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生了生了

  先叫了菀姐儿你怎么样。
  里面没有人回答她们。
  她们又不由：“怎么样了？现在如何菀姐儿？”
  里面的人还没有回答。
  宁远侯他们回神立马走过来，也不急和大夫说了，拉着娘，看着里面，里面可是正生产，娘她们太过担心，都急得慌了，他：“不要叫了，一会就知道，不要打扰了。”
  宁远侯慢慢说。
  许二老爷三老爷也拦着她们。
  许老夫人她们还要开口。
  陆禹也一样过来叫了祖母，许老夫人看着他，再看看老大他们没再说，还是看着里面。
  这时大夫也跟着主子过来。
  但宁远侯他们却不想问了。
  还是等着。
  里面，稳婆们都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她们正和少夫人说着，传进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她们看了出去，想看出是谁只是看不到是谁。
  想说不要打扰，还没有说出来。
  外面没有动静了，她们也放下心，继续。
  许令菀就算因为生产痛得撕心也听出是祖母还有娘二婶婶她们的声音，知道她们也过来，也来了？
  爹还有二叔他们可能也在外面。
  她想着。
  想说话，可是。
  “祖母，娘，还有。”最终忍着痛轻声呢喃。
  张嬷嬷珠儿杜鹃更是听到，看到少夫人忍着不叫的样子，张嬷嬷直接小声的：“老夫人来了，她们，少夫人，老夫人她们可能是知道你发动了要生产了过来，现在在担心，就在门口，少夫人你不要担心，老奴出去说下。”
  张嬷嬷说完，让珠儿杜鹃在这里就要走出去。
  许令菀听罢，说了一声嗯。
  又不行了，再次叫了起来。
  “啊，好痛，痛，啊啊啊——”娘啊，她想叫娘，一直不让自己叫。
  大表哥说过让她骂他，她也是忍着。
  她可能真要骂了。
  为什么还不生？说是快了的？还没有开指到生的时候？
  下面感觉撕开了。
  张嬷嬷原本要出去的步子因为少夫人的叫声一下停下，听着少夫人叫，看着少夫人的样子，听着就难过。
  一边快速出去。
  稳婆还有珠儿杜鹃再次抓着少夫人手，珠儿杜鹃小声让少夫人咬住口中帕子，帮着忙，不让少夫人弄伤自己。
  稳婆看下面开的程度，还是和之前一样。
  还没有开到三指。
  还要再一下。
  “少夫人加油，再努力一下，再来。”
  她们手又推了推少地人翁方纲子。
  许令菀又一声叫。
  张嬷嬷也想冲上前再帮忙，可没有位置了，都在忙，自己站在这里好像没用，想着外面，还是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扫了眼再掀开门帘，就要埋头再往外，下一步。
  一下看到许老夫人还有少夫人的娘，宁远侯夫人还有侯爷，看到主子大夫，看到了所有人。
  都一个个站在门口，然后看着她。
  她。
  张嬷嬷步子差一点没在停下来，好不容易快速回神，她立马行礼，就要说什么。
  “张嬷嬷。”
  许老夫人先抓住她了，一把抓住她后就摇了一下，接着问她怎么样？里面如何，她想进去进不去，怕打扰。
  满口都是少夫人。
  其余的人没有抓着她，也还是看着出来的她，要问她。
  主子也盯着。
  主子明明知道，不过主子出来一会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说马上又会有人问。
  张嬷嬷稳了一下自己，不让自己许老夫人扯扯到一边也不让许老夫人摇后：“主子，老夫人夫人还有大家，少夫人。”她说了少夫人现在如何。
  许老夫人拉扯的力道太大，摇着她也不舒服。
  “少夫人。”她话落还要说。
  “菀儿又在叫。”陆禹又道，望着里面。
  菀儿的叫声再度撕着他的心。
  在祖母她们对着里面叫后里面安静了下。
  许老夫人也脸色难看发白：“一直叫着，你们说叫了一会了，一会叫一会停下又叫，说马上发动又还不生出来，又。”
  她开口。
  宁远侯一声是啊。
  许二老爷三老爷点头，许二夫人三夫人许令珊们也点头。
  许令玥看大伯母。
  许大夫人一脸痛苦还有难受的：“要是能帮菀姐儿痛就好了。”
  “要是真能就好。”
  她又说。
  一幅要进去帮着承担的样子。
  “你，你说帮菀姐儿痛就好了，你又说！又说起来，这倒是真的！在场谁不想，你说这，要是真能倒是好。”许老夫人一听她的话又看她，又生起气来。
  生着气生着气不由叹气。
  “很多时候想帮她承受也不行，你说了也不行！”她又说起来。
  宁远侯他们再颔首。
  陆禹他们也是。
  许大夫人看婆婆叫着。
  “菀姐儿。”
  许老夫人再叫，不看老大媳妇，不理她。
  里头。
  许令菀渐渐不再叫，也没有叫娘，但骂起陆禹起来了，夫君你太讨厌了，太讨厌了，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
  恨你，恨你，恨死你了，你怎么让我这么痛，痛，好痛，痛死！
  她凄厉的骂。
  许老夫人宁远侯许二夫人许二老爷他们一听到菀姐儿的骂声一下子都看陆禹。
  这？
  这是什么？菀姐儿在骂什么，怎么骂人了？骂的还是禹哥儿。
  虽然在生产可是。
  也不能这样骂吧。
  他们看着禹哥儿表情，有点担心，但心里觉得骂一下还是可以的。
  发动得这么艰难。
  只有宁远侯三个男人觉得不是太好。
  禹哥儿不是平常人，菀姐儿如今这样没错，可以后——
  陆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菀儿骂得对，骂得好，就该这样骂，就是这样，不过她怎么才骂他，早让她骂，他也等着，可一直没有听到，一直没有。
  他还想说一声。
  当然现在骂也行。
  感觉到岳父他们视线，他看过去，看出祖母她们的担心还有放松，岳父二叔三叔的忧愁。
  “没事，我让菀儿骂的。”他说了。
  “哦？”许老夫人她们心头石头落地。
  宁远侯他们还要说。
  陆禹：“骂一下我没什么，理应的，是我让她受苦，且也只是——”
  “那以后也不要记得就好。”宁远侯三人说了声。
  陆禹说不会。
  宁远侯三人也不想了，男人记得这么多小事干什么。
  许老夫人她们觉得老大他们想多了。
  菀姐儿骂了一阵声音弱了弱，弱了下去，让人担心，怎么这么快不叫。
  还没开到三指四指，还没？
  许老夫人又盯着里面，也知道不会那么快开三指，再是快生也不会的，她是过来人。
  在场的人也是。
  “菀儿。”
  陆禹又看大夫。
  大夫——
  陆禹想再摧下他。
  张嬷嬷说她再进去看下，她在外面也没用了，该说的用了，不该说的没有，还是进去帮忙盾下情况。
  “对对，你，张嬷嬷你还在这里，你快点。”许老夫人闻言推了她一下，一把把她往里面推，也不管别的让她赶紧进去。
  张嬷嬷又被进去了，到了里面。
  少夫人额头上都是汗，珠儿杜鹃她们又在给少夫人擦汗，稳婆她们也还在看，看到她进来，张嬷嬷还没有说话。
  稳婆指着一边的热水说冷了。
  要重新烧来。
  她们也估算错了，以为少夫人立时要生产，要了热水，可是没有，少夫人开了两指后没反应了。
  “你们也会估算错？”张嬷嬷听罢想起来就是她们。
  但张嬷嬷知道自己就是跑腿的，看了下旁边跪着的丫鬟叫了声，让她和她一起去重新烧热水，反正她也没什么事了。
  还有。
  稳婆她们看在眼里放下心。
  珠儿杜鹃她们也是。
  张嬷嬷一阵风又跑出去，外面的许老夫人再次看到也不知道如何。
  好在张嬷嬷身后还有一个丫鬟过来行了一礼说了。
  许老夫人他们陆禹他们才知道。
  待到张嬷嬷再回来。
  再送来热水。
  稳婆在和少夫人说了说，又让少夫人先不要使力气后，发现少夫人终于开了三指了，又开了，似乎下一刻又会再开半指，这一下她们高兴起来。
  怎么能不高兴，这么久她们都有点灰心，觉得少夫人不会好，如今有希望了。
  有希望了。
  只要还继续就好。
  不用绝望，她们也对视一眼，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到现在别说滗夫人，她们也出了汗，一身都出了汗。
  吓的怕的还有担心的。
  抹完了汗，张嬷嬷看到让丫鬟上前帮着稳婆擦汗，怕稳婆额头上的汗滴到少夫人身上。
  丫鬟上前，拿着帕子。
  稳婆也由着她们。
  随着她们的努力，少夫人的胎位也好像正过来，这一看，竟有点脱力，还好想到少夫人还没生产，才又聚起力气。
  等少夫人平安生产不再出变故她们才能放松。
  她们又让少夫人再用力。
  “这一下是真快了，少夫人要生产了，我们看到又开了一指，还要再开，接着会继开第四指，一旦开了就会生，热水真可能用上。”与此同时她们也连忙高兴的把少夫人的情况又说出来。
  “还有胎位也好像正了，我们也摸过肚子里小主也是好的。”
  她们说完。
  “是吗？”
  张嬷嬷激动了，激动得不行，她还想在一边看着，听着这天大消息不由上前看少夫人看稳婆。
  稳婆她们看着她说是，让她可以出去说声。
  张嬷嬷一声好。
  本要和少夫人说声的，她还是叫着少夫人，少夫人听到了吗？
  少夫人脸都白了，唇色也咬得发青了，还有些血肉模糊，都是为了忍痛，看着有些肿起来。
  若不是珠儿杜鹃她们时不时擦一下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血也流过。
  又出了汗，还有整个人憔悴了太多，没有叫是叫得声音都哑了，要发不出声音了，也是又消耗尽了力气。
  要是再不生可能不行了，这她都不敢出去告诉主子他们。
  怕出去一说主子会冲进来。
  此时此刻她敢说了。
  敢出去了。
  她敢出去告诉主子他们了，他们听了也会和她一样的。
  她要出去。
  珠儿杜鹃也是，现在听到稳婆说的话她们也高兴了下，可看少夫人样子又高兴不起来。
  “少夫人。”
  “我我。”
  许令菀其实自己也感觉到了点，痛得麻木了还是在又一次剧烈的疼痛后发现了身下又撕裂开来。
  因此稳婆说的她明白是真的。
  “四指在什么时候？”她问了声，要确切时间，手抓向她们，死死的，声音哑了发不出声也说。
  稳婆她们：“半柱香内。”让少夫人不要说了，声音哑了都。
  她们也给了确切时间，也是给少夫人再撑下去的希望和支撑，因而她们就算不能确定确切时间也给了一个大致的时间。
  “半柱香内？”珠儿杜鹃张嬷嬷她们快一步听到说了，半柱香内？这不是骗人的？稳婆她们居然说半柱香内？
  少夫人能在半柱香内生产？
  半柱香的话时间并不久。
  这个一想就知道，但她们还是脑中算了下，可以说要不了一会了，这。
  她们。
  “好。”
  许令菀一声好，骂夫君的话不再骂，不用骂了，她还行：“也不用骂夫君了。”
  张嬷嬷她们一听又一呆。
  少夫人。
  说起来少夫人骂主子的时候。
  稳婆张嬷嬷她们也是呆了下。
  有点没想到。
  可也不能阻止。
  只能听着少夫人骂，好的是少夫人不骂了，外面也没动静，主子没怎么。
  “不过我真能半柱香？”
  许令菀还是满头汗的又咬了唇问，声音破得更加含糊，她咬了舌头才又清楚点，就是痛，不能再咬。
  她舔到了血，又是血，不是唇上的，是舌头上的，她为了清醒只能咬。
  稳婆们说是，会的。
  珠儿杜鹃——
  张嬷嬷说她出去说下。
  她要和主子说了。
  主子他们，他们。
  外面又更黑了吧，她端热水回来时外面就已经夜很深了，到了半夜，看不到一点光，灯笼的光也照不透太多。
  全是黑暗。
  少夫人生着生着就到了半夜，感觉也过了很久，再来就是半夜三更凌晨了。
  少夫人半夜三更生产。
  “主子。”
  她跑到外面。
  看着主子他们，叫起来。
  陆禹他们全部都等到又等不下去，又求神拜佛，张嬷嬷总算又出来，他们都是想着再没人来就叫人。
  就。
  “张嬷嬷。”
  许老夫人再出声。
  张嬷嬷一口气说完。
  陆禹许老夫人他们放下心，好了，好了，很好，菀姐儿生下更好！
  他们心中的喜悦都压不住。
  没令他们失望的是。
  半柱香，还没有烧完。
  伴着菀姐儿啊一声冲破一切，哇哇大叫的声音响起，孩子生了！