嬷嬷小声说了说：“小主子又睡着，主子抱的时候轻一点。”
  “不用说，我知道，不会吵醒他。”
  陆禹听出张嬷嬷的意思，说了声，然后：“之前不就没有？我抱过，不过一直睡？都没看他醒过，还是说醒子一下又睡着了？”
  张嬷嬷正要说。
  “刚生下来都是一直睡，一般只有饿了这些才会醒一醒，很多时间都会睡着，这样才好。”稳婆她们听了说了。
  许老夫人也听见点着头：“是这样，我也记得当初老大他们也是，都是这样长大的。”
  说完想到自己说了什么。
  笑了一下，一抬头发现一个个都看她，看她干什么。
  她不该说，不过嘛。
  “都是这样长大。”许大夫人也又说了声。
  许老夫人点头。
  陆禹没有再说话，他看着睡着的儿子，在张嬷嬷的怀里倒是睡得好，像谁抱都行，都不在意，不知道是天性如此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多半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轻轻的从张嬷嬷怀里抱过来，抱住后再抱了一下，张嬷嬷见状又着急起来。
  “主子，你不要这样，要是小主子醒了。”
  许老夫人许大夫人也想说话。
  就连稳婆也是。
  陆禹一听无语，他动作轻得很，而且小家伙也没醒，看她们急的样子。
  “没醒。”
  “老奴知道，只是。”张嬷嬷对上主子目光说不出话来，自己太急了。
  许老夫人许大夫人也说了声。
  陆禹这才不说，又让许老夫人她们下去，真的可以走了。
  许老夫人她们想说会走的，都说了还催，嘴里：“姑爷再轻点，别抱重了。”
  陆禹一声知道。
  她们只好走了。
  走前又和稳婆还有张嬷嬷说了一下。
  张嬷嬷应了，稳婆点头。
  陆禹也说了一声慢走。
  “我们会慢走的，一下到现在。”许老夫人也累了要去睡，要不是舍不得小家伙，许大夫人也是。
  接着。
  “你们也可以回去，天亮就可以回去。”陆禹看稳婆几人，对着她们道，稳婆几人应了，她们也知道。
  也要去休息。
  陆禹让她们去。
  至于张嬷嬷。
  “主子。”张嬷嬷叫一声，看着主子看着主子怀里的小主子，让她陪小主子睡？
  “奶嬷嬷呢。”陆禹问起她来，怎么奶嬷嬷没有一起过来?喝了奶不是该奶嬷嬷跟着过来？张嬷嬷再怎么也不是奶嬷嬷。
  要是怀里这小家伙又饿了想喝奶怎么办？
  要不把这小家伙送过去。
  张嬷嬷抱着他还不是太放心。
  “奶嬷嬷们老奴让她们一会过来，老奴几个先过来一下，老奴想着主子可能还想看下小主子，加上老夫人她们一起。”张嬷嬷听主子的话知道主子担心，回了一声，主子还不信她了？
  居然不信她。
  怎么能不信她！
  她带着小主子会带得很好的，也不一定就要让奶嬷嬷带着。
  “嗯。”
  陆禹嗯了声，知道了，那还好。
  不过特意抱来给他看，知道他要看，真是了解他。
  “主子你放心吧，老奴有数。”张嬷嬷声音放得更轻。
  陆禹：“有数就好，这风会不会太大。”他感觉到一点风，想着这么晚，怀里小家伙会不会吹到。
  看着襁褓想理一理再盖一盖。
  手也动了又担心。僵了一下。
  “这不会，裹得很严实了。”张嬷嬷说了声，再看主子样子。
  陆禹感觉到，让她还是去把奶嬷嬷她们叫过来。
  张嬷嬷应了是。
  “老奴也知道。”
  陆禹再看了几眼，把孩子给她。
  张嬷嬷：“主子你要休息了？”她一见小心抱着小主子，非常怕小主子有哪点不好。
  陆禹再应一声，挥了一下手。
  张嬷嬷抱着小主子又说了句什么。
  陆禹一听也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只是现在凌晨了，又想到点事，让她给守夜还有等着的丫鬟婆子都看赏，大家都守着没睡，等到现在。
  岳父他们那边可能也是，不知道给赏没有，派个人过去看下。
  他有儿子了，这样高兴的事不止赏大夫稳婆，大家都有赏，说着笑了笑。
  张嬷嬷应一声去了，她也笑，同样看到了主子脸上的笑，之前主子只顾担心少夫人了。
  喜事谁都高兴！
  要不是怕吵到主子少夫人，丫鬟婆子们还会大喊几声呢。
  她不久前抽空去看了。
  知道有小主子一个个高兴得飞跑，想要大喊大叫。
  她阻止了她们，加上是半夜，主子在这里不知道。
  陆禹最后扫了眼才过来的珠儿杜鹃，珠儿杜鹃行了一礼。
  “你们才过来？”干什么去了？
  “奴婢沐浴更衣了一番，怕。”珠儿杜鹃说了声。
  陆禹也不再说，让她们守在外面，他又进去产房再看子一下睡着的菀儿。
  片刻他：“菀儿，我们孩子很好。”很好，好好的睡着。
  随即转身离开，出去，看到一边行礼珠儿杜鹃。
  让珠儿杜鹃守好。
  他到了外面，刚叫，小厮跑出来，他也没有睡等着，就等主子出来，就等主子了，看到主子叫他他高兴的叫了一声。
  方才张嬷嬷好像说主子有赏，府里的人都有还有旁边府里也有。
  陆禹看了看他。
  “恭喜主子了，有小主子。”他马上高兴的笑着朝着主子说了恭喜，双手合在一起。
  陆禹——
  “主子高兴吧，一定很高兴，想就知道，看主子的样子也知道，主子现在才出来，不久前大家说的时候都为主子高兴，都为有小主子高兴，不知道小主子什么样，听说长得好，像主子和少夫人吧，没看到，不知道何时能看到，应该还要很久，小主子刚出生不能见风也不能让人看。”
  他又说。
  陆禹听了：“你倒是话说。”
  “小的也好奇小主子的样子啊。”小厮笑着说了。
  “这倒是，你想看？”陆禹问。
  小厮说是，是啊，谁不想看，大家都好奇，都想看，都想着小主子是什么样。
  陆禹哦一下，让好他等着，等等就能看到。
  “是。”小厮再说一声是。
  陆禹又开口。
  他让他去取一样东西。
  小厮啊一声听了听到知道了，他马上就去。
  陆禹看一下天色，天色还没亮，他要亲自挂到门外，不久等小厮过来，取来了东西，他拿过东西，没有马上去挂。
  问他准备沐浴的水没有，小厮说让厨房那边备了，要送过来？陆禹点头，让他叫人送来。
  他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想着是现在挂还是早上？
  还想着，小厮吩咐了人去了回来：“主子，人去了，马上送来。”
  陆禹颔首，听完看他，小厮不知道主子看他干什么，主子？
  陆禹忽然带着他走了出去。
  “主子要去？”
  小厮问起来。
  陆禹没回答，只说跟着走就是，问什么，一路很黑，很暗，好在小厮小跑着找了灯笼来提着。
  不一会到了门口。
  小厮这时知道了主子要做什么，看着主子手中他取来的东西。
  明早挂也可以。
  还有放炮竹，没想到主子现在就挂。
  虽然生产后都会马上挂，但这个时辰，都是早上挂的，守门的人见主子过来叫了一声，还要说话。
  陆禹让他闭嘴不要说。
  带着小厮走出门外，到了外面，看着灯笼的光，上前挂上了自己早前亲自制作的弓箭才放下心。
  但。
  挂好他还是看了看，几眼过后还问小厮挂得正不正，小厮说正，他才转身回去和看门的人说了声让他们看好，看门的人知道，也恭喜了主子。
  陆禹点头说谢谢了，他是当爹了。
  门房又说了声。
  陆禹没有多说进去，小厮追上，追在主子身后：“主子。”这么晚都急着来挂上，可见多开心。
  陆禹感觉到他想什么再瞄了瞄他。
  “主子现在是？”小厮问了一声。
  陆禹说休息去了。
  小厮听了不再说。
  主子是要休息一下，天亮还要早起吧?
  “还要放炮竹，现在太晚。”陆禹道。
  小厮一下一听松口气，还怕主子现在放呢。
  陆禹走着走着，问他是不是以为他现在要放？小厮说没有，哪里会这样认为，陆禹说他看得出来，小厮闭嘴。
  最后陆禹却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往书房去了，他想着要去书房一趟，去有事办，去看一下他想出来的那些名字，要挑一个好，给他的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小家伙都生了。
  再不定就晚了。
  不行，今晚一定要定下。
  先前总是觉得这不好那不好，问菀儿也一样。
  他天亮要给菀儿一个惊喜。
  小厮看主子改了主意，不去房中转了一个方向，像是往书房去，不知道主子不休息往书房为何。
  “主子？”他叫着。
  陆禹闻言知道他想问什么，说没事，让他回去，要去书房。
  “主子为何现在想去？”小厮继续问，明早去啊，是天亮起来后。
  “就要去，现在就要去，要不然不去睡不着，心里有事很急。”陆禹说。
  有什么事让主子这样？他不懂不明白不解了。
  陆禹也不想多说，他快步走着，到了书房后，直接进去，坐了下来，就要找什么，小厮没走还是跟了进来在一边守着。
  陆禹让他点灯。
  小厮不得不点起灯来。
  灯点亮后照亮了四周，也明亮了一少，小厮也把灯笼放到一边，更亮。
  陆禹一个字也没再说，很快他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就是写满名字的册子，他有一本册子，上面都是这些日子自己想好的名字。
  给小家伙取的。
  他拿出来一点点展开，再次看了一下面的一二十个名字，一个个名字看，念过，有两三个好点。
  只是觉得还是不行，还是差点。
  配不上他的儿子。
  他要再想一下。
  想个最好的，还有一晚的时间，到天亮起阿里他想到就好。
  小厮看到主子拿着册子便知道主子来是为什么，主子这是想给小主子取名字还没有想好？
  他从主子开始想就知道，主子一定定不下来现在看就能定下来？
  那倒好，他也看着册子。
  陆禹这时拿起一边的毛笔，然后发现没墨，顿了一下，抬头让小厮磨一点。
  小厮应了一声，可是：“主子你上面那些名字想了那么久还是觉得一个都不行？”
  “是，想凑合着找一个先定下也不行。”
  陆禹还想凑合一下，可。
  小厮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主子在什么事上面都是果决干脆的，说到做到，想什么做什么，可是面对少夫人，不，现在是面对小主子的事就这样。
  一直觉得不够好。
  主子不知道要取个多好的名字。
  主子别一直这样定不下来。
  “我要想好，告诉菀儿。”陆禹又说，小厮想着少夫人也是挑的，主子想出的名字也都不满意。
  少夫人自己也不想。
  陆禹接着看他还不动，不高兴的让他去。
  还站着？
  小厮说是，反应过来，开始磨墨。
  只是磨墨要水，这个时辰嘛，他还是走到一边，取了水又拿了墨块出来，慢慢磨了起来。
  都说红袖添香夜读书，主子和他这？
  他想着摇头。
  陆禹皱眉苦想着，但发现自己好像想不出更好铝字，这些名字已经费了不少脑了，半晌，他才提笔看小厮磨好了墨就着灯光写下相屋的名字。
  念起来顺口只是。
  他还是迟疑。
  再想想吧。
  小厮磨好了墨也不敢打扰主子，后退一步，睥了下主子才写下的字，这几个字好吗？看来仍不行。
  没看主子眉头又冥思苦想。
  他站到一边看着四周看着书房，再看出去。
  慢慢的看，什么都看，算是打发时间，她也几次深呼吸吐出来，手背着动了动身体，有点酸和僵。
  外面好黑。
  大家都休息了，就他没有。
  还要陪着主子熬夜，主子熬多久他就要熬多久。
  可能要熬夜到天亮后吧，至少也要熬到主子取好名字，照主子这样天亮都可能想不好。
  主子。
  他在心里叫。
  陆禹再度写下一个名字，圈一个名字。
  这两个字呢？
  时间越来越快。
  陆禹后来又想出七八个名字，还有小名还有字。
  字可能等长大。
  后来他又圈住两个字。
  这个倒不错。
  他抬头。
  小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